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歌_第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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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1/1页)

      眼前的苏绰已是处境卑微的困兽,此时不欺更待何时呢?上邪现在的心境犹恶作剧的孩提,心中想出一招。

      “前辈想脱困也并不是难事,我们二人不想与江湖的事牵连过多,这刀是万万不能用的。但是,留前辈在此也于心不忍。这样吧,晚辈这儿有把匕首,前辈如此迫不及待的脱困,不如就自断双手吧,反正这铁链也只是锁了双手而已,前辈看如何呢?”上邪嘴角冷漠一扬,笑容中止不住的冷峻。此话一出,身边的紫一脸诧异地看向上邪,眼神中波动着不可思议的光,又隐隐透露出些许惶恐。

      苏绰听了上邪的话也是惊心,可是姜毕竟是老的辣,很快的恢复了脸色,并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谁?一抹精光闪过苏绰的眼眸。

      随即莞尔一笑,“这小女娃说的很有意思吗!虽说这是个方法,但是老夫毕竟是一个铸剑师,双手便是一个铸剑师的命!你,这不是在要老夫的命吗?”

      “是啊,再者说,这个方法是不是太过残忍了。”紫也不太认可上邪说的方法。

      “你现在命都快没有了,还在乎一双手吗?出不去,你的手还不是如同废物一样,既是这样不如不要,难道不是吗?前辈……”上邪说的很轻,却重重的击在苏绰的心中。同时也击在紫的心中,他忽然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了,似乎这不是邪教的那个上邪了。

      “始才你还在想着不参与江湖事,现在用这个方法带我出去,难道不怕众人知晓你们吗?”苏绰在赌,赌他到底能不能出去,能不能保住他的双手。

      “是前辈你为了性命才断了双手,不是我逼你这么做的,我只是给前辈你提出了一条可以活命的路,至于你要不要这么做,全在于你想不想活着出去,又或者前辈想以另一种方式出去,当然我们做晚辈的一定不会阻拦你的。哎呀,晚辈都忘了,也许另一种方式有可能永远的将前辈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上邪慢慢地将话说完,整个地牢里静悄悄的,留下了一阵诡异的静谧。上邪目光直逼苏绰,那眼神中闪着一种神秘的光芒,那光芒中透着些许的雀跃,些许的痴迷,些许的嗜血,还有一些是苏绰无法读懂的……

      紫蹙眉,他看着上邪,心中五味杂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将话咽了回去。他不得不承认,他不了解上邪,起码这一面他从未见过,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上邪迷糊、马虎、懒散,眼神里永远闪着迷茫,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他小看了这个一直在他身边的人。

      上邪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么说,只知道自己在强忍着,强忍着嘴角不露出那抹血腥的微笑。

      铸剑师的命就是这一双手,想要铸造一把绝世好剑,就必须活着出去,对苏绰来说这也许是世间最难、最难、最难取舍的问题了。

      苏绰听完这话顿时寒冰彻骨,明明是身上每一处毛孔都因感到寒冷而紧紧闭合,口鼻呼吸的空气都冷的窒息。内心做着激烈的争斗,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似乎认命一般的阖上了双眼。

      蓦然睁开空洞的双眼,身体仿佛被抽空一样,神情麻木,用虚弱的气力说出了六个字。“那便断了双手吧。”

      看到苏绰那认命且无力的神情,上邪心中异常的平静,嘴角的笑容变得柔和,眼神却依旧冷峻,她蹲下掏出匕首,将匕首递苏绰的面前。此时二人四目相对,那杂乱腐臭头发下的双眸被染成了腥红,接过匕首的手不住地颤抖,干裂的双唇紧阖,脸色登时煞白无比。

      紫站在上邪的身后,看着这一幕,他竟无语相说,想要动身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嘴无法张口,脚也步履维艰。

      “断了吧,断了就自由了。”上邪轻声细语地说道,轻的几乎只能她自己听到,却如魔咒般绕在苏绰的心。

      断了吧,断了就自由了。断了吧,断了就自由了。断了,就自由了,断了吧,断了吧,断了吧……

      “啊啊啊啊……”苏绰突然像发疯一样的大吼,紧接着举起匕首,将自己的一只手砍下,“啊……”发出一声凄厉地叫声。

      苏绰痛的踉跄摇摆,一只手臂得以脱困,可另一只却还在桎梏中,他并没有停滞太久,而是立刻用嘴咬住匕首的把手,猛地抡起另一只手,就在快要相撞的那一刹那,他紧紧地闭着眼,又一声嘶吼响破天际……

      即便是再深的地狱,也无法消弭掉恶魔在深渊凄惨的哀嚎。

      屋脊上一只麻雀正在休憩,不料被那凄惨的哀嚎惊飞,展开翅膀扑棱几下,便飞离了这座禁院。不知它飞了多久,应该是疲惫了,麻雀收起翅膀,落在了不知是谁住的屋顶上,却还没歇上一刻,便又被一个浑厚的声音给惊走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路老弟!”丛洹刚刚醒来便虎目圆睁,大嘴惊讶的都阖不上了。

      “当真,真的不能再真了!”路无华扇着扇子,好像这事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即使丛洹都咋呼的不行了,他也是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哎呀!早知道我就上去了!就我这武艺,两下子就能击败那些人,还能让那帮龟儿子给抢了去!哎呀!哎呀!气煞我也!”丛洹坐床上起来,坐到了座椅上气喘吁吁的,一大把胡子也跟着他的抖动着。

      一进门的柳浔风,还搞不清楚情况,看到丛洹这般生气,便张口问路无华“丛大哥这是怎的了?竟然如此生气?”

      路无华抬头,话还没说出口,丛洹“噌”地一个箭步来到柳浔风身边,柳浔风还未来得及反应,丛洹便说道:“柳老弟,你可知这次斗剑大会,最后赢的人奖品是什么吗!”

      柳浔风一脸不解,反问道:“是什么?”

      他这一反问可倒好,丛洹一下炸开了锅,嘴中不停念叨着什么“好铁”,“剑身光泽”什么的。可是这些柳浔风全都没听进去,只是对丛洹微微一笑地说“没事儿,这样的剑在家有,回去小弟赠与兄长一柄就是了。”

      见弟弟们都如此不屑一顾,丛洹只得郁闷了,自顾自的原地来回转悠,嘴中小声地念叨“好剑啊”“可惜”

      这边柳浔风、路无华也不作声,只是坐着,喝茶的喝茶,看书的看书。

      虽然端着茶杯,可是柳浔风的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路无华望了一眼就瞧出柳浔风心思不在这儿,顺嘴问道:“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柳浔风回过神来答道。

      柳浔风这么说,路无华也不再问,一室之内,三人就丛洹还在碎碎念,其余二人又继续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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