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城剑雪_第一百五十二章:战和既定 周天一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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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战和既定 周天一柱 (第5/5页)

。二在群子夺嫡,未生战事,内乱先起。三在荒yin无度、败坏纲常;更兼残暴不仁、重用丰疆羸赫之流的将领,多杀多诛、屠城灭族视如平常,车裂剥皮、毒毙蛇xue之酷刑以为乐事,致使百姓纷纷聚义以抗暴政。当今天下,陛下圣贤,扶幽宫之事上虽略有微瑕,但自古圣君虽多、完人却少。再则,如今东宫早定,太子正直壮年,即非幼子也无争夺之患。以臣愚见,大多巨祸皆由内生,内稳则天不大乱。所以当今天下,虽有佣兵自重之二狂徒分列东西,但陛下仍居八州及百越田亩之丰、子民之众,所以,陛下断无此忧。”

    陈煜看着袁公昭问:“爱卿可有听说过关于太子的传闻?民间有人谣传,说太子出生不正,有亏储君之位。”

    袁公昭点头道:“星斗小民,无知百姓,最好谣传之事,以娱其枯乏低贱之生。陛下无需在意。上有禁令明诏,只需令各州郡行雷厉果决之法,敢谣传辱上者,即扑即斩。料想不出数月,谣言自破。不过,”说着他话锋一转,又道:“臣有一言恐扰圣听。但陛下知道臣的秉性,性不忍事,心中有话,不吐不快。若有犯上之嫌,请陛下降罪。”

    “哦?”陈煜眉间微骤,“说来听听。”

    袁公昭答:“臣来时路上,听说太史令骆大人和左右作策尹樊、卢三人因妄言获罪,臣想为他们求个情。”

    陈煜面色倏沉,似被人撕开旧伤,冷冷地问:“你素来不问朝中之事,似乎也与他们三人无有亲故之缘,今日为何破例为他们三人求情?”

    袁公昭道:“那三位大人在大殿上妄言获罪,陛下按律法处置,本不该臣多言。但臣素闻‘圣君不杀才士。’而且历代先君对史官都少有极刑之例,臣请陛下三思。”

    “朝令夕改,岂非自损威德?”陈煜无声冷哼,咬牙骂道:“那三个不识时务的狗东西,朕如何能破例饶恕。”

    袁公昭深吸一口气,又道:“上君之言,自然不可朝令夕改。但臣听说,陛下改元大业后将于明年大赦天下,臣想,若能一并赦免三人,便降为幽囚之刑,也算君恩浩荡。若能放还乡里,当是上上之善。日后谣言除尽,三史自知其罪之重,陛下却宽恩以待之,以此秉笔青史,想必千百年后也是一桩传世美谈。”

    陈煜缓缓驻足,似斟酌片刻后仍摇头说:“大赦之中,唯有犯上作乱、阴谋叛逆者不赦,三史之罪以足称之以犯上作乱。你这话谁服不了朕。”

    “宋遗、王玄策!”袁公昭似乎一咬牙,搬出了最后的底牌。

    陈煜眸光一闪,微微侧首:“与他二人何干?”

    袁公昭答:“不知陛下听说一句话没有,‘平生无有违心事,独负长安两少年。’”

    陈煜追问:“源自何处?”

    袁公昭答:“回陛下,这话是王玄策说的,时间该是当年他与宋师归隐之前。陛下可曾记得,景成十二年科考,王玄策为主考。那一年至今被称为我大周第一考,xx都名于此届。卢樊二人也是当年考生,他二人虽来自南北异地,却同时以‘裁辖巨族,均田富民’为题。当时王玄策本意将二人定位三甲之列,却因为当时各大门阀望族虎视眈眈从中作梗最后作罢,不仅如此,二人因此被多番排挤,难入机要,最后只能编入史官从属,列入清职。此事是王玄策心中一痛。想必如此之憾,陛下也有体会。七年前,也有一位考生是如此,陛下本已定位探花,那考生却被污垢为舞弊,最后不了了之。”

    说着,他向前一步,低声道:“陛下,宋师和王玄策隐世良久,臣奉命查访多年,终是无果。臣想,他们或是悠游于灵隐之外,或晦迹于深村之中,总之应该还活着,至少有一人还活着,否则若都亡故,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毕竟身死万世休,也没有躲躲藏藏的必要了。如此看来,他们只是在某个地方瞧着看着。如今大战将起,王玄策有机谋深智,宋师更是独负士儒领袖六十余年。陛下试想,以他二人智术之深、思谋之远,陛下若要再得之,恐难以金银之利、仗印之权而诱之,唯有示之以恩,动之以情。如此,或如延平之剑,尚有再合之时。”

    陈煜停驻思忖,半晌后摆手叹道:“罢了,便依你。”

    说罢,似乎又在一瞬间扫净方才的郁闷,陈煜把臂一摇,说:“公昭,你给朕带了至宝,朕也还你一件宝物。”接着只看他抬手击掌。片刻后,听铿锵的马蹄声从山脚传来,便看“白诺城”手牵着一批高大异常的雪白骏马走来,那骏马在月色下通体流光,如上天仙驹,正是百越勾辛雎献上的那匹玉龙驹。

    “大将军。”

    “臣见过殿下。”

    袁公昭是军武之人,功勋已极又年纪已老,金银宝玉、美色佳丽早已不能动其心,但是神驹兵器却是军旅之人的钟爱,他一瞧见这高大异常的宝驹,任是见多识广定力非凡,也在一瞬间双眼放光,简直可说是瞠目结舌,“殿下,这是?”

    “白诺城”将马儿牵过来,陈煜抚摸着恭顺低垂的马头,道:“这是百越沮渠南尊给朕献上的宝物。朕早已不能鞍马之事,神驹当配英雄,你把它骑回去。普天之下,它只配得上你。”

    “陛下,此等旷世神物,微臣不敢领受。太子殿下年轻勇武,可做他的爱骑。”

    “哈哈。”陈煜大笑几声,道:“他能骑着做什么?宫里用不上,城里跑不快,用来秋猎更是暴殄天物。何况此等神驹,正该在万军之中冲杀穿阵,方不负他的异种天资。”

    “白诺城”迎合说:“父皇教训得极是。坊间盛言,说‘匣中一口龙树刀,撑得周西半边天’。公昭将军,您是我大周一柱,更是昭明的长辈,此等神驹只配英雄。昭明年轻识浅,日后也长居深宫,得之无用。还请大将军再勿推辞。大将军功勋盛卓,昭明愿亲自为将军牵马穿营,以示我君臣一心,珍重功勋之意。”

    吊在后面的槐荣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数日的训导没有白费。段缺这西贝货,一言一行倒也殊为得体。

    “这,万万不可,自古君臣……”储君牵马穿营,亘古未闻,袁公昭自不敢领受,正要拒绝,只听陈煜抬手将他打断,说:“公昭,朕的礼不白送,也不好领。大战将至,你我各守一方。若卿护青州不失,而朕败于萧氏之战,则是朕负于卿。反之,若朕尽起东线之军且破萧氏之贼,而卿失于青州,以致二贼夹攻,祖宗们浴血创立的六百年基业危殆,则卿负于朕。好了,上马吧。今日,他执得非是储君之尊,而是子侄之礼。”

    袁公昭双眸微滞,心中如翻巨浪。此言此情,也知万万不可再拒,片刻后只能点头允诺,郑重的抱拳道:“老臣,领旨。请陛下、太子殿下放心,只要老臣还活着一天,定教李长陵东不过青州,南不下墨城。臣以全家一百七十二口之项上头颅,立此军令。”

    “好。”

    说罢,便在“白诺城”的牵领下,穿过如长龙般的营帐。所过之处,无论群臣或是军将,无不惊讶莫名,尽皆跪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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