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五十四道门无境对长诉,夜雾延绵山外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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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四道门无境对长诉,夜雾延绵山外清 (第1/3页)

    那声音虽然迅疾如梭,却是窣窣微乎,不甚明朗,远在那片树林尽头。

    月光如缕,倾洒大地,林中氤氲飘渺,黑糊不清。

    天上云气挽月,四方镇外树木蓊郁,偶然一阵风撼树林,搅得木叶涛涛,银光苒苒。

    从四方阁到这片树林,共有数条小径,蜿蜿蜒蜒,沿途少有人迹和屋舍,由于是四方镇野外,显得冷淡空寂,不过东面的径旁倒被一片**般的花海簇拥,值此夜色,更是花凋花飞,千叶狂舞。月色如水般照射,花海与光影交错,更慑的其内五色缤纷,斑斓耀眼,于夜空中尽显陆离斑驳。

    有三个人走在这条径上,一人走在前面,脚步匆遽,两人行在后面,互相搀扶,那行走声响淹没在这片涛声中,何况远隔树林,待到谭峭这边,自然时有时无,若非身怀深厚内功,是不易辨清的。

    赵铭希及李泗义诸人,不是负伤,便各有思忖,不能察觉,不足为奇。

    谭峭听之,却非常清晰,目光向外一斜,已明了几分,少顷,不慌不忙地走开数步,弯腰自草丛中拾起李泗义的那只酒壶,幸而草丛下土质松软,酒壶尚还完好,惟有酒坛摔碎了。

    谭峭又拧开塞子,鲸饮起来,全然无事一般,他自己的酒葫芦则被悬在腰间。

    赵铭希移身至李泗义身旁,与其对望一眼,走去旁边无人处,瞟着谭峭,嘀咕道:“醉仙谭峭师事嵩山道士,得其真传,擅辟谷养气之术……”

    李泗义转头看向赵铭希,道:“泗义也常听人言,谭真人辟谷,不过却知皮毛,不知内中乾坤。”

    赵铭希忙压低声音道:“我知辟谷有二,皆是服气辟谷与服药辟谷!”

    李泗义接话道:“就是不知道谭真人如何做到的,据说此法须有相当的毅力。”

    赵铭希释解道:“《抱朴子内篇·杂应卷第十五》中记载了几种方术,有断谷、却寒、却热、服药、辟五兵、吞气、去病、占卜、导引、聪耳、明目、辟疫。辟谷便是断谷,谷即为五谷杂粮,断谷也即是断粮。断粮而服气,或断粮而服药,则是道门高人终生力求的一种修行境界,采用导引、辟谷等术,非但可以疗疾,且习成后可练轻身之功,也即是身形步法,飘忽不定。”

    赵铭希说至此处,偷眼瞄着不远处的谭峭,道:“就如刚刚这位前辈,小公子是否觉得刚才他不是走,而是飘过来的?”

    李泗义下意识点头:“老前辈的轻功已臻化境,我实在看不出他是如何施展出来的。”

    赵铭希见李泗义领悟极佳,亦觉轻松不少,脱口道:“待服气功深,最后便会自然断谷。”

    李泗义闻言猛然目光一顿,膛目结舌地问道:“断谷?真就不食了?人若不食五谷,不思五味,如何活命呢?”说罢,又如实道出心中疑惑:“不瞒世兄,泗义就是这一处无法理解。”

    赵铭希释解道:“小公子有所不知,断谷并不是非要水米不进才可,多半是在辟谷练功之期才会如此,多依练功者自己而定,有毅力者,可将辟谷练气的时日拖长,毅力不佳者,则少食。行辟谷之前,做足这个准备。若是服药辟谷,便食各种药物,代替谷食,这些药物多半经过精心挑选,比谷物更耐饥饿,一般都是根据自身体质配方,一顿饱餐可耐数日,待下次辟谷之时,又同样做法,年深日久,对于饥饿的感觉便会越发渺小,渴求甚乏。”

    李泗义未入道,自然觉得不可思议,说道:“服药,倒也还罢了,不是很难领会,但是——服气而致断谷……”与赵铭希相视一眼,似觉不大可信,一同瞅着谭峭。

    赵铭希更加确定此人乃谭峭无疑,须知他那酒坛中散有药方,是可以避毒的大补之药,谭峭常年辟谷,岂会不知?

    赵铭希笑了,不疾不徐地轻语道:“服气的功力便更难达到了,《抱朴子内篇》提及的食十二时气法,食岁星气法,食六戊精气法,思神食气法,俱为服气辟谷。服气辟谷之先,必要治疗自身,至无甚病痛境界,使五脏气血宣通,饥时饮一两盏汤,或一两杯酒,渴时唯饮清水,每日减食少许,最后则可功成。”

    李泗义下意识扭头,看向谭峭,终觉神乎其神,不知有几分可信。赵铭希瞧在眼内,目指谭峭道:“江湖传言,谭真人便是这般,每次出行,必定备酒,不论四季,不论时辰,时常风餐露宿,以天为幕,以地做席……”

    二人不约而同看定谭峭,李泗义轻声道:“所以这位前辈一定是醉仙谭峭?”

    赵铭希一笑,点点头道:“据说谭真人又以内外丹御气,修成一门真气,是为阴阳气导引功法,可调阴阳绝脉。小公子,刚才他为你渡入真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经赵铭希提醒,李泗义顿觉全身涌入一股暖流,舒畅无比,右臂处断裂的疼痛也不觉得了,血脉再也不似起初那般僵硬,试了试以左臂运气,相比方才,虚弱感又渐渐势微,精气神也提上了几分,一时不禁大喜。

    赵铭希看在眼中,亦很欣然,脱口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此人是紫霄真人谭峭!小公子这回因祸得福,如果再遇到鬼医子,接上手臂有望了。”

    李泗义听之,也茅塞顿开,非常惊喜,却不甚明白当中来由,皱眉道:“真会如此神奇?铭希世兄莫不是诓我?”

    赵铭希摇头,转问道:“敢问小公子,太白派的《六阴经》,与《六阳经》是否本就同源?”

    李泗义虽有难言之隐,也觉得赵铭希能有此问,必然对太白派的内功修炼了如指掌,才会如此。

    李泗义也明白,中唐时期,太白派与玄天门本就常有来往,三剑客与红线女更时常切磋武学,其后将对方内修功夫的优缺特性记录在册,是以其后人或多或少都可瞻仰一些双方门派的气修功夫要点,虽然无从偷学,但可针对下药,进行克制。

    李泗义纵想隐瞒,也无从隐瞒,徐徐吁出一口气道:“我晓得瞒过了天下门派高手,也瞒不过赵世兄!”

    赵铭希亦感慨丛生,仰首同叹:“玄天门与太白派,百年前互为姻亲,双方互相切磋内修功夫及剑法,对方门派擅长哪一门功夫,俱都一清二楚。”说罢,收回目光,看着李泗义,喟道:“我们两派本就不该敌视如斯!”

    李泗义亦有同感,说道:“世兄所言极是!”顿了片时,想起赵铭希先前所问,低声答道:“子时之后,巳时之前,为六阳练气时,午时之后,亥时之前,为六阴练气时;其实泗义自小练功,便是六阴时辰修《六阴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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