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掉的泪痕_60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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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2 (第1/2页)

    洗不掉602

    闲下来,心里空荡荡的,烦闷阵阵袭来,像雷雨一样,身在他乡,举目无亲,心在何处,不知所措。这样的日子不好过,即使不好过也得过。

    宿舍,二层小楼,貌似小洋楼,其实败絮其中,屋顶漏雨,墙壁斑斑驳驳。他住楼上,房间不大,设施简陋,一灯一窗,桌子椅子都是单位的,床是单人的。

    早上,赵深深来到他住处。噌噌,她上楼,绕过鸟笼,瞥一眼,扭头看,发现悬在走廊中间的鸟笼里只有孤零零的食盆,鸟笼门和房间的门都开着,鸟不在笼中。她靠门框,眼眶里象有两只活蹦乱跳的鸟,小鸟飞走了,两黑白相间的珠子聚焦之后,看什么都模糊,鸟,人和蓝天白云都变成白茫茫一片,天空的鸟化为长翅膀的人,而地面上的人则化为鸟,他们翱翔翻飞,自由自在。她伸手捂住眼睛。

    孙飞对着镜子梳头,他穿一裤衩,上身赤膊。小小房间,植一诺大的镜子,一堆烂铜换的,它比床大,喧宾夺主。梳子,地道老林子湘货,老木匠手艺,湖坡祖传工艺。在台子上,有三把这样的梳子。

    他和她约定,在宿舍碰面之后,一道去牛角市场。在去市场之前,他要去办公室一趟。出门之前,捯饬一下是他每天早上的必修科目。完成这个科目,一般要半个时辰。他说:快了。进屋坐坐。

    赵深深扭头看他,问:差不多了,够齐正的了。哎,住这里习惯吗。

    孙飞丢下木梳,摊摊手,耸耸肩膀,说:不住这里,住哪里啊。长安招待所不让住了。

    赵深深伸兰花指,轻轻触碰鸟笼,问:一空鸟笼,鸟呢。

    孙飞套一裤子,走到门口,靠近她,叹口气说:死了。

    她缩手,倒吸一口冷气,转身,走到旁边房间门口,伸手,推门,说:洗菜间。

    他站在她背后,说:一废弃食堂。现在,它是我的游泳池。

    她进屋,捂住鼻子,说:有股sao味。

    他上前一步,来到窗前,撩窗帘,推窗,说:通通风。

    木板护墙,抹了桐油,油光水亮。池子前有一长板凳,表面光滑,湿漉漉的。进水管是打通竹节的江南吴越毛竹,头和尾一般粗细。她摸竹管说:有热水。

    他拉起小闸门,试试水,说:有。不冷不热。

    赵深深扭头看他,眼睛射出诧异的光芒,眼眶里有两只调皮的猴子,说:能洗吗?

    孙飞扯下挂钩上毛巾,擦手,说:回来再洗。那有早上洗澡的。

    她说:不,看到池子,身上痒痒。

    他说:即使痒痒也不行。

    她说:非洗不可。你出去。我脱了。

    赵深深边说边解扣子,胳膊肘抵着门框,眼帘低垂,丰乳膨胀,象发酵的馒头,酥胸凸起,**深陷,象峡谷一样。她面带愠色,手指勾起,指向门外。

    孙飞岔开五指,伸手拽她,手到她袖口又缩了回来。

    池子是椭圆形,长轴约7米,短轴约3米,高齐膝盖,边缘较宽,象板凳那么宽。象一大木盆。它可以容纳10人同时洗菜。

    他绕到竹管口,打开闸门,蹲下,脱掉靴子和裤子,跳入池子,堵住下水口。

    她咯噔一下,捂住眼睛,说:穿上,你脱什么裤子,又不是你洗澡。

    他抓起扫把,由西向东清理。

    她睁圆两只眼睛,说:你出来。不用扫。我是人,又不是菜。

    他扔掉扫把,说:把你当菜洗了。然后,炒了吃了。

    她说:你敢。

    他跳到池子外面,说:我们走,等我们回来,水就满了。

    他和她杵在池边,他低头,弓背,坐在水池边缘,穿裤子和靴子。嗖,在站起来的时候,裤子挂了。他蹲下,不敢起来。

    她低头,转身,扣子开了,她歪曲手臂,系上扣子。刚系上又开了。扣子崩掉了。

    她扭身伸兰花指,戳他额头,说:敢偷看。

    他低头,说:去我房间,找一裤衩给我。我裤子挂破了。

    她调侃说:挂那儿了,不是挂破,而是撑破的。

    他仰起头,说:管好你自己。撑破也好,膨胀也好,都一样。你,连扣子都崩掉了。

    她捂住胸口,说:不想要裤衩了。

    他举手,讨饶,说:好,不说了。

    她扯毛巾披在肩膀,搭在胸前,出去。

    孙飞回到房间门口,眼睛射出忧伤的光,盯着鸟笼叹息。

    她说:温泉是后山的吗?

    他点点头,说:那是老牌温泉,地底下冒出的。

    她坐在窗沿上,穿针引线,缝扣子,边缝边说:说不定是用柴火烧的。

    噌,他站起来,出门,边走边说:关了。

    她追到门外,拽他胳膊肘,说:回来。

    他扭头,盯着她,欲言又止,转身,伸手摸她,哇,他尖叫,说:你长刺啊。

    她捞起针线,咬断线头,说:活该。

    他锁门,扭头,问:牛角要不要带上。

    赵深深站在走廊上,两只眼睛注视他,说:不用。去看看再说。

    他们离开。

    牛角市场还是老样子,波斯湾人不多,生意不旺。自从新生活活动开展以来,不少人自发组织一些推广活动,长安比以前更加开放,长安与波斯湾两地之间的来往更加频繁。除了新生活组织者之外,还有学外文组织,出国游玩组织等,这些组织了解波斯湾那边风土人情,熟悉当地环境和规则。掌握意大利及更远地区的信息,当那边对牛角有需要的时候,这些组织先知道。像春江水暖鸭先知的鸭子一样。一般这些组织在市场上有个门市部。

    他和她来到市场一门市部,掌柜是女孩。算熟人,认识多年了。她出去了,门市部办公室门开着。他和她在办公室等女掌柜回来。他拉了一把椅子,摊摊手,瞪圆带忧伤的眼神,说:坐下吧,既来之则安之。

    赵深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扫视办公室四周,发现墙上挂一老铜镜,想起孙飞房间那铜镜。作为照人的镜子,它们都一样。作为镇店之宝,那不一样,要看镜子来历。她站起来,走到铜镜前面照起来,她下意识从挎包里掏出口红,对着铜镜涂起来嘴唇来,边涂边问:孙飞,你哥哥什么时候来长安。

    孙飞眼皮盖着眼珠子,似乎在养神,嘴角微微翘起,脸歪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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