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姐妹_第20章 打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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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打斗 (第2/2页)

般,豪言壮语不绝于耳。他们决定发动学生,第二天集体到政府门前请愿,逼迫政府尽快惩治强jianian犯孙官杀人犯王银棒。

    靠山屯村支书孙官家的大门显然要比县政府的更容易打开,没有保安据守,至多有条狗看门,而且家里二十四小时有人,不像政府还有个休息时间。

    就在释基和二丫打着白布条幅上书红色的大字——惩办强jianian犯孙官、杀人犯王银棒——向政府大门走去的时候,孙官家已经乱成一锅粥。

    阮铁英披头散发和孙官的媳妇扭打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其实女人打架也没个胜负可分,只有打累了,各自罢手而已。但阮铁英的表现是主动出击属于进攻型选手,孙官的媳妇是以防守为主,捎带着进攻。孙官被阮铁英的母亲和二丫的母亲前后夹击撕扯成个乞丐形状,衣不蔽体,面容扭曲。阮铁英的父亲和二丫的父亲负责摧毁家庭设施,倒给人感觉是分工不明朗,整反了。孙官家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的哭喊声惊天动地,伴着稀里哗啦的骂声和物品的粉碎声,像是战争大片的立体音响效果。村民几乎倾巢而出,前来围观,远村的村民还跑在道上。

    村民打架一开始不会有人拉的,他们会分析打架的原因,什么时候上去拉架,怎么拉,都有讲究。看来孙官不被全村人都看到现场直播,是不会被人出来解围的。看打架,站在前面的,大都不是不太熟悉的人,熟悉的是在外围偷看或忍痛割爱干脆听现场音响。

    杨水花是坐在屋子里,喝着茶听着声音,想像着现场的气氛,推测着打到了什么程度。杨水花的丈夫也没去现场观看,他在孙官的养殖场里数着奶牛和梅花鹿的头数,奶牛好数,可梅花鹿的头数就为难了他。奶牛很本分对外界的纷纷扬扬无动于衷,可梅花鹿听到了点动静就上窜下跳,惊慌一团,任凭杨水花的丈夫怎么扔石子也不分开。他只数了个大概,就回家报告给了杨水花。杨水花吩咐他赶快去孙官家,但别靠太近,又对着他的耳朵密语几句。杨水花想得对,如果她两口子都不到现场,会让人说闲话的。农村的人情世故也不比城市里的感情纠葛简单多少。

    杨水花的丈夫到了现场很显眼,大伙有意向他身边靠,想了解点内幕,因为他媳妇要当村支书的传言已经深入人心好久了。杨水花的丈夫上前看了一眼现场,赶快退出来,像是自言自语着:“我的妈唉,我的妈唉,怎么打成这样了!我媳妇还在家里发着高烧,我得叫她来劝劝。”

    杨水花慌慌张张跑来,看到孙官和媳妇都衣冠不整地坐在院子里,任凭阮铁英母亲和二丫母亲怎么痛骂也不还口,只有孩子在哭。中国官场里的人似乎谁都逃避不了这样的悲哀,为官时前呼后拥,为难时墙倒众人推。杨水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孙官看到了结果这场战斗的希望。

    杨水花站在高处说:“有事好好说,怎么对手打人啊!家有家法,国有国规,这还了得!”

    人群里出来一些人进了孙官的院子里,推推拉拉,把阮铁英及来参加打砸骂的人,劝说出来。阮铁英的母亲和二丫的母亲被人架着,还大幅度地回头骂孙官祖宗八代。杨水花指示村民把他们先送回家,有问题另行解决。

    杨水花问孙官说:“支书,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孙官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满脸通红说不出话,血道子里憋出了血,丝丝地冒出来。杨水花喊叫着村卫生所所长的名字,问在不在。人群里有人说:“卫生所的人都没来,去给人接生了。”

    不一会儿,孙官家进满了人,像是参观战后的废墟,闹哄哄地热闹非凡。有人惋惜着动手收拾东西,尽情地摆弄着他们认为很高档的家具电器。虽然有些已经支离破碎,但毕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孙官的媳妇从严重创伤中恢复过来,骂声里夹杂着哭声,话语含混不知道在骂谁。杨水花把村民清理出院子,对孙官说:“支书,不是俺家那口子告诉我,我还躺在炕上哩,这几天感冒头痛得厉害。”孙官嘟哝着说:”我得给镇长说一声,这都是镇里的事,让我背黑锅。“

    在孙支书和杨水花无意的带领下,不少村民到了村部里,想继续看热闹。办公桌上,孙支书刚喂了一声,听筒里传来马镇长不耐烦的话说:“村里的事你自己处理,但你要是把事情闹到县里去,后果你是清楚的。”

    杨水花从孙官痛苦的表情上看出来,马镇长像是没支持他。孙官的媳妇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喊叫着:“我去找镇长去,我去找镇长去……”

    孙官说:“你一个老娘们,喳喳啥?”

    “你个驴cao的,我为你挨打,就这么算了!我看看镇长管不管,不管我就去县里找县长找书记……”

    孙官上前掐住他媳妇的喉咙说:“你个死老娘们,真是不想活了,看看我不掐死你!”

    杨水花拉开他们,劝解说:“嫂子,你先别急,事情总会清楚的。就是找也别这样就出去,等消消气,你这样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笑话啥?我就让镇长看看把我打啥样,还没人管了?孙官你个驴cao的,你要是不给我出这口气,我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杨水花把要扑到孙官面前的媳妇拉出屋,说:“嫂子,先别冲动,事情总会明白的,该谁负责的谁都会负责。如果真要是没那儿啥,阮铁英一家也不会这么冒失地来打闹。你要是到镇长一说,万一真有点啥事,咱不是自投罗网吗?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别把自己折腾出去了。”

    孙官媳妇软了下来,哭声了一滩泥。别人的话她不信,杨水花在这个问题上更有发言权也有可信度,某种程度上她比自己更了解孙官的习性。孙官当年和杨水花的风流事又回荡在孙官媳妇的脑海里,倒是此时没有力气怨恨了。

    杨水花说:“我去阮铁英家了解一下情况,再来跟你说。还是那句话,本着把事平息的原则,千万别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就是拼个你死我活,日子不还是得过?”

    阮铁英的父亲和二丫的父亲似乎是从疆场上凯旋而归的将士,在村头一棵大树下,一瓶白酒外加一袋花生米,为自己压惊呢。他们还不知道,二丫在县党政综合大院门前正在进行着比他们更为壮怀激烈的壮举。要是知道,他们会喝醉不可,醉卧在炎炎烈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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