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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2 (第2/2页)
是才走吗。 她把口红扔进挎包,回到椅子上坐下,鲜红的嘴唇噘起来像一只小喇叭,从口腔发出声音,在办公室回响。嘘,嘘, 孙飞慢慢的睁开眼睛,从眼睛的缝隙里偷偷的瞄着她,说:别吹了,弄得人家想尿尿。你去看看掌柜吧。 赵深深迅速闭上上下两片嘴皮子,眼皮闪了几下,眼球在眼眶里翻转,像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什么似的,又像忘记了什么突然想起来似的,噌,站起来,她说:那我走了。 孙飞睁大眼睛,眼眶里的眼珠子像两个探照灯似的,急吼吼的说:你走了,我怎么回去啊。 赵深深扭头,说:让掌柜替你想办法,孙飞,这个掌柜漂亮。 孙飞站起来,问:说也奇怪,长安女掌柜特别多,有这么多女孩子做生意,这个门市部的掌柜是个女孩,你也算是一个女孩吧。 赵深深转身回到座位上,盯着孙飞,说:你是不是怀疑。 孙飞把对视的眼神移开,脖子歪向一边,说:野小子,连走路都蹦蹦跳跳,像个小孩子。 赵深深眼眶里转着几匹正在玩弄皮球的猴子,眼神电波似的,又象蛇一样,在他的脸庞绕来绕去,她神情严肃,噌,站起来,说:好,孙飞,你是不是嫌我不淑女,没有文文静静的样子和柔软的身段,不过,我一定让你知道一个事实,我是女孩,是如假包换的女孩,来,你摸。 噌,孙飞站起来,说:我相信,百分之百相信。来,我给你倒水。 掌柜回来了,她进门,听到水字,笑呵呵的说:水,没烧那,不好意思。今儿一早就忙到现在,没顾上茶水,马上烧,马上。 孙飞坐下,翘起二郎腿,说:你来的正好。哦,不麻烦了,早上谁要喝水啊。赵掌柜,你说是不是。 赵深深笑,手指翘起来,指着他,说:看把你吓的,每次吓你一下,我就快乐几天,孙捕快,你是不折不扣的开心果。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让人摸啊,不用说摸,即使看也没门。猪rou还几个铜板一斤那。 女掌柜莫名其妙,问:什么猪rou,狗rou的,你们不是来探牛角行情吗? 嘿,孙飞笑,含笑说:看看市场行情,顺便带一点猪rou回家。 女掌柜把水壶架好之后,在赵深深旁边椅子上坐下,问:市场就那样,波斯湾人说了,意大利人要来收购一批货,不过,价格非常低。不知道,你们想不想见见面。 孙飞摸一下鼻子,说:掌柜,你也知道的,东西不是我的,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人家也不急着要脱手,也不缺钱花。 女掌柜把脸望前凑一凑,伸出一个大拇指和食指,打了一个手势,悄悄地说:这个价格有人在卖,如果你们有意向的话,意大利人来了,我就通知你们。 一般而言,之前,打这个手势的都是男性的居多,现在,男女都爱打这个手势。手势含义很清楚,不论男男女女,看到这个手势都知道是啥意思。女孩子家家的,一旦成了生意人,就多多少少沾一些霸气匪气。提到土匪不得不说姚强。听姚强提起过,山上有女土匪,摩天岭的女土匪英姿飒爽,像女兵一样,因为管教有方,个个骁勇善战。女孩男人化,比任何男人都厉害。这和男人一旦女人化,胜过所有女人一样。他和她们都知道,长安戏院那个著名的花旦就是一后生。巾帼不让须眉啊。夹在两个女掌柜之间的他,觉得有点自愧不如,他微微一笑,说:那有劳你了。 他们离开市场。 赵深深提着缰绳,扭头看车厢里的孙飞,没有发现他,她撂下缰绳,跳下马车,站在马车旁边,东张西望。她知道怎么回事了,等他钻进车厢之后,她重新跳上马车,提一下缰绳,马车扬长而去。 孙飞从马车后面不远处,提着裤子回来,发现她盯着他看,场面尴尬,他侧身系裤腰带,三步并二步,跳上马车,探出半个脑袋,催她上路。回到家之后,他推开洗菜间门,发现池子满了。 池子满了,可以洗澡或游泳,却不见赵深深的倩影。 他到办公室去销假。顺便在食堂买了个便当,算是午饭。吃过饭之后,他趴在桌子上给哥哥写信。在长安,寄信的方式有二种,一种是让长途卧铺马车的司马捎带,一种是由官府邮政驿站受理处理。一般他选择长途马车捎带,虽然这样做看似有点冒险,不仅仅出了问题无法投诉,无法索赔,而且还耽误。但是,好处是价格便宜,速度快。他来到长途马车车站,见到了司马,他向司马表明来意,司马问他什么信件,他说家书。司马说,给10两银子。他问,什么情况,又涨价了,再说,即使涨也不至于要10两银子。司马说,是不是家书。他说,是家书。司马说,家书值钱,俗话说家书抵万金,多贵重的东西,收你10两银子,一点不多。说完司马哈哈大笑。 玩笑开过之后,他付了几个铜板,把信给了司马。离开。 没走二步,他扭头,说:那天到临安。 临安,街道两旁,树木枝繁叶茂,树底下人来人往。店门口厂门口张灯结彩。讯达,广场中央有一纪念牌,那是衙门立的。是文物。广场东南角有一戏台,那是讯达建造的,上台演出的人有二拨,一拨是外来戏班子,节目内容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拨是讯达宣传队,节目内容是现当代模范人物故事。广场北是讯达办公楼,孙福明的办公室是二楼东头第二间。 孙福明每天都很晚回家,今天又泡在办公室里,他仰脸朝天,两腿搁在桌子上。顶灯的蜡烛没有点完燃尽,还有矮矮的一截子,掌灯师父把它换掉,以免晚上费事。浪费不是个人而是讯达公家。有的时候掌灯师父把换下的那截子蜡烛带走,有时候不带走。几天下来,垃圾桶里有了半桶。他望望头顶的顶灯,叹口气,说:你整天就知道流泪。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知道回家干什么,没有家的时候,千方百计想弄一个,自从按揭买了房子之后,月供贷款,手头紧一点,即使不那么富裕也乐呵呵的。开始的时候觉得家不错,挺温馨的,回家感觉很好。久而久之,觉得家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家是什么呢,冷冷清清的房间,除了冷冰冰的家具之外,还有永远不变的生硬生硬的墙壁。爸爸mama在这里的时候是热闹一点,家有生气。老爸老妈走了,屋子有冷了。让爸爸mama在临安,对我来说是热闹了,对他们老两口来说,是受罪,像坐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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