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地稻草人_引言 不可饶恕的倏忽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引言 不可饶恕的倏忽 (第1/2页)

    说什么好呢?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让我去写代码比这要痛快得多。要知道我大学学的是智能设计专业,我不像山村兄那样之所以当初报考计算机专业,是为了家里人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只是因为文科实在学得不怎么样,所以只好报理工。

    还好,我或许更喜欢跟机器打交道。平时沉默寡言,说话不是很多,看起来也比较文静,不善交际,所以没有多少朋友打扰,——说起来,是没几个人愿意与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交朋友——学起相关电路图和做起实验来倒是得心应手。但山村兄来了,话也是打不住,一直眉飞色舞顺带各种添油加醋,那是个很轻松的时刻。

    我硕士毕业后便在BJ做信息智能工作,虽然留在BJ工作,表面上看起来比较风光,——在以前是所谓光宗耀祖,很多乡里同学听到后都很羡慕。但是世界变化的脚步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一茬茬的大学博士像秋日的稻穗从学校这个围墙里冒出来,已经毫无稀罕。由于只有硕士学历,起初那几年根本没有落下BJ户口,名副其实的北漂一族。所以有太多的不快像在大庭广众之下放了不礼貌的臭屁一样自己憋着——见谁都不好说。

    几年前,编剧山村兄一再催促,让我将自己经历的一些精彩回忆写成剧本,搬到荧幕上。他说,把咱们年轻时的得意事和王八事全记下来,到老了我们喝着酒一起哭一起乐,多好!我听了一个劲摇头,在我看来,毕竟那都是个人回忆,用语言文字写成剧本都不如事情本身——过去的皆过去了,并不值得大书特书。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闲心,——总有忙不完的工作。

    然而近年来,我们两兄弟身上都发生了很多令人痛彻心扉的事,尤其是母亲田新华迷失在清平乡山野里毫无踪迹,以此作为人生归途,更让我饮恨终生。

    她失踪以后,我常常独自坐在清平乡家里的阳台上,仰望山前的星空,守候着她的回来。就像小时候,坐在木屋前的门槛上等她回来一样。可是,早上的太阳落下了,晚上的月亮消失了,时间一月一月的过去,母亲的身影却依旧没有再度出现。

    我于是在没人的夜里,把眼泪当作种子洒在稻田里,洒在山间的风色里。无数个不眠的清晨,沐浴清凛凛的阳光,梦花溪水从肩头清理我憔悴的面庞,烟气缭绕的天鹅湖倒影出满脸胡渣相。

    说起来“失心疯”这样的词,在我过去的生活中,只是把它当作一个专有名词来对待;疯子的人物却常在电视或者小说戏剧中看到,尤其小时候和mama一起看电影《世上只有mama好》——那个年龄的我,为小强的mama的遭遇感动得一塌糊涂。然而当“失心疯”和“疯子”这两个词从那些稚嫩的小孩口里脱口而出,我才如针刺心一样感到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这怎么可能活生生的发生呢!

    我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像掉在了千年冰窖里,四处爬满了花花绿绿的蜘蛛,一张张苍白的细网一层层地束裹绑紧,把我围在坑底。好多吓人的蝙蝠张着扁长的嘴和翅膀飞过来,要撕啄我被黑夜蒙蔽的双眼。

    我曾经为了避免发生失踪这种情况,和大姐农改革做了极大努力和预防,但后来才发现,终究还是存在巨大的倏忽。

    我懊恼的狠狠地抽打自己的嘴巴,抽打自己健忘的脑袋,一个个脓肿的包像母亲种下的苞谷棒子,沐着夏日倾盆的暴雨。我的内心一刻也得不到安宁,我仿佛置身一个危险的境地,——蜷曲着自己的身体,斜躺在光滑的山石上,等待着山上即将崩塌的泥石流。

    在照顾和失去母亲的那几年时光里,我又失去了几位重要的朋友——她们恍惚之间,都曾向我暗示过什么,只不过或是因为我毫无警觉以致无法捕捉那背后的寓意——使得遗憾、愧疚、愤懑交集一起,我更是郁郁寡欢。

    我闭着眼睛,闭着眼睛,仿佛那泥石流慢慢地从山顶呼啸而下,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将我裹挟而去,我只知道,——她在呼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