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二十八为何世事几多变,不散浮萍也欲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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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二十八为何世事几多变,不散浮萍也欲行 (第1/6页)

    冷风肆虐,使得子青身体更加凉了,关醉飞不免抬首四望,忽见悬展着的流苏锦幔斜斜飞起,这冷风竟是从窗口吹入的。

    船窗启在那旁,难怪这般渗人,关醉飞立时便想移去窗上的撑杆,谁知那刹那间,锦幔疯狂摆舞,昏黄的灯光下,就好像那幔后有道身影正慢慢靠近。

    关醉飞直觉有杀机潜伏在侧,忙就抱住子青,蹿前两步,腾出一手抓起那锦幔,锦幔被他手掌一抓,竟凭空落了下来。

    关醉飞大是诧异,他分明还未如何使力,锦幔怎会落下?难道挂的不牢靠?当下便不由自主将头探向窗外,触目便是水面,只见波浪滚滚,水流奔腾,激荡交叠着,船舷处除了巡哨的士兵,便无他人。

    关醉飞疑神半响,只好落窗走回,思来想去,这是唐舰,自己怕是被朱兵赶得急迫,还惊魂未定,以致老是疑神疑鬼。

    缓缓将子青放下,他四面一望,柳枫已为他留下许多伤药,就在一张矮榻上放着。

    他与子青两人,多半都是刀伤,只是子青有晕厥之症,加上吃水极多,柳枫便将一般士兵备用的药物都拿了大半过来。

    水兵长期在水上活动,难免出现落水等状,是以所备的药也很多。

    关醉飞走过去,翻起那些翠花玉瓶看了看,见瓶上都有字迹,上附药名,写出何种妙用。

    就在这间或,那边子青突然吃痛一声,头颈似在地上震了一下,上身弓高半尺有余,吐出大口积水。

    本也是好事,奈何待那股余势尽了,子青头颈落下后,她人仍未有半分醒转,而地上却渐渐渗出大片血迹,竟都是从头颈处渗出。

    流水落地,只可惜关醉飞耳朵不甚灵敏,始终也未闻到响动,眼见那血越来越多,他还是没有回头。

    此时此刻,他正凝神看着那些药,在认真地思索着什么,不得不教人叹息,兴许他此后的命运也就是这样铸成的。

    等他转回身的一刹那,目光触及子青后,立时惊惶不跌,焦急地奔前将子青抱起,左掌才一接触子青的后脑,便被鲜血染红,翻过子青的头颈一看,只见后脑处赫然没入了一根拇指大小的铁钉。

    关醉飞完全呆住了,他记得恰才一路拥着子青时,并未摸到这枚铁钉,一念及此,他匆匆为子青止伤包扎,罢了,连忙移目望向脚下,将手掌贴在舱板上。

    夜色沉沉,寒烟弥漫,河畔上衰草纵横,枯黄的芦苇还不断地摇曳着。

    离柳枫所在地不远的一处荒丛间,隐隐有一团火苗正在燃烧着,是野火,四周却无人。

    猛然,河心钻出一人,手持铁尺,在四下浮游了片时,待一眼看到火堆,突的使出一招‘云鹤冲天’,出水向这边横掠,眨眼便至跟前。

    淮河水声汩汩,不住响在耳畔,刘羿生上岸后,还是不敢大意,恐怕被人察觉,引来追兵,便从怀里掏出一副面具。

    目下唐兵就要大举攻入,他作为目标人物,还未脱离尴尬身份,若关醉飞不能为他释疑,他便会随时遭遇朱唐双方士兵围猎。

    刘羿生自然不愿引来这样的麻烦,再者才痛失友人,教他内心郁结未清。

    是以烤火期间,他思绪飘飞,俱都沉浸在刚才龙舟上的一幕:关醉飞的逃生,朱友珪遭受的那一棍,以及朱友珪的辱骂,时而他又想起了小时候关醉飞耳聋,还有与熊迩的比斗。

    不是生死的较量,却教朋友死了。

    刘羿生长长地叹了口气,多年的友情,他最是明白熊迩的苦衷,若非当时朱友贞带人逼近,形势紧迫,熊迩不致于会死。

    若不是自己失手打折他的兵器,刺激了熊迩,熊迩一时怀恨,也不会刺伤自己,更不会因愧疚而自尽。

    刘羿生凝目看着火光,神情已经呆住,为什么他总是做着那样无可挽回的事?打折朋友的兵器,让朋友无面目做人?

    一个刀客,兵器就如同他的脸面,可自己却打在他的脸上,熊迩焉能不气?

    所以肩胛上的伤口刺痛,刘羿生一点也不觉得,只恨那一刀太轻。

    熊迩不是个背主的人,虽一把年纪,却血气方刚,不管是有愧自己,还是有愧师门,只要有一点,最终都会促成他的死亡。

    这一场生路的断绝,不再教刘羿生难做,然刘羿生也无去处。

    回家吗?刘羿生不觉深思……

    父亲刺了他一剑,多少年来,还在他心头回荡,只觉伤痛好深,错愕着,久久也回不过神来,那些骂他做事不顾分寸的话,与熊迩的死,关醉飞的耳聋,一起交错着。

    终于,他把面具拉下,从此也要以这样的神秘面目出现。

    小巧精致的面具,顿时遮住他的眉角及两颊,眼睛和下颌却露在外面。

    即便如此,旁人却难辨他的真伪,刘羿生整个人也时时透出一种神秘的魅力。

    那面具纯黑,乃厚实的毡革所做,上方遍插雀羽,因浸水而成了湿淋一片,故刘羿生三下五除二地在火上将其烘干,缓缓戴在面上的一霎,一个同样黑衣裹身的人已经出现在身后,并用剑抵住他的颈项,冷冷道:“小贼这么大胆,敢抢我的地盘?”听声音似乎是个女子。

    刘羿生适才在水中呆了许久,身子冰凉,是以见到火,一时着慌,才未曾顾及,不想这人尚未离去,当下便笑了一笑道:“深夜天寒,在下又不慎落水,浑身颇凉,还以为此地……”

    那女子轻哼一声:“这火可是我生的,难道我不在,你就可以随便用啦?”咕咕哝哝的骂了句‘讨厌’,弯腰在刘羿生身旁坐下。

    她坐定后,那剑锋竟还未离开刘羿生半寸,这女子也实在让人啼笑皆非,刘羿生已窥出她对己无甚杀意,也就不再那么紧张,遂若无其事地抖着衣裳,时而打个呵欠。

    那姑娘在旁延视他一会儿,忽然收剑道:“看你穿的这身衣服,颇像个毛贼,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刘羿生转头斜睨了她一眼,待看清她容貌,戒心已去八分,抿唇笑道:“你也鬼鬼祟祟的,咱俩彼此彼此!”这一看不打紧,他心头竟一跳,这姑娘不是别人,是那节度使府的千金彭文鸳。

    因两军常有交战,朱友珪虽然固守不出,然刘羿生却与那些同门经常与彭允镐交锋,有时也会乔装入城,在寿州打探情况,所以他见过这彭文鸳。

    他寻思着彭文鸳何以一身夜行衣,赶到这里,转念便又恍然,她定是不放心关醉飞,来此准备伺机潜入朱营的。

    刚才自己放出讯号,又有朱兵乘船追赶关醉飞,彭文鸳肯定看见了,所以在此相候,怕是久等不见关醉飞上岸,才在四下寻找。

    刘羿生本就不是个心智迟钝的人,立刻便就想通了个中来龙,只是现下,他也不知道关醉飞去了哪里,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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