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未尽_Chapter 0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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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1 (第2/3页)

案以外,也应该是想重新挤进来吧。

    这个想法的确灵验了。于是他就如此自投罗网到了我们的战场上了。不过那已是胜负分明的战尾。

    他不在的那几年,是我们三人内战最为水深火热的时候。要不是曾经的情份和依赖支撑着,我们估计早就在外人眼里破裂,甚至是连活都活不下来。但正因为那几年的磨砺和杀戮,让我得到了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所以我也很感谢她们,即使现在活的悲哀与麻木。可这也怨不得谁,我犯贱的,我自找的,我选择的,也只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把含在嘴里的这一把针咽下去。母亲给了我生命,父亲给了我金山,Anne给了我盾牌和利剑,Lily给了我一双能看清这个世界的眼睛。

    但大多数时我也很不想提起。

    但我忘不了。

    那就像是别人剁下去了你的一根手指,愈合后也是天差地别。而你又不能不看见,所以才会不能不心疼。那是一种缺陷。像是一个被人故意戳破了的洞,于是什么脏东西都涌泻了进来。是物则排,是水则染,接着苟活至今。

    所以我很庆幸Eddie没在,不然的话只有两个结果,一个就是是被我们几个害死另一个就是会成为我们三人最强劲的对手。不过强不强劲我还是有些顾虑的,但是那些复仇类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比如穷酸傻的女主人公被人算计**毁一生之后,突然崛起成神之类的。

    所以Eddie是灰色的。

    但并非无邪。

    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那黑暗更深处里藏匿着的,是一具又一具恶臭腐烂的尸体。只不过我不说,装作不知道,也就和消灾没什么区别了。所以与其说我苟活,倒不如说那是Anne和Eddie,先是飞蛾扑火,又是木偶做戏,最后被别人架着把刀在脖子上过日子,继续没年没月的苟延残喘下去了。

    回国后,我帮着她们两人给她们的父母办了后事与其他的手续。Lily倒还好,Anne则像是得了抑郁症似的,脸色阴沉的吓人,也不和谁讲话,仿佛是具丧失,让灵魂与那场山火一起灰飞烟灭了。相比起来,Lily的表现仿佛只不过是前几天死了两条鱼一样,甚至还保持着一种常人旅游归来时容光焕发的模样。但这也说得通。

    两人父母过世,肯定是由她们的亲戚抚养。但如今的两人就犹如两种瘟疫似的,让人们推来推去,即使有七大姑八大姨,也没有一个愿意沾上边的。后来法院判定时,他们甚至走后门,花重金让法院判给了Anne的二姨。当然,这都是Anne家的事情。Lily家里当时也就只有她的舅舅和舅妈,以及她的奶奶了。但是她舅舅是上海某个银行的行长。但即使他们还比较富足,可长期在上海生活,加上装聋作哑找关系,最后抚养权还是落到了她祖母手里了。

    可那两人也是不情不愿的,拖拉了好久也没过来,每次打电话催她们都有借口。今天她二舅死了,明天她三侄女又结婚了,后天她曾孙子又出生了。总之什么理由都有,有一次两个人都说她儿媳妇自杀了。这种事Anne她二姨说出来还有点可信,但是Lily她奶奶说出来的时候我立刻就忍不了了。她一共就一个儿子,还早就死了,另一个儿子是她私生子还是怎么的。所以Ben把她们俩接回来后,她们俩就直接搬到一起住了,三天两头换到彼此的家里住。但为了方便些,就干脆一起住进了Lily家里,空下一栋房子。毕竟Lily精神还是正常的。而我则忙着给他们办后事和尾事,以及给公司摆平媒体什么的。但我依然不常去Lily那里,因为每次给Lily打电话时她都说Anne的情绪还是很压抑,而我则总是感觉只要有Lily在就好了,她应该能缓解缓解Anne的痛楚。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我隔三差五地就去给Lily送钱,每天都会打电话问一问情况,虽然都是秘密进行的,不过也能让她们两人在物质上富足些。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开学前两周的周一凌晨,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说Anne最近好了不少,让我明天去看看她。这让我顿时兴奋了起来,再也睡不着了。

    我裹着Fendi红黑拼色羊毛大衣,戴着Burberry墨镜,拎着些水果和一块巨大的哈根达斯的蛋糕走进Lily和Anne住的小区。那时是早上八点。

    Lily家的小区其实并不能说是小区,那只是挤在小巷两旁的稀疏楼房罢了。类似于某个小区的附属区似的地方,没有正门,连后门都没有,只有一个比我家卫生间门都要小的生锈铁门,以及许多个或大或小的洞。要不是我亲眼所见,那洞我真不知道是人用的。长春冬末的地面上全是些被融雪剂溶化后又被人踩来踩去的黑色稀泥。有的干脆化成了黑水,而有的则结成了冰。但幸好有人会去专门打扫清理出来一条大道。但Lily家的小区地面真是我前所未见的,黑白交错成了一片,深深浅浅,找不到路。满地都是散发着腥味的雪泥,要不是我有自制力,我早就吐了个翻江倒海。

    小区里几乎空无一人,只是偶尔能看见瑟缩在臃肿羽绒服里的老人们在慢悠悠的散步。寒风一吹,背后又是一阵阴凉,我很怀疑这里以前是不是个坟地。不过这种处于长春中下部的廉价房子,也难免冷清。长春中心的房子贵,新开发区和边界的房子更贵。唯有两者之间的这块地方最为便宜。也就是Lily家。听说十年前,这里是乡下。

    Lily家的那栋单元楼的门是坏的。那时我刚想按门铃让Lily下来给我开门,就不小心被我推开了。于是我只好翻了个白眼就走了进去。这栋楼本是狭窄的,却每走一步都有回声,像是行于空旷的山谷。楼的墙壁和楼梯都保持着水泥的灰黑色,有几处甚至露出了红色的墙砖。上面红红绿绿的挤满了小广告,有的是贴在上面,有的是印在上面,更有直接写在上面的,显得特别破落。台阶又窄又高,让人走起来小心翼翼,不敢快步。于是走廊里就只剩下我停顿有序的脚步声在回环旋绕了。本来这一切还能让我勉强忍住,但充斥了整个走廊的恶臭却还是让我不禁干呕了几下。那是种无法形容的味道,油腻,潮湿,酸涩,闷臭,混杂在一起。我甚至连呼吸都不敢了。

    我尽情地翻着白眼,向上帝充分抒发了我的不满。

    伴随着这一路犹如西天取经般的折磨,我最终还是走到了Lily家的门口。我挽起袖子,刚想要敲门,却又犹豫了下。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从我背着的LV棕色男士老花挎包里拿出了一副Armani黑色羊皮手套,戴在手上,再次提起东西,敲了敲门。

    “谁啊?”Lily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虽然这么问着,但依然在我回复前给我打开了门,上下看了看我,接过了东西,又冲我微笑道:“怎么来这么早,想我们啊?”

    “你说是就是吧。”我进屋脱了鞋,换上Lily给我准备的手工拖鞋。抬头时Lily正蹲在地上翻看着我的袋子。只见她穿着一条又肥又大的牛仔裤,上身穿了一件白色针织衫,披散着头发,看起来真是和我爸生日会上的那个Lily判若两人。我愣了几秒,然后又说道:“今天是清明节吗?我头一次看见你穿的这么朴素。”

    “你他妈的就不能积点口德?”Lily笑着骂道。

    我完全没有理会她,我行我素的问道:“Anne呢?”

    “应该是在她房间里看书呢,你去找一下吧。”Lily提起了东西,向茶几那边走去,边说着,“你买这些来干什么,我们又不缺钱,想要吃就自己买了。”

    “我当然知道你们什么也不缺,但我总不能空手而来。在巴黎的时候,Eddie住院咱们俩还给他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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