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叹_第十一章 账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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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账本 (第1/2页)

    李大郎本是城中货铺长子,下头还有两个弟弟,李父离世后,货铺的生意一落千丈,三个妯娌不对付,长辈尸骨未寒就因为财产之事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以族中长辈强行平分家产,闹剧堪堪落幕。

    分家十几年,三个兄弟互不来往,加上李赵氏那张嘴得理不饶人,李大郎在城中混不下去才干起货郎生意,只是这生意时长要各村子跑,基本找不到人。

    自从李赵氏出事,徐青池就拍了衙役在城门守着,一旦发现李大郎直接带到县衙,吓得李李大郎以为他犯了什么事,当街抱着衙役的腿哭着大喊冤枉,街上的人面面相觑,真当衙役冤枉好人,后来解释了一路才知道,原来不是他犯事,而是自家婆娘被人杀死在家中。

    见到徐青池的那刻,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终于绷不住,抱着他的大腿哭着说他家婆娘软弱可欺,贼人为何如此大胆。

    身后的林夕和老三憋笑憋得直不起腰,当然被徐大人以极其严厉的目光瞪了眼,才乖乖收敛。

    “李大郎,你是何时出的城?”

    “是大前日,草民正常每隔五日才会回家住一天,今日正好碰上乡办庆,一下子把草民的东西买走,才提前回城。”

    “这几年都是如此?”徐青池扫了眼慢慢摸到他身边的林夕,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询问李大郎。

    “是。”

    可以说,李大郎的人际关系和李赵氏是沾不了多少边,货郎的生意不好做,走街串巷,时不时还需往偏僻的乡下走。回来恐怕早已精疲力尽,这社交更是别说,不过徐青池照例问了一句,“你觉得会是谁杀了你妻子?”

    这么一问,本来义愤填膺的李大郎说不出话,往常他回来也是在家呼呼大睡,第二日清晨又匆匆赶去提货,顾着生计,哪里知道自家婆娘会得罪什么人。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徐青池倒没失望,只是让人带他下去,刚走到门外,李大郎似想到什么般,对徐青池说道,“大人,我想起来了。我家婆娘就喜欢写写画画的,说不定里头就有线索。”

    李赵氏原是秀才之女,年幼父母相继去世后,家道中落,索性李父当年与她父亲是好友,各大亲戚推脱不养,是李父将她带回家中抚养,随后顺势嫁给当时的李大郎,不曾想后来李家也没有保住家底,亏空到底。

    李赵氏幼年受父亲影响,曾学过几个字,后来李父并不剥夺,比寻常女子多懂几个字。李家的生活没想象中如意,才养成这般性子。不过书写的习惯保留下来,李大郎识字不多,只是知道她喜欢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说不定记录什么,刚回家翻找了一番,才在染血的灶台下找到所谓的本子。

    不过,本子拿回来的同时,李大郎说要报案,说是有贼人在他家灶台下藏了来历不明的银子,希望大人明鉴。粗略数了数,居然有四百多两,难怪李大郎着急撇清,这金额压根不是李家应当有的。

    这银子被衙役们带到县衙,再加上李赵氏本子上所记录的东西,点了半个时辰才点清楚里头的银钱来历。大多数都是李赵氏私底下收的租赁红封以及当红娘的媒人钱,皆是街坊邻居‘情愿’所给,算是正常收入,只是……

    “这个二百两不对劲。”

    徐青池正看着账本,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林夕的声音。不过,这次徐青池难得没有指责林夕偷看,反倒问了一句,“你怎么觉得这笔不对劲?”

    林夕深深的看了眼他,那目光仿佛像看傻子般,瞧着他眼角直抽抽。

    “很简单啊。你看上头都是些十两、二十两的,而且李赵氏做事细心,上头写明来历,唯独这个二百两就写了红封二字。更奇怪的是……”林夕伸手翻了一页,指了指账本上的一行,继续说道,“从这条之后,李赵氏再也没有当过红娘,我猜就是因为她在背后搬弄周勇妻子一事,把自己的名声搞没了,干脆就不做这块生意。”

    徐青池的目光落在林夕指的地方,白字黑子写的格外清楚,初夏五月十日,收西大街周家二十两牵线金兰绣庄姑娘于幼娘,婚成又收十五两。

    的确,这单之后,李赵氏的账本纸上再也没了红娘收入明细,零零碎碎的收入只有租赁红封。

    如果说,这笔款是有人交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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