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二十五生死难猜较量重,存亡拜到一夕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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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二十五生死难猜较量重,存亡拜到一夕间 (第4/4页)

步道:“说迎战,莫不如说我是教大王送死,醉飞尚不至于这么蠢,醉飞只想与大王分析一下形势。”言说间,立住脚,望着远方,徐徐道:“目今大王因有顾虑而待守,李太尉与在下舅舅也没有把握打赢这场仗,这才有了天一老人前来游说,目的是想堪破大王的虚实,然天一老人虽已探出虚实,李太尉等人却仍然忌惮大王。可见大王神勇无敌,正阳关并不好攻,大王也确实有让人忌惮之处。”说着,抬手指了指朱友珪,神色浅淡,好似笃定一切,使人无法反驳。

    他一语道破朱友珪积压已久的忧虑,使朱友珪不得不刮目相看,关醉飞将他神态瞧入眼里,接着道:“所以你们双方几乎都在坐等时机,可彭节度使能等,大王与李太尉却不能久等,其中的缘由,大王自知。”神秘地望了朱友珪一眼,轻叹道:“李太尉有唐皇十五天为限,前次他在萧然居已耽误不少时日,而此战最难对付的也是他,待他一走,大王就有了机会反击。”

    朱友珪见他说中要害,又对关醉飞佩服了一番,好似发现什么,眼前一亮,正要面现喜色,却发现关醉飞在注视自己,不由将脸一板,沉声道:“然则阁下的舅舅有天一相护,也不好对付。”

    关醉飞一笑道:“这也是醉飞此来的目的,柳枫早料得如此,所以献上一计,欲兵分四路,对大王四面围攻。”

    朱友珪霍然起身走下殿,就定睛延视着关醉飞上上下下,宛如不认识一般,又惊又奇,关醉飞也就目不转瞬地回望过去。他在赌,赌朱友珪信不信这个消息。

    这到底是真是假呢?让人如坠迷雾。

    良久后,朱友珪牙关紧咬,厉声道:“我真想杀了你!”

    关醉飞恭揖到地,态度依然友好道:“大王如若不信,可以一试,我舅舅今夜会领兵进入三河尖,大王若派人前去,只消给个暗号,做一场假戏,舅舅即刻退兵。此事如果属实,便可以证明醉飞此行诚意!”这个人果真脾气很好,极能沉得住气,竟能在此等形势下,还能淡然处之。

    朱友珪动也未动,瞧着他冷冷道:“继续说!”此刻他的神情,当真有些难猜了。

    关醉飞犹如被逼在刃口,成了自己为自己下套,听完朱友珪那句不咸不淡的话,他就有这样的感觉,但不说即刻就是死,说了兴许还有制胜的希望,至少这希望还有一半,那么是做,还是不做呢?

    想了一想,他全身如被神威罩住,面无一丝愧疚,好似事实本该就是这样,气势昂昂道:“覆巢之下无完卵,自然谁也不愿意死的,我舅舅依然,他非大王您的对手,原本倚靠于天一老人,可天一老人如今自身难保,舅舅不想死,只想与大王合作,将大王侵犯正阳关之事,尽数归于柳枫身上,从此战中安然脱身。”

    朱友珪看了他许久,好像要将他看个通透,可实在很难看出他的真假,便眼神一转,就想将他一局,教他心神俱乱,自己露出马脚,若他从容不迫,心慌之下,仍然秉持此言,便证明他此言无虚。

    于是,朱友珪盯着关醉飞,突然就阴狠狠道:“好小子,你想教我自投罗网,好让你们瓮中捉鳖?”冷酷地笑了笑,盯住关醉飞眼睛,问道:“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考虑相信,将你留在帐下。”

    不待关醉飞相询是何问题,他已自顾自开口道:“听说你是个聋子,莫非世人欺我?或者是你与天下人撒了个谎,暗中筹划着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故而瞒天过海?”

    关醉飞面无表情,镇定地站在当地,淡淡地朝他摇了摇头,慢慢道:“醉飞的确是个聋子,难道您没发现,您说话时,我一直都在看着您?若不是如此,醉飞怎能与常人一样,岂不贻笑大方,低人一等?也就无面目来做这个使臣了!”

    朱友珪立时神色大变,发狠道:“原来你就是靠着这双眼睛,才这么胆大。”一步一步走向关醉飞,逼视道:“待我挖下你的眼睛,看你还如何在此谎言欺诈?若是这样,我说的话,你还能知晓,那么我便诚心信服。”

    这岂非太有刁难性?关醉飞待要再言,他立刻又道:“今后没有眼睛,看不见,又听不见,那日子岂非很有趣?”他居然说的面不红心不跳,可其手段已让人不寒而栗。

    这比杀了关醉飞还要教他痛苦,殊不知毁了眼睛,就等于断绝了关醉飞生存的机会,他存活的一切岂非都靠眼睛?

    眼睛就是他与外界沟通的桥梁,听到朱友珪以此对他,他心里当然恼怒,然他来时就料到会有此劫,任是怎样怒法,也需得沉着,他压下怒火,反倒朗声大笑,气定神闲。

    朱友珪见他不怕,哈哈笑道:“小子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可不是说说而已,是会动真格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士兵闯入,躬身说道:“启禀大王,外面有个人,说要见您!”

    朱友珪不耐烦道:“没看到这里正有客人?无论是谁,让他待会儿再来!”

    那士兵却不依命而去,呆在殿中,迟疑着道:“可是……他说要立刻见您!”

    朱友珪霍然怒瞪殿下,喝问道:“是什么人?”

    那士兵被吓的浑身激颤,连忙道:“是一个卖眼睛的人。”

    朱友珪一震,转身走回正中,跌坐在椅上,仆仆道:“竟有这样的疯子!”好半响不曾言语,好似他也觉得极不可思议。

    可他这话却说的实在可笑,他要挖人眼睛,有人就卖眼睛,别人是在自残生命,而他却是行为恶劣。论起来,他比别人可恶十倍,因为他是居心不良,他这样叱责别人,等于自打耳光。

    是以说到一半,他也感觉事情很蹊跷,忙就住口不语。

    那士兵见状,小心地觑着他道:“小人问了他,是为什么原因要卖眼睛……”

    话还未落,被朱友珪截住:“哦,为什么?他有说吗?”

    士兵回道:“他说原因只能告诉您一个人,还说只有您才有资格听,因为这是个秘密,只能告诉正阳关的主人。”

    朱友珪愈发好奇了,不觉眉目肃起,摸着须,沉吟道:“他一定要在此时相见?”

    那士兵脆声道:“是!”

    朱友珪顿时将手一摆,肃声道:“请他进来!”

    片刻之后,那士兵折身而回,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褐衣的矮瘦身影,那人盈盈曳入殿内。

    关醉飞凝目望之,不禁呼吸一滞,这卖眼睛的人,竟是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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