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谁能依靠 (第2/2页)
负一顿丢去军营,依然笑嘻嘻的逗自己开心;生日之前才被父王训斥,满肚子怨气回去,就被带着老虎面具的飘羽逗得开怀大笑;奋不顾身和自己一起进入地牢,每日受针刺之痛苦苦坚持的飘羽…… 而自己,此时没有丝毫根据的怒火和指责,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飘羽的身影,挺得笔直背对着长平,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悠长,长平咬咬嘴唇,想喊他却又拉不下这个脸,索性也靠在一旁准备入睡,地牢中过于阴冷,她之前晚上都是被飘羽抱在怀中,两人相依偎着体温取暖,才几天功夫,居然就不习惯自己一个人入睡了,长平自嘲一声,用力环抱住自己。 极为轻微的一声哼声,长平才听到时还以为是幻觉,她愣了好久才转过身子,只见飘羽的背影缩成一团,靠在墙角里,有些可怜的意味,却一动不动。 是不是他被针扎的痛楚又犯了,长平一想到这个念头,咬咬嘴唇,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飘羽。” 飘羽没有回答,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长平有些羞恼:不就是我说了你几句么,值得这么大脾气?我还是你主子呢——这样一想,她也不想管飘羽,气鼓鼓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静默中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平实在忍不住,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飘羽面前:“喂,本宫不喊你,你就不跟本宫说话不是?” 长平的手还未碰到飘羽,只听他闷哼一声向后仰倒,身子软软的一声气息也无。长平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想扶住他——只是这小小孩童的力道那里扶得起?只能让他的头在自己膝盖上靠着,长平这时候哪想到和飘羽置气,只摇晃着他的身子,焦急地呼唤:“飘羽,飘羽!” 隔着面具的眼睛紧闭着,长平想了想,抬手取下面具,飘羽满脸汗水,水淋淋一片连鬓角都湿透,少年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着,透露出无限的委屈。,长平心里一颤,伸手掐上他的人中:“飘羽,飘羽,醒来!” 飘羽吃痛,眼睛眨了两下,终于缓缓睁开,一滴泪珠顺着眼皮滚落,烫在长平手心,到把她吓了一跳:他这是哭了?怎么会? “娘,好痛……”飘羽的声音,低低的,如梦呓一般,他眼神迷蒙,显然并未真正醒来。长平神色恍然,这才想到,这个总在自己身边,笑嘻嘻哄自己开心,任自己指使的贴身侍卫,其实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罢了。 十五六岁,若放在现代,还在读初中罢?都是在父母身边宠爱的孩子,只是眼前之人却早早的做了奴才,看别人脸色过活,只有在累极痛极昏迷过去,才从嘴里轻轻唤一声娘亲。
长平从未见过飘羽的娘,那位姓苏的女子,虽然是商界女杰,但平时对孩子一定也是温柔慈爱得很吧? 温柔的让飘羽在昏迷的无意识状态下,忍不住呼唤她…… “郡主,你……我这是?”飘羽此刻清醒过来,矫健的身躯轻易挺立,眼神里有一丝不安:“我刚才昏过去了?” “是,”长平内疚的很,低着头放软了声音认错,“是本宫不好,不该说那些话来气你,本宫是心情不好随口乱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此时想开了:归根到底飘羽也只是她的侍卫而已,王府开他的工资,他给王府做事而已,什么以生命为代价的忠诚,她并不觉得自己可以负担的起。 “只要郡主相信在下就好。”飘羽可不知道她心底所想,只扬起眉毛,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喜悦,刚刚发作过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他看着长平的眼睛,认真地说:“郡主的怀疑,本来就站得住脚,属下不敢欺瞒郡主,若魏忠贤当真以家人的性命来要挟飘羽,飘羽少不得必须遵从。”他看着长平的眼神有些羞愧,躲闪着,但终于还是勇敢抬起头来: “娘是给魏公公送了银钱,但属下可以对天发誓,从三年前至今,魏公公从未私下找过属下,属下也未曾向魏公公透露过王府中一字。我是受了燕总旗的托付来照顾郡主,燕总旗曾救了我一命,因此我定然会照顾好郡主,这次辜负了燕总旗所托,属下心里愧疚的很。” “这位燕总旗,究竟是何人?”长平这时候总算找到机会询问。 “暗部五行旗中,锐金部的总旗大人,他是少有的用本名做代号的锦衣卫,他的名字是燕客来。”飘羽提到燕客来的名字,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崇敬,“燕总旗手中那把雁翎刀,重达一百八十斤,普通人连举都举不动呢!” “那燕客来为何要你照顾我?” “属下也不清楚,当时属下是把这件事当一项考验来完成的……”飘羽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垂下手下意识的去寻找面具,刚拾起面具的手被长平坚决地按下:“不用戴了。” 长平说了这一句,下意识地像放下什么包裹似的,心里轻松了不少,她抬起头,看着飘羽的眼睛,微笑着重复了一遍:“以后这面具,都不用戴着了,我相信你。” 她没有用本宫的尊称,她相信飘羽听得懂,少年的嘴唇微微扬起,烛火在他的黝黑双瞳中跳跃着,是明亮而喜悦的颜色。 长平头一次仔细而认真的看他的脸,他眉毛很浓,鼻梁挺直,嘴唇薄而轻软,嘴角勾起时有让人心跳的味道,脱离了楚子驽的阴影,这是一张五官轮廓分明,充满阳光的少年容貌,长平甚至可以预见再过几年,眼前的少年长大成人,该是会迷倒京城多少女儿家。 “怎么,郡主对属下这张脸可还满意?”飘羽有些戏谑地声音在长平耳畔响起,长平捂着耳朵,差点克制不住脸红,瞪了他一眼,“别开玩笑了,本宫要跟你说正事。” “哦,什么事?” 长平想了想,把她今日和魏忠贤的会晤,有选择性的说了部分,但还是有意识的,隐去了左家曾作为成吉思汗陵建造者的身份。 “魏公公居然想找龙脉宝藏?”飘羽果然惊奇,“这故事我小时候也听家里的嬷嬷讲过,大哥第一年去漠北打仗的时候,还开玩笑说要去寻宝,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想了想,又提出疑问:“可是,这跟郡主有什么关系?魏公公到底为什么要抓郡主呢,若说为了那个手镯,似乎也说不通……” “飘羽你还记得,那日我们从皇宫中出来,本宫要你先去医馆的事?皇上的腿已经没有知觉,医生说,最多不过半年。”长平斟酌着语气,把魏忠贤发现自己知道天启帝身体状况的事情说了出来。 “郡主是说,圣上龙体欠安,只有半年的寿命了?”飘羽听到这个消息的打击,远远比长平想象的要大,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雪白,愣愣的站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之前看史书时,长平一直无法理解古人对于皇帝的盲目忠诚和崇拜,但是现在,她在飘羽的身上切实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她摇了摇头,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等飘羽平复心神,脑海中突然如闪电般,一道思绪划过: 既然天启帝只有半年的寿命,那魏忠贤就算能找到龙脉宝藏,他交给谁? 【求票票,求收藏,都月中了,看看那少得见底的收藏和票票,秦淮伤心的打滚着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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