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知青_第十七节 结束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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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节 结束语 (第2/2页)

平板车的另有一拨人。领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长得身强力壮的人,其他人都是一群比我小得多的男孩,估计都是些初中毕业生。

    领工的姓杨,虽然他比我大许多,但我比他手下的那些小孩们就算是年纪大的了,他总是把我当做同龄人一样,说话很有些客气。他对那帮孩子可不是这样,不但张口就骂,还经常动手打。有时从澡堂子洗过澡回来,他会得意洋洋的对我说他在澡堂子里打那些孩子的过程,说的眉飞色舞。也正因为他对我的态度,影响到他的那群手下们对我也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

    做这种工作的特点是有忙有闲,干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会儿。我在休息的时候就喜欢拿本书来读,由于担心书丢失,我特意带来在别人看来没兴趣或是看不懂的书,有时是文言文的书,有时是些古诗词,有时甚至是英文书。也许是我的做法收到了效果,我的书从来没有丢失过。这个组里的人,无论是谁,在我看书时走过来瞧瞧,“哦,这种书,没意思”。扭头走了。

    木材厂里最忌讳的是火,厂里严禁烟火,谁也不敢在厂区里抽烟。可是有一次在我们工作的时候,一个小伙儿带来了一个打火机。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打火机,塑料的外壳是透明的,看得见里面没有汽油和棉花,好像都是些透明的液体。

    那男孩一边拿出打火机来炫耀,但又不愿意人我们打一下试试。他说这打火机是一次性的,它里面的是压缩气,气用光以后这个打火机就废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打火机,感到很好奇。有一个男孩抢过打火机,用手搓了一下打火机上的轮,“噗”的一下,打火机上冒出了火苗。

    这种打火机真奇怪,它的火苗上不像我们使用的打火机那样会冒出一股烟。它没有烟,火苗很清澈,很好看。这个男孩一下一下的打,打火机的主人那个男孩企图阻止他,语言制止不住就上来抢。那个男孩边跑边继续打,直到那个男孩大声喊:“气快没了。”他才止住。

    这时拿过打火机来看,果然,原先打火机里满满的气,现在已经剩了一半。那个男孩心疼的直嚷嚷:“这种打火机不能灌气,这是一次性的打火机,气用没了这个打火机就废了。”

    我问他这打火机是从哪里来的,他说是亲戚从日本带来的。他还说,在日本这种打火机很便宜,买一盒烟就可以送你一个打火机。啊!莫非这打火机比烟卷还要便宜许多?这怎么可能呢?我听后心里真吃惊。一盒香烟要好几毛钱,莫非说这样一个打火机的成本只有几分钱?

    快快乐乐的木材厂的生活没过多久就结束了。正当我一门心思的在木材厂干的时候,一天将近中午时分,二弟跑到厂里我工作的地点来找我。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二弟的脚早就好了,只是还没有回去上班。

    我不知有什么事,赶紧跑到他身边问他,二弟低声说,街道通知你,说棉纺二厂又招工了,下瓦房街只有一个名额给你了,叫你今天中午到厂保健站去体检。

    时间紧迫,我马上找到老杨,说是家里有事,必须马上请假回家。老杨爽快的答应了,临走还大声的嘱咐我,家里要是有什么事,需要人的话咱这有人,要是受人欺负了也告诉他。这一番话语中饱含着的‘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哥们义气,真令我感动。我笑着点头答应了,但在内心里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随着二弟回家了。

    一帆风顺的通过了体检,我被厂里分配在厂原成科工作。说的好听吧,其实就是装卸工。所谓原成科,就是原料和成品科,我们的工作就是从仓库里向车间运送原料——棉纺厂里的原料就是棉花和各种化学纤维;再从车间里把成品——布匹和棉纱运到仓库,这就是原成科的工作。

    厂里说我们是返城的知青,年龄都比较大,所以不安排做技术工作。干这种‘壮工’活,不需要学徒,也算是对我们的照顾。

    我刚回来一个月就被安排了工作,这在街里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比我回城早的人成群结队的找到街里兴师问罪,当然也有人来直接对我说三道四。我完全不知具体情由,就到街里来询问。

    我自始至终也不认识那个李大爷,仅仅认识这姓林的,我找到他问问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说:“当时棉二来要人的通知时间特紧,要求中午就到棉二保健站去体检,可李大爷不在,这事就交到了我的手上。至于谁该分配谁不该分配我一概不知,我知道的返城知青就你一个。以前那些人谁也没有找过我,托过我,我当然就把这个名额给你了。怪就怪他们自己太势利眼,给李大爷送礼时连看我一眼都不看。他们活该。”

    这就是结果,原来我还是沾了陈明的光。

    不久,二商局招工,这次招工名额很多,二弟也报了名。他被分配到副食品公司,具体工作是一个副食店的营业员。

    终于结束了漂泊的生活,我又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我生活的起点,只是年龄从不足十七岁到了现在的二十七岁多。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只是年龄不可以从头再来,人的生命不可以从头再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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