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炫耀海昏侯_第十〇回 太史公书信报任安,廷尉监俸禄护曾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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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〇回 太史公书信报任安,廷尉监俸禄护曾孙 (第1/2页)

    话说因巫蛊引起的京城大乱被皇帝平定,刘彻开始下令严查有罪之人,京城之中参与这场动乱中的人正在陆续被清算。别的莫说,就说这放走刘据的田仁,刘彻闻知太子想要逃出京城,在城门口被田仁放走,便勃然大怒。阻拦丞相斩杀田仁的暴胜之因受到皇帝的责备惊恐自尽,田仁很快也被逮捕下狱。与此同时,北军的霍奇因受了北军任安的一顿皮鞭,怀恨在心,便举报了任安在太子来要求发兵时犹豫不决,鼠首两端,刘彻亦下令将任安下狱问罪。前一日还在长安城最有名的酒馆喝酒的兄弟,如今双双下到大狱之中,成了难兄难弟。

    却说这长安城的廷尉狱中,如今犯人越关越多,狱卒们也累得要死要活。这一日,两个狱卒正在昏暗潮湿的狱中巡逻,一个瘦高身材,一个矮胖身材。只听得矮胖狱卒抱怨道:“他妈的,这狱中的犯人一天比一天多,朝廷换了个新的廷尉,下令把这大牢班房休息的地方都撤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盯着这帮犯人,老子都成了这帮犯人看门狗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新廷尉当初也是游徼出身,如今官做大了,就忘了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以前哥几个倒倒班,睡个觉,喝壶酒是常事儿,现在京中贼盗蜂起,巫蛊事起后牢里人满为患,谁最辛苦啊,我们可是最辛苦的!你看这牢里的人,好歹还有个床铺,到点有饭吃,那送饭的尤老头子前些天不都一口气没上来,死了!”瘦高狱卒说道。

    “这人死的蹊跷,弟兄们虽然疑惑,但是这活儿累死人却也不假。这上岁数的人必然顶不住,这他妈的不是人干的事儿!”矮胖狱卒道,“你看看因为巫蛊抓紧来多少人,前天我跟着丙吉大人在女囚那儿巡逻,你猜怎么着,竟听见有婴儿哭声。”

    “难不成是有人在这牢里生了孩子了?说,是不是你的?”瘦高狱卒道。

    “放你娘的屁!”矮胖狱卒起身想拍瘦高狱卒脑袋,却也没够着,“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人没说我也没问,便把这孩子给带走了。”

    “进到这巫蛊之狱的人,哪个不是达官显贵,外面还有人想捞他们,他们自己也有门路,这帮子人有朝一日出去了,想起来哥几个在牢里给他们吃了苦头,那我们可不倒了霉了。”瘦高狱卒拍了拍手中的书信,道:“瞧瞧,就这北军的任安,那是何等人物,你看进来没两天,中书令居然给他来信了!”

    “我看这次他出不去了。还有那个田仁,听说皇上要处死这两个的。难不成中书令一句话就等救的了他们?别忘了,当初这司马迁可就是惹怒了皇上,在咱们这里给他用的刑,割了他的命根子!”矮胖狱卒道。

    “你还别不信了,现在司马迁做了中书令,离皇上近了,有些话便方便说了。”说话间已经到了任安的监室前。田仁与任安的监室相对,瘦高狱卒道:“任安,有你的书信!”

    任安接过一看,竟是司马迁的回信,喊道:“田兄!你看,子长给我回信啦!”田仁在隔壁的监室,听到之后叹道:“如今你身在囹圄,司马公还能回信,果然是忠厚长者,是我错怪他了。快看看信里写了什么,司马公在外能不能救你我出去!”

    任安读起了这长长的书信,上面写了司马迁的心路历程,讲了他创作《司马公书》的经过,尤其是看到他受辱之后“是以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不禁潸然泪下。田仁急问何故,任安说道:“我实不知子长心里这样苦!罢了,我命如此,死即死矣!只不过子长之死重于泰山,我等之死轻于鸿毛了!”

    “这么说,司马迁也没办法救我们出去了?”田仁道。

    任安摇了摇头,念道:“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sao》;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任安言毕,又感叹道:“皇上年事已高,性情越来越喜怒无常。若不是司马公在朝堂上讲了几句真话,也不至于遭此大难。死且容易,活着反而难呐!死,便是解脱,离开这肮脏的地方,不受这牢狱之苦,狱卒之辱。难得是忍辱偷生,完成未尽的事情啊!”

    “谁说不是,如果不是皇上多疑,怎会与太子有如此误会。可惜我们要为他们父子的不睦白白赔上性命。”田仁叹了口气道。任安道:“当初太子委托我照顾皇曾孙刘病已,不知这孩子如今是死是活!想做些积德的事情,如今也没有机会了!”“监狱这地方,阴暗潮湿,大人在里面还不免得病。这孩子如果被抓到监狱之中,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田仁道。

    郡邸狱中,天下着雨,空气中散发着霉味。因巫蛊之祸被抓的犯人们塞得满满的。昏暗的油灯下,矮胖狱卒带着几个人来至女囚监室,为首的一个叫到:“哪个是赵征卿?”从人群中挤出一个女子,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说道:“我是。”“哪个是胡组?”这时又有一瘦小的女子走出,惶恐地答道:“这里。”

    “你们两个跟我来!”说着前后狱中押着两个人离开了。这些日子她们见过太多犯人被从牢房里押走,就再也没能回来。这两个女子本是产后不久,孩子又都夭折,遇上了巫蛊大祸,在这牢房中便身体最弱,女囚们又的叹气,有的摇头,感叹这两个女子薄命,必然撑不过酷刑。

    二人来至牢外一间屋子处,见有一人在等候。矮胖狱卒道:“大人!人带来了!”“知道了,退下吧!”这人问道:“淮阳赵征卿,渭城胡组,你们可是太子妃史良娣的仆人?”

    “正是!”二人答道。“你们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这人问道。赵征卿说道,“我本是太子妃仆人,伺候太子妃衣服的,太子妃容我等出宫嫁人。宫中出了巫蛊之事,有人诬陷我等在宫中时曾埋下巫蛊,便将我们从宫外抓了回来。大人,我冤枉啊!”胡组道:“我本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因与侍卫表哥有旧,太子妃赐我出宫嫁与表哥。有人在我表哥住处藏了巫蛊被发现了,我们全家被逮捕入狱。如今,表哥死了,孩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只求大人叫我少受些罪,早点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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