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一十九卷帷望暮拨云雾,遥见昨昔恩断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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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一十九卷帷望暮拨云雾,遥见昨昔恩断然 (第2/4页)

见势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天绍青端坐如常,目光空洞,淡淡道:“我怕说出来扫了姑娘的雅兴!”

    端木静深叹道:“你真是多虑了!”

    天绍青想及曾经被朱思啸重伤,毁了她赖以生存的梦想,心中悲泣,却依旧不卑不亢道:“姑娘实不该来问我!”

    端木静惊讶道:“那问谁?”

    天绍青一字一顿道:“姑娘的叔父!”

    端木静像是被物重击一样,霍然惊道:“什么?我的叔父?他……”端视着天绍青,只觉得好不可思议!

    天绍青的心被她寥寥数语刺中,难过已极,昔日骨骼碎裂的苦和痛,宛如重现眼前,教她哽咽道:“朱思啸,是朱思啸,他恨我入骨,难道姑娘不知道吗?”

    端木静才拾起的身子,顿时腾地跌坐下来,咬着嘴唇不说话。

    天绍青忽然忆起什么似的,抓住她的一只手臂,猛力箍紧道:“我求你不要告诉柳大哥,我求你!”

    她凄哀的神情,令端木静震惊,更如被人用剑刺穿一般,讷讷道:“你很痛苦?还想着他?”

    天绍青被此言说中,倔强地收起哀伤,放开了端木静的手,默默地坐定,不再动弹。

    端木静看着她,试探道:“是他不要你了?”

    天绍青不答,她忙将茶递给天绍青,道:“喝杯茶!”

    天绍青良久不饮,手指碰都不碰那茶杯,端木静有所意识道:“你怕我在这茶杯里下毒?”

    天绍青肃坐如初,就是不喝,半响后,才慢幽幽地道:“你该知道我看不见!”

    端木静又开始从旁将她延视,似要看穿她的心,问道:“所以陌生人送来的东西,你都不喝?”

    天绍青冷着脸不理。

    她往四下看了两眼,将首凑近,说道:“此处人来人往,我就算有心杀你,也溜不掉!”

    天绍青不为所动,反诘道:“可我也追不上你,不是么?”

    端木静深叹道:“这客栈里的人少说也有**十个,假如你这么死了,他们都见过我,我即使另觅它处,也很难有安生的日子!你猜我会不会这么蠢,这样害你?”

    天绍青不言,她忽又盯住天绍青,提议道:“我们去你房间谈谈?”

    天绍青没有反对,她便自己将茶饮尽,搀着天绍青,上了二楼一间客房。

    那客栈一楼便就是大厅,天绍青的房间正对着门口,如果有客人走入客栈,立在回廊,一眼便可以望见她的房门。

    端木静也不知是否故意,只将房门虚掩,天绍青便就走去屋中一张桌子前坐定。

    才一入座,端木静便远远盯紧天绍青,声色一变道:“你所受的痛苦,教我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见了,都不忍睹之!你为何不去找柳枫?”

    天绍青心里绝望,安静地坐在桌前,不住地摇头。

    端木静悲叹道:“真是可怜!一个女人为自己的男人,把眼睛都弄瞎了,那个男人居然还一无所知,安心自在,为他的梦奋斗!”

    天绍青被她说的伤心,那痛苦被端木静看在眼内,不动声色又道:“你这样终日忧郁也不是办法,如果不能忘记他,就得长期饱受忧郁之苦,可能你还会因此而死,柳枫**的例子,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

    天绍青猛地失声痛哭,截住话道:“你不要说了!”

    端木静不放弃地道:“若想解脱,就只有两个办法!”挨到天绍青面前,俯身在她耳畔说道:“要么你死,要么他死!你死了,你解脱,以后什么恩怨都与你无干了!他要死了,那就是……”

    天绍青猛然惊醒,自言自语道:“是整个边城百姓的损失,你此次来找我,就是这个目的?说到底,还是为了你的伯父们!”空洞无神的目光注视远方,人已呆住。

    端木静不否认,连声赞道:“不错,你可以这样想,我不怪你。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我很同情你,我的**当初被我爹抛弃,我娘带着我和紫英沿街乞讨,吃苦受累,那些臭男人当时在干什么?说要复国,为祖宗基业!”说至此处,她詈骂道:“什么狗屁基业,鬼话连篇,全是一派胡言,都是他们野心勃勃,不想要这个女人的借口!”

    虽然这样的措词,并不一定对,可人在极度绝望之下,这种思想通常都会吞噬人的心灵,使人走向不同的极端。

    端木静似也激动已极,朝天绍青认真道:“假如柳枫真心为你好,他早应该想好退路,不该纠缠你,让你深陷情爱,不可自拔。他为什么要娶你,娶了你,又不要你。试问这世上,柳枫的女人,谁敢明目张胆地去抢,你别看那个小神医苏乔对你那么好,他敢娶你吗?他敢吗?”

    天绍青痛苦至极,流着泪道:“不要再说了。”

    端木静忽然将一把剑纳入她的掌心,看定她说道:“去杀了他,一切都解决了!你也不用再承受折磨,而他也会与他的**在天堂相聚,然后你还可以保住你爹的性命,须知一个女人的希望断绝了,对那个人的心也就死了,可以重新做人,再造新的生命。”

    天绍青一呆,完全始料不及,想起自己要刺杀柳枫,就惊吓不已,猛地掷剑在桌,心中揪然,说道:“他是我丈夫!”

    端木静冷笑道:“丈夫?”语气一顿,冷哼两声道:“那么你更该劝他放手,你知不知道你杀他,是帮他解脱。他此次率大军来到寿州,欲与彭允镐合力对付我的大伯父朱友珪,我的大伯父隐身华山派十七载,蕴蓄一身无敌功力,昨夜天一老人都被他打伤,柳枫若强行抗之,只会死的更快!”

    天绍青被此一吓,倒跌下去,险些跌出椅子,被端木静用手扶住,才恍然明白,脱口道:“你是说让我去求他?”

    端木静终于点首道:“你很聪明,要保柳枫,你就得想个法子,让他赶紧走,不然回京后,他也是难免一死,现今唐廷里有很多人针对柳枫,言他有造反之心,所以你杀了他,反倒是对你们俩的解脱!”

    天绍青艰难地垂下首,痛心道:“他宁死也不会走的!”

    端木静断然道:“你去求他,他一定不会拒绝,若别人去求,那倒未必了!”说着,挽住天绍青,软语道:“这也可以见证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两人齐步走出客房的间歇,正要下楼,嘈杂的楼下忽有一道熟悉的人影闪入端木静视线,抬眼相看,正是柳枫。

    只见他与关醉飞迎面而坐,端着酒壶斟酒,端木静一眼瞥之,连忙蹿回天绍青房间,从后边窗户溜了出去。

    天绍青不明所以,这时,只听柳枫的声音入耳:“关兄既是长安士族子弟,数月前,李枫路经长安,巧遇那些后生们闹事,因何未曾见过关兄?”言讫,目露疑惑之色,盯着关醉飞。

    关醉飞知他指的是杨凌烟滋事那次,答道:“那时我刚好去外边远游了两天,是以后来听闻此事,似乎还闹了不小的风波。”

    柳枫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李枫觉得兄台面生!”

    关醉飞兴致极佳,不由多饮了两杯,道:“以后来京兆,不防到我府上走走!”其实说出这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无机会,与柳枫这般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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