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7 鹰落 (第1/2页)

    遗园村内。

    “哈、哈……”

    “啊呜、啊呜！哈、哈……”小白带着小小白一路东拐西拐、不停地绕道蹿巷，直至将追随过来的郑明引领到一栋院落附近。

    “哈、哈……”转出巷口后，小白便率先减慢了步子，带着小小白一路朝着院子那边小跑了过去。

    “这是……”望着不远处熟悉的院落，后小白一步来到这里的郑明不禁为之一愣地顿住了脚，但其自然心有灵光，只脑筋一转，便已经了然于心。

    福灵心至下，郑明亦不由一笑地看向肩头的小黑，如是说道：“我猜是因为阿豹。”

    “嘶——”小黑轻声嘶鸣，唯见它的眼睛一直盯着院落深处，也不知此声表达的是何意味。

    “那咱们也去凑凑热闹。”郑明一笑言过，便带着小黑一道溜近了院子。

    时下，先一步过去的小白也带着小小白光明正大的溜进了院子。

    此间，院中空落无人，内里的房门亦是大敞着。纵观其内，就只有“阿豹”自己孤零零地趴在那里：这家伙，正懒洋洋地趴在门口的地面上晒太阳呢。

    至于这“阿豹”，自然是那只被郑明救回来的黑豹幼崽了。且看它酣酣地闭着眼睛，又惬意非常得轻轻摇动着尾巴，倒是没有一点孤单的意思。

    而这座院子，正是老张家的住处。

    “哈、哈……”

    “啊呜、啊呜……”

    闻这两道突如其来的喘息和轻吠，正趴在那里假寐的阿豹顿时耳朵一竖、尾巴一停，随后便慢慢睁开了眼皮、朝门口处看去。

    “哈、哈……”见阿豹看来，小白和小小白的尾巴也摇摆得更加欢快了。

    “咵！”见是小白和小小白到来，阿豹顿时目中一亮、一下子就从地上蹿了起来，极显振奋和欢快地趴伏在地上朝对方吼叫起来：“吼喔，哈——噢！”

    “哈、哈……”只这一打眼的功夫，小白和小小白便来到了阿豹的跟前。

    “哈噢、哈噢！”阿豹很是开心，一下子就从台阶上蹿了下去，随后东一扑、西一拱，又左一抓、右一挠地绕着小白和小小白闹腾起来。

    “哈、哈、哈……”小白小尾巴快摇着蹿上台阶，随后便将嘴里叼着的rou骨头放在了地面上，继而便往那里一趴，欢快地吐着大舌头喘息起来。

    “哈——唔！”见到那rou骨头，阿豹顿时目中大亮地扑咬了过去，但却不是大口吃，而是极尽玩闹之能样地抱着rou骨头撕咬起来。

    “啊呜、啊呜！”小小白也跟了过来凑热闹，学着阿豹的样子从中分食。

    与此同时，院门口。

    看到这边的情况，郑明不由为之一怔，旋即便笑出声来：“呵呵……”

    “哈、哈……”见到站在门口的郑明，小白欢快地摇了摇尾巴，且朝着郑明招呼了一声：“啊呜！”

    “哈哈哈……”见状，郑明顿时眉开眼笑，但他却没有进来，只是欢笑着向小白挥了挥手，便转身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哈——！呜——！”阿豹伏在地上左一扑、右一趴地吓唬着小小白，但小小白却并不受怕，只顾着趴在那里埋头啃骨头。但小小白这样，反倒令阿豹愈发兴起地跳脱了起来，开始撒泼犯傻式地摇头晃脑袋，且不断张牙舞爪地去试探和扒拉它……

    嗒、嗒。

    郑明心中欢快地跑在村里的道路上，这一路上无人见到，只有烈日当空远伴，屡屡炊烟缭绕。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宁静而祥和，直到他从小路上跑出村子，仍能从后方听闻到不知谁家雄鸡那不合时宜的鸣叫。

    酉时，天已凉了。因不现落日，天且亮着。

    唳——

    有飞鹰自远方来，于高空几经盘旋后，逐掉头飞向远山。

    竹林别院，后亭。

    此间，郑明正趴在石桌上抄录经卷。他以左手压着书册，不时对照着卷中的文段循循书写，看起来专心致志又乐在其中。

    而小黑，正懒洋洋地趴在书册前的桌面上休憩。时下，它的肚皮已经不再圆滚滚的了，虽不知它如何能消化的如此之快，但这世间，本就充满了诸多未知。

    室内，砧台前。

    腾！

    一锤落定后，郑宗微一笑地瞩目看去。

    见那铁块赤红通透、纤质不染，他亦由衷满意，便慢慢地撤下铁锤，露出一抹舒心地笑容：“唪。”

    室外，石桌处。

    “嘶……”小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郑明手中的毛笔，它时不时吐露出自己的信子，仿若是在催促和打发对方。

    “唪。”见之，郑明不由一笑，也并未过多管顾对方，任其在那里自娱自乐。

    不远处，有一颗老柳，正枝繁叶茂时，却无人予以过多的关注，显得有些孤零。

    “唳——”雄鹰自东南而来，经由郑明前方的高空出现，又自他的眼前和头顶飞过，去往西北。

    雄鹰虽过，但它来去时的风采，却令郑明印象深刻，为之仰望和侧目。

    鹰击长空而去，郑明便也随之撤回了目光。当那最后一笔落定，郑明一经审视后也甚觉满意，不由眉开眼笑地掀扬起了自己的嘴角。

    此后，他才笑盈盈地将手里的笔杆搁置回笔架上。直到他开始动手收整那些抄录得满满当当的纸张时，才发现：在这些纸张的最下面，还压着一张对叠了好几次的折纸。

    “唪！”余光扫到这折纸，郑明不由一笑，随后也不管手里的那些抄录了，转手便抄走这张折纸跑向了房子。

    “爹爹！”临去时，郑明还喜不自胜地欢呼着，且高高地扬起手臂向那边展示自己手里的折纸，也不管里面的郑宗有没有听到或看到。

    “唳——！”

    然，飞鹰长唳，当空而下。

    那本飞去的雄鹰，不知如何去而复返。它且从西北处来，自屋顶上方的高空俯冲而下，又从郑明的头顶上方俯冲而过，然郑明一眼抬起时，还不曾看见它的身体，它便已经自郑明的头顶飞掠了过去。

    那去向所在，令得郑明一怔之后骤然震惊！

    “小黑！”当郑明豁然转身时，那雄鹰已将小黑从石桌上擒走！它利爪之锋锐，竟将小黑歇身处的石头桌面，都凿出几个坑洼！

    呼——唔！

    雄鹰振翅舞风起，却于鹰击长空时如遭电击！随之，鹰落当空……

    此一变故，是因小黑在慌乱挣扎时使出的一记毒牙！

    这一记毒牙，咬在了雄鹰的脚踝上，它足以致命！但小黑，也因此一击而自食恶果——那雄鹰因足部遭受痛击而锢死了双爪，其迸发出的力量之大，竟将被它擒在爪中的小黑生生钳断！

    呼……

    鹰落，于空中化为死灰……

    蛇坠，三段白绸应为血……

    啪嗒……

    当雄鹰的身躯在转瞬之间化为余烬时，小黑的尸身也随之跌落在地。泥土芬芳，更平添三分血艳，刺人眼目……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自郑明跑向房屋、直至此时鹰死蛇亡，无非短短一个吸气的时间而已。

    “怎地？”此时，郑宗才刚扶着门框从室内走出来。他还一脸轻笑，手里正拿着一块沾染着水珠、冒着烟气的铁块。

    但当他看见郑明巍然不动的背影时，他脸上的笑意也顿时僵硬下来。当他顺着郑明的方向看去时，才现那一地血迹，犹见小黑那黑玉之目中，光彩消逝……

    这一幕，令他沉默，笑意全无。

    “小、黑……”郑明怔怔地望着小黑的尸身，那里的每一段，都令他无法置信，让他迸出痛苦。

    他有些不能接受，亦不太愿意相信真实，只能艰难地转过头去，似求证也似乞求般地看向郑宗：“爹爹……”

    郑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