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知青_第九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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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节 (第1/2页)

    每天到空闲的时候,见到自己的衣服脏了,就需要清洗了。在家里的话这都是mama的活,现在都要自己干了。而洗衣服需要的大盆,我们谁都没有,每一次都要找老百姓家去借。我们经常去的是叫一个马连根的车老板家。村里大部分妇女的汉话都不太好,而这马连根的老婆的汉话却非常好,这也算我们去他家的原因之一吧。另一个原因是他家距我们集体户近,只在我们集体户的前一排房子。

    有一天来到他家,马连根出车还没回来,家里只有他老婆和几个孩子。进得屋来,见马连根的老婆正坐在炕上为她的几个孩子捉虱子。她命一个孩子脱光衣服,交给她。她把衣服的边缘放在嘴里用牙咬,可以听到“啪啪”的响声。一个孩子的衣服“咬”完了,又换另一个孩子。当她的几个孩子的衣服都“咬”完,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在自己的面前脱光上衣,赤裸着身体。本来想在这里多坐一会儿的,见此情景,只好拿了大盆告辞。这位可爱的马大嫂,就这么赤裸着身体为我们拿出她的盆,送我们出门,然后回去继续咬她的衣服。丝毫没有感到害臊,也没有感觉到她应该避讳些什么。这里的人们身上都有虱子,我们有的知青身上也生了虱子。在这里,生虱子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当地的老乡每个人身上都有虱子。大哥是我们当中最先选择去包上工作的,同他一起到包上去的还有李羽昆、于树、小宋。有一天,大哥忽然从包上回来了,骑着马,身后还跟着一条狗。他来到知青点,向我们炫耀他的骑马技术。对于我们这些没骑过马的人来说,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面对我们的赞扬,他也是得意洋洋。

    老乡们也夸奖他,这一下,他更是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牵着马,手里还拿着一把套马杆。得意的问老乡:“蒙古话‘草原英雄’怎么说?”

    一位蒙古老乡告诉他:“草原英雄啊……是‘脑浩巴塔儿’。”

    “好,那我以后就叫‘脑浩巴塔儿’了。”大哥兴奋的喊道。

    有人大声喊:“脑浩巴塔儿。”

    他自豪的大声应道:“唉!”

    “脑浩巴塔儿。”

    “唉!”

    回应他的是一阵阵哄笑。他正在兴奋之中,丝毫没有察觉这其中的奥妙。我们这些旁观者却隐隐的感觉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到了我们的集体户里,他从腰里拿出了一个小烟袋,抽起了旱烟。

    “你怎么抽起这个了?”有人问他。

    “包上没人抽烟卷,都抽旱烟。”大哥一本正经的说。随后,他又拿出了一个蒙古人用的绣着花的烟荷包,在我们面前炫耀的说:“来,你们找点纸,也卷一根尝尝。”

    我们找了几张写信的纸,问他:“这纸行么?”

    “行!嘛纸都行。”

    “怎么卷啊?”

    “来,我教你们。”

    然后,他先教我们把纸裁好,裁成合适的的大小。他自己先拿了一张,然后从烟荷包中倒出了碎烟叶,用手抓了一些,放到纸上,卷起,再用舌头把纸边舔湿,就像是胶水,把纸的两个边粘上。烟就卷好了。我尝试着卷了一根,点上一抽,哇!怎么这么冲啊!呛得我一个劲的咳嗽。“别着急,慢慢抽,小点口。适应了就好了。我刚抽这烟时也这样。”大哥在一旁安慰我。在止住了咳嗽以后,我又慢慢地尝试着,果然好多了。大哥还说:“你们抽烟卷吧,就爱咳嗽。以后抽烟叶就不那么咳嗽了。”从那以后,我也到供销社里买了烟叶,改抽旱烟了。不过我是用纸卷着抽,不像他,拿着个小烟袋,不伦不类的。尚大哥来了,我们又跟他学了几支新歌。这次我们学的好像不是苏联歌曲,是哪国的?他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中国歌。

    “在这里我听过大海歌唱,在这里我闻过稻禾花香。

    我曾在那美丽的南洋,

    遇到了一位马来亚的姑娘。

    我曾和她并肩坐在椰子树下,

    我曾和她谈起我的祖国。

    她睁着那大又黑的眼睛,

    她痴痴的,她呆呆地他望着我。

    我们的爱情如同海洋深,

    她为我献出了她的青春。

    这大海水淹不没她的身和影,

    这大海水洗不清她的仇和很。

    在这里我听过大海歌唱,

    在这里我闻过稻禾花香……”我们担心歌词里面的‘姑娘’会引起女生的反感,就把‘姑娘’改成了‘大娘’。以后我们就可以公开的、当着女生的面唱起这支歌来。渐渐地我们搞清楚了。蒙语“脑浩”的意思是狗,而“巴塔儿”的确是“英雄”。连起来“脑浩巴塔儿”的意思就是“狗英雄”。怪不得蒙古人见到我们的大哥后就大叫一声“脑浩巴塔儿”,大哥答应了以后便引来他们一阵嬉笑声,原来原因在这里。后来,大哥不知怎么也知道狗英雄的事了。以后再有人提起此事,他总是不好意思的说,别闹笑,别闹笑。大家顾及他的面子,以后谁也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抹房子的活干了不多几天,队里又安排我到农业队去干几天。据说今年是队里第一次种了谷子,夏天到了,需要锄地,这里的当地人称为“铲地”。一位姓包的老头带领我们干活。据说他原来是个皮匠,所以村里的人都称他为‘包皮匠’。谷子一垄一垄的排列的很整齐,据包皮匠说,每一垄有二里多长。包皮匠给我们分配任务,每次要铲一垄才可以休息。他还嘱咐我们不要把苗铲掉,并教给我们如何分辨草与苗的方法。

    工作开始了,那长长的垄啊,几乎一眼望不到头,什么时候才能铲完一垄啊!干着干着,旁边的纪文说:“喂!你把苗铲了!”我转过头去看他,他是对着我说的。怎么?这是苗吗?很快。大家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都说这是苗。我看了看包皮匠,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这时,大家拦住了我:“你说这是草?”

    “对!就是草。”我坚决的说。

    “那咱们就打赌吧,你要是输了就去买盒烟。行不行?”“行!”我坚信自己是正确的。

    那就问包大爷吧。遗憾的是,经过询问,证实是我错了。包皮匠确认那是苗。认赌服输。我走回村子,到供销社里买了一盒‘迎春牌’香烟,拿回来分给大家抽,包皮匠当然也有份。

    渐渐地,我们的工作速度加快了,几乎可以跟上包皮匠的进度了。只是我的腰,整天弯着实在是受不了。我请示了书记,讲了我的困难。书记很体谅我,转而让我去跟车。车老板叫小王柱,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长得身体很壮,汉话也很好,喜欢说笑。他们当车老板的人经常出门在外,走南闯北,接触的人多,所以汉话都很好。跟着马车,无论马车拉什么,我都要管装卸——其实我的工作就是装卸工。这马车什么都拉:哪家要抹房子,就给那家拉土;供销社要进货,就去公社供销社拉货;队里仓库没粮食了,就要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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