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九十二朝夕独对风残照,望见天涯梦断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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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十二朝夕独对风残照,望见天涯梦断魂 (第1/3页)

    李朝本是一路上心不在焉,满腹郁结,始终也想不透自己与李双白因何偶聚偶散,是以垂头进入客栈,忽听得人唤,才抬头谛视楼内,即见李征及诸人均在丈外瞧着自己,其间尚有几个生面孔,那数对目光全都投向己身,一时显得气氛浓重沉抑。

    李朝微讶,漫步过来。

    一个未嫁的姑娘,彻夜未归,这于她已非首次,李征肃目凝视,也让李朝无法面对,走近跟前,唯有低唤了一声:“哥哥!”垂手立在偏旁,也不言语,也没打算解释当中种种。

    赵琦琦细心将她凝睇,见她蝉鬓缥眇如碧烟,本该齐整光润的两鬓有些蓬松凌乱,少许青丝禁不住束绾,半散在肩,愁绝之色隐敛眉黛,神情浅淡。

    此时李朝落落寡欢,众人发觉了,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李征窥得端倪,手指柴荣及陈抟,肃声道:“小朝,见过我朝皇子荣及华山老祖!”

    李朝闻言怔了怔,连忙对柴荣拱手道:“对不起,我——”她一向都是个尊礼识体的姑娘,此刻经李征提醒,才意识到近些日子疏忽忘事,以致性情大变,这一番举止失措,竟撇下了旁边那位白衣的老先生,幸好老先生也不在意。

    柴荣见她慌乱,倒也不意计较,便摆手道:“无妨!姑娘不要拘礼!”言辞多显好言安慰,又将久跪在地的众人唤起。

    李朝低目思索,忘了众人迁就,晓得众人有话要讲,忽然道:“小女子礼貌不周,失陪了!”面色一变,似是无心在此,敛袖便要上楼,猛然外面奔入一名锦衣侍卫,李朝欲观何事,便又半道止步。

    那锦衣侍卫径伏柴荣耳畔,低语数句,言讫,谨慎地看向李征等人。

    只见柴荣一笑,当众从容地道:“这里都不是外人,你去龙吟湖畔将他们请进来!”侍卫领命而去,柴荣随即唤过陈抟道:“先生,烦您尽速将药方写于公子,好吗?”指了指李征,一副不容反驳的神色,却又对陈抟满是尊敬,罢了,从袖内掏出一方锦帛,命店家备来笔砚。

    那店家哪里敢懈怠?早听过柴荣政绩赫赫,吓得战战兢兢,急从柜台上取下笔砚等物。

    陈抟也不做犹豫,便走笔疾书,交与钟离焉备好。

    此种意外之福,于李征而言,对方显然早已知晓他重病缠身,也知他束手无策,踏入店内,便直奔主题,若非别有目的,便必有所求,李征是个聪明人,岂不明白?

    他转身从钟离焉那里拿走锦帛,钟离焉晓得他的心思,实在后悔不曾细看上面的药方,就见李征面不改色,先朝柴荣深鞠一躬,又向陈抟揖礼,声音宛如飞絮过空:“两位的好意,李征记在心上,然命由天定,生死亦皆由天,李征无德无能,更未与太保立下寸功,实不敢受此大礼!”伸出手,便要将物归还,好一番镇定的谢绝!

    柴荣与陈抟面面相觑一阵,默契横生,陈抟迈步走出,说道:“救人乃扶摇子本分,公子不必忧虑!”

    李征恭揖道:“先生客气了!李征年短福薄,于先生面前惶恐尚且不及,何敢受先生敬待?”指的是陈抟对己客气。

    陈抟呵呵笑道:“倘是旁人,纵有千金奉上,也换不来扶摇子这番话……”说着,一面右手捻着银髯,一面左手指着李征上下,嘉许道:“公子面临生死之危,尚可保得一身清明,不被物所诱,真是难得的好男儿!”

    李征并未将之习以为常,反而推拒道:“愧不敢当!”

    柴荣见他口气坚决,不肯退让,惊讶道:“难道公子不想病体痊愈?不想再起雄风,上阵杀敌么?”

    李征昂首从容,铿锵道:“想!”语气倏顿,低首看了一眼手中锦帛,又缓缓道:“一个人常年经受病痛折磨,在他快要死的时候,内心多少都会产生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恐惧感,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我亦是常人,所以亦不例外!然我若受了此物,它日必定有一刻身不由己,李征一人事小,关河三十六家望门事大,故只有舍命得罪足下了。”

    柴荣由衷道:“公子真乃坦诚君子耳!”遂不受李征递来之物,亦坦然道:“无功不受禄,我非常明白,可李公子于我却非无功,李公子亦久历人世,看穿我的心意,也在我意料之中,此来还恩不假,当然亦有所求,不过是件小事。”推过李征那方锦帛,笑着望向门外。

    李征已料得**,故在简御父子三人走入的刹那,面容也未起任何波澜,顷刻,简凌儿已领着父兄朝柴荣参拜,并略述路无齐已死的事,言罢,又向陈抟问候,原来陈抟是他的师父。

    简凌儿神态恭谨,父子三人,全由他一人搭腔,说的倒也妥贴,但路无齐的死因,他却未提,一句带过,仅称:“得足下庇佑,凌儿的父兄如今安然归来,可惜路无齐不幸身亡,未能如期赶回面见足下!”

    简文在旁亦不得不佩服简凌儿的机警,这般简略而过,当是最好的办法。

    柴荣面露诧异,思虑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但不知路匠神何以死去,而今葬在何处,我想亲自前去吊唁!”

    简御与简文同时一惊,冷不丁后心开始冒汗。

    简凌儿偷眼去瞄不远处的李朝,李朝心虚,赶忙将首垂下,她已知简御父子将前因后果说与简凌儿,极力躲避,倒不是她不愿意承担此事,而是此事累及李双白,若哥哥得知情由,怕二人再无言和之日,一时间作难无措。

    简凌儿双目低垂片息,只得自请其罪道:“一切过失,凌儿愿意一力承担!”

    谁知简文不依,所有罪责皆由自己兄弟承受,这如何使得?便目瞪如珠,霍然指定李朝,脱口道:“是她,将路无齐一剑穿心!当时她……”就要说出那时情况。

    李朝急忙截住话道:“是我干的,我承认了,你还要说什么?”

    简文看她爽快认罪,倒不知接什么话,毕竟袖手旁观这等事说出来,也很丢脸。

    于是众人将目光转向李朝,李征嗔道:“小朝,何故杀荣皇子的人?”

    李朝有口难辩,结舌半响,跺足道:“我……我哪儿知道他是荣皇子的人?”

    柴荣见局面僵持,忙打圆场道:“不知者无罪,此事就这么算了!”

    李朝仍在羞愤之中,欲言**而不能言,委屈不能诉,又想起李双白的决绝,怒气未消,延视简凌儿一干人,道:“好,你们的事,我不管了!”说罢,匆匆提起裙角上楼,砰的一声,将房门甩上。

    简凌儿对李朝有好感,无意间惹了李朝,心中很是不安,连在暗里自责,直言道:“我的父兄虽与路无齐一道,却因久处朱友贞帐下,生了疑虑,以为路无齐不是真心搭救,所以未曾搭救,还请太保看在凌儿面上,饶了他们!”

    柴荣恍然,亲自扶起简御道:“老英雄请起!”

    简御也慌忙顺着爱子的话下溜,请罪道:“老夫糊涂,还望太保勿怪!”

    柴荣安抚道:“老英雄劳累辛苦了,且在此处安歇,此事容后再提!”拉着简御,来到李征面前,温声道:“李公子,可否看在关河一家亲的份上,与老英雄尽弃前嫌呢?”

    李征微睨二人道:“太保适才所言的小事,就是这件事?”

    柴荣郑重点头,将简御一只手轻轻放在李征手面上,说道:“英雄惜英雄,公子肯给老英雄一次机会么?”

    李征掠视简御,简御落得满面羞惭,不敢迎视。

    李征长叹口气,道:“罢了,李征也非迂腐之辈,既能改过自新,就恕简家之过,过往一概不究,但若重归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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