天剑流影_二百二十九孤茕怒啸展峥嵘,浩荡欺人事有极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二百二十九孤茕怒啸展峥嵘,浩荡欺人事有极 (第1/4页)

    夜色已浓,天空黑如墨,数点星斗点染后,大放异彩,便有数多朦胧的柔丝垂拉下来,渐渐映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一身白衣如雪,人如飞虹,忽从万人骑中一跃而出,弃下坐骑,只身踩着星光朝前飞驰。

    冰轮般的玉钩在他头顶斜斜高悬,令那白霜一样的光芒遮上大地,整个淮河都受了席卷。

    秋风萧瑟,连路打起这人的衣袂,飘飘舞动,数多鬓影也在余势中削上他的双肩,不住翻飞着,使他风姿飒爽。

    他快奔不停,行走如流星飞曳,几个起落,便已掠过遍野纵横的**,陡然降落在数里开外的河畔,身旁万马咆哮,紧随其后,嘶嘶鸣叫声入耳充盈,好似为他壮着无尽的声势,几乎能撕裂人的耳膜。

    朱兵闻之,立刻有了响动。

    他恍若不觉,全身心凝注着河心那一片战舰汇聚处,时而将双目投向正前方数尺之地的哨卡,饱含冷漠的神容,冰冰凉凉,很快,这种专注就将他与世拉绝,让他出于尘埃,临风起翔,似神仙中人一般。

    又飞纵了几丈,他跨过无数夜幕,使自己现身更近一些,迎着远处那万点火光,仗剑落地。

    为保守正阳关,防唐境jianian细,这正阳关四周的河口空地,实已被营寨填满,是以眭听轩虽在淮河一岸,也无法畅通无阻地横越而过,只因中央就是朱兵大营,必得打掉朱兵,卸下这边厢河岸森严的守卫,才好进行下一步攻击。同一时间,也要防着河心船舰上的朱兵前来滋扰。

    本有彭文贙大军在淮河另一畔进攻,若得其相助,则河心的朱兵得防范两岸唐兵,营救岸上同伴必不及时,势必手忙脚乱不可。

    此番眭听轩已到,彭文贙原先也与华山五绝从另一翼杀到,只可惜朱友珪命徒众前去阻拦彭文贙,故而一时半会儿,眭听轩等人还不能与彭文贙兵马遥相呼应,得各自解决掉拦路石。

    朱寨营地,近在咫尺,恰在此时,另一边河岸也火光通天,震耳的战鼓声,兵器的相撞声交叠着,正是彭文贙将兵马分了数路,一路拦截朱友珪徒众,由华山五绝领首,一路赶去进攻正阳关,令贼慌乱,还有一路赶来淮河与朱兵对抗。

    不多时,他们便为眭听轩助力不少,黑黑的夜下,不时可见火苗飞跳,来去无定,眭听轩耳力过人,时不时也听得清平那喝骂声:“老贼,你们逃不掉的。”

    原来是清平与宗楚宾已经领军赶到。

    渐渐生凉的河风,砭上眭听轩的肌肤,刺向他的面骨,教他的白衣飞展在夜空,他仍旧巍然伫立,无动于衷地瞪视着前方,冷肃的目光,正在寻找着什么。

    白衣神剑素来出手如电,神威难测,虽然没有人料定究竟,但谁也没有办法否定他。

    河心是朱营哨卡,那里舟舻满河,旌甲无数,闻到风声,那些大小不等的战舰已就势起行,淮河这一畔的营寨,朱军也已倾巢而出,朝他进发。

    眭听轩孤立于显眼处,就那样睥睨而立,凛然无畏地迎接着他的敌人,千人千影迎来,就要踩上他的头顶,将他踏翻,他依然纹丝不动,似一座铁塔,笔直地站着,冷峭的神骨,匀致的身材,俊伟的面容,使人莫敢轻视。

    他冷冷凝睇即将侵犯跟前的朱兵,驾鹤着一众唐兵,如山般迫视敌兵,全身那股劲气逼人,清俊脱颖,冷毅铮铮,这凌风出尘,胜绝压人,令人觉得他就是一口满是锋芒的擎天巨剑。

    人如剑,剑亦如人,猛然间,他脚步错离,朝两侧分开,下盘稳扎,长剑横在当胸,随时准备向那迎面扑来的大军击出一剑,手上、身上,彼时拧成一线,大有蓄势待发之状。

    一道闪闪的寒芒凭空划过,预示着这个剑客冷逸般的风采。

    **有了他在压阵,顿时士气高昂。

    前方的敌兵又逼近了,马蹄奋力扬起,蹄声阵阵,踏开地上的寒尘,一片巨响中,冲驰之利,震得沙烁四面乱滚。

    双方步兵混杂在内,眼看就要有一场血的流杀,难分死活,更难辨谁输谁赢,不料就在这时候,敌兵后方光浮人动,火烛突然高燃,跟着喊杀声起,一队唐兵已抄近道,从背面准时赶来,不由分说,杀奔朱兵。

    转瞬,便是前后两厢夹击之象,朱兵就在当中被围。

    原是一名将领在眭听轩授意下,带着一队士卒抄偏壤处,绕至敌军后营。

    先前眭听轩与众将商议之时,便道:“这边敌兵有河心朱贼大军仰仗,必不惧死,且见我军杀来,又认定有朱舰在旁营救,定然都抱着一冲而出的想法,拼死心甚强,士气也正旺盛。我们与他们正面对战,柳师兄与寒梅轩子的兵马又未赶到,硬碰硬,必不讨好。时候若久,我们的士气必受影响,若要尽快取胜,依在下看,需要避开朱兵锋芒,耗去他们的好勇之心。”当下便与众将议定,分拨人马,施行分工进攻。

    淮河这一岸的朱兵哪经得这等折腾?遇此不知唐兵人数,恐慌之下,兵马已乱。

    眭听轩身旁一将适时驰骑出列,见状扬手一挥,招呼着身后兵卒冲杀而上。

    于是,步骑兵们便从眭听轩旁侧如风而过,眭听轩镇定从容,忽然展开身形,侧身从内退出,飘向河畔。

    这些士兵,皆手持枪矛等兵器,见了敌兵,好一通刺杀。

    时而便有人背中一矛落马,未落马者,一时不备,又要被人削去头颈,还是免不了一死,侥幸不死的,便是带伤而战,双眼血红,神智俱失,只知道拼命砍击对方,即使浑身伤痕累累,也要努力保住自己不死。

    时而又有人被枪矛刺中眼珠或手臂,或四肢陡被截断,疼痛之下,从马上滚落致死,即便还有一息尚存,也要被不知名的马蹄一番践踏。

    有时甚至不分敌我,马蹄争相从那些人身躯过去,马上的人,只顾身畔或者前方的敌人,对于脚下之事,实如未闻,也未见得有人会看上一眼。

    如此形势,若不强悍机警,未能起身躲开者,不被敌兵踩死,也要被自家马蹄踏成泥浆,造成血rou四处飞溅,将一些马匹都喷成了血红色。

    再说那间歇,人人竞相拍马狂奔,骑兵对峙骑兵,步兵自在一旁互相混战,骑兵若有人倒地,怎能及时收势?一旦有人心存怜悯,不顾后果勒马营救同伴的话,必得被周身环绕的敌兵杀死。

    所以分不分清人面是一回事,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