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团圆 四 全书完 (第2/2页)
是没事等着,干麻起来再说,于是在婆婆的院子边开始这项国粹。 规矩就是,谁输了谁下场! 不过一年到头了,似乎也难得有机会几个兄弟在一起在家里打麻将,打发时间,也享受着冬日里的天伦之乐,对了家里打麻将我们俗名曰:挎家麻雀。 他们大人忙着玩着当然顾不上我们,我们也不需要他们,早去小卖部蹲点了,口袋里面满满的各种战利品。 眼看快要吃饭了,小姑爷对小姑姑抄着标准的襄阳话说:“几个锅锅(哥哥)怪狠的,我完全不会你们这里的麻将,他们赢了我好多,我输惨了。哈哈。” “我也输了。是哪个赢了,哈哈!”我爸爸笑着说。接着大伯和三爷小爷都说自己输了。 “五个人都输了,难得是我屋里的桌子赢了。哈哈!”大妈听了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只有我们知道,是小姑爷赢了,头一次打我们这边的麻将,跟他们的卡五星完全不一样,但是不耽误小姑爷大杀四方,最后虽然没有赢多少钱,但是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刚下场,小姑爷过来给我们点鞭炮,接着悄悄的召集了我们一大帮小家伙,一个人分了十几块,把他赢得钱分的差不多了,他高兴的很,我们更高兴。 至于大人们哪里知道,根本不是桌子赢了,也不是我们小家伙赢了,几乎都被小卖部的赢走了。 欢乐的氛围中,大伯撤走了麻将,八仙桌上四碗蒸菜一瓶白酒,碗筷勺子摆放好了。 大伯让小家伙们捂住耳朵,伴随着轰轰烈烈的鞭炮声,爸爸在桌子旁边喊着:“老头和祖宗们,回来吃年饭了啊。”
…… 大年初一凌晨,伴随着电视机里面主持人喊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过年好!” 爸爸早已经开了堂屋里外的灯,把我和弟弟喊了起来,准备上香然后放出行鞭。 这是新年的第一架鞭炮,家家户户都会陆陆续续放起来,还有些凌晨就开始放鞭炮意思是从除夕一直放到新年,这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 今年我家的鞭炮,爸爸买了超大一架,直接把整个桌子都铺满了。我们在23点50前后简单的用开水瓶里面的水洗了脸,隆重的穿好了新衣服。帮着爸爸点燃了蜡烛和三支香,烧了几张黄色的纸钱,一起拆开了鞭炮。 伴随着主持人倒计时说过年好。爸爸打开了左右两扇大门,说了一句话:“新年大发财!” 我和弟弟一起帮忙把大鞭炮抬了出去,爸爸在前面的桃树边上也插了三支香,敬畏神明,敬畏土地。 伴随着黑夜中震响天际的鞭炮声,爸爸也点燃了摆在我们门口的鞭炮,霹雳啪啦的巨响和浓烟弥漫了整个屋子,地面一片绯红。 mama说:“我们家的鞭炮真的好响啊!今年肯定能赚大钱!哈哈。” “爸爸、mama给你们拜年!”我说着拜年的话,拱手对着爸爸然后对着mama。 弟弟也学着我,本来是迷迷糊糊的他,估计也被鞭炮声音炸兴奋了。说着:“爸爸、mama给你们拜年!” 爸爸mama分别掏出来两个红包给我们,说:“又大了一岁,今年要更听话,学习要用心。” 也许农村是有迷信的,但是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仪式,一种信仰,对土地的信仰,也传承他们父辈的仪式。除夕夜这完整流程和仪式,也是无数个在故乡的新年爸爸mama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教会我们的,我想这是家教、更是传承。 在新时代的中国,爸爸没有要求我们和他一样,必须一条不落的进行。但是只要我们在村里过年,这些规矩他一定会做起来,甚至是初一早上马上我们要去上坟,这些都已经不需要提醒,已经成为了过年时节他骨子里的一部分。 而初一早上去上坟这件头等大事,我想这更多是对先人们的怀念,是一代一代的后生们接续前行的基实,更是一个家族子孙绵延不断的根本,而我的父辈们一直在践行着一个农民该有的全部—不忘记这样的根本。 这些真真假假的故事,构成了我们的童年,影响着我们的成年,更会相伴我们的一生。 哦对了,全书没有一个真实的名称,我想结尾的时候给大家汇报下。 我爸爸拥有一个类似金庸笔下好听的名字:木青。 而我叫:木木。 弟弟叫:木小木。 全书完 二木 2022年10年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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