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八十三遥望前途深莫测,夜悲忠义隐茫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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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八十三遥望前途深莫测,夜悲忠义隐茫茫 (第2/3页)

不对,此乃调虎离山之计,他是想营救朱友贞。”一时震惊,蹶然起坐。

    时钟钰也不惊讶,嘿嘿笑道:“说的没错嘛,就是虾兵蟹将,乌漆抹黑的,他们也看不清,闯入我们的埋伏内,被本姑娘与柳世龙大杀一通。”说着,跳上一张圆杌,双手并用,比划当时的打杀情形,描绘的有声有色。

    柳枫微笑颔首,又坐回案前,长吁道:“朱友贞打了败仗,军势已衰,不可让他东山再起,我们势必要断绝他的希望。”

    时钟钰跃到跟前,晃着脑袋问道:“我们呢,也想到这点了,所以我回来问你有何打算?”

    柳枫沉思一阵,忽然道:“趁此机会,速速联络蓝少宝。石桥镇及四方镇附近,敌兵长期与百姓杂处,朱友贞攻城带走大半人马,应该尚有部分残兵,你们从蓝少宝那里取得确切分布图,趁朱友贞未归,行人入睡,夜更前去,尽数将其剿灭。此时他们群龙无首,若见我方偷袭,必无纪律,散乱溃逃。”说至此处,盯着时钟钰,一字一顿叮咛道:“假若如此好的时机,还是出现差池,柳世龙的人头,我可就保不住了!”

    时钟钰见柳枫神情肃穆,不似作假,内心一寒,走开两步,装作若无其事道:“切,他的事嘛,干嘛吓唬我?”

    柳枫知她常与柳世龙称兄道弟,听了必定无法平静,也不戳破,佯作不着意道:“你自告奋勇,前来投军杀敌……”

    时钟钰赶忙截住话道:“谁说我……是来投军的?”说罢,嘟起嘴,强调道:“我……只是自动请缨的帮手,现今五炁真君散去,难兴风浪,至于许夜辰嘛,自有严师兄看管,过两日……”

    柳枫不耐烦道:“本元帅是要你帮我给柳世龙传一道命令,若他有懈怠……”语气故意顿了一顿,忽然斩钉截铁道:“力斩——不饶!”

    时钟钰看他神情冷肃,呆了一呆,退后三步,后怕道:“凶什么,我走了,不奉陪了!”转身出屋,经过回廊,有人送来一封书信。

    时钟钰讶然道:“给我的?”

    那人点头,又不作停留而去。

    时钟钰拆信览阅,只见信是来自石桥镇一家酒坊,是衣鸿影托人捎带入城。

    昨个儿日中时分,赵铭希在酒坊内踌躇等待,这样的日子,他已经等待了十数日。

    衣鸿影见他愁眉深锁,不住地在酒坊内踱步,时而张望门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所为何事,只知他将祭月派出,多日未归。

    少许时辰后,祭月道人从门外走入,衣鸿影细观祭月,见其垂首捻须,左手始终负在背后,便觉有事。

    赵铭希瞧见,趋步迎了上去,心急火燎道:“怎么样?”

    祭月吞吞吐吐,耐不住赵铭希喝问,沉声道:“寻着了!”又将右手放到背后,左手慢吞吞地抽出来,两块灵位随即映入赵铭希眼帘。

    赵铭希面色大变,匆匆夺过观瞧,见一块为雪梅牌位,一块为雪松的,极为吃惊。

    祭月低语道:“去的迟了,赶去之时,那煎饼铺外堆着四座坟,除了雪松雪梅二人,小莲小蓉也都损命了……”

    赵铭希心中一凉,喃喃道:“他们竟然被人杀了,何人干的?”

    祭月摇头道:“还不知晓!”

    赵铭希神魂失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道:“无人相护,青世妹会不会……”转首去看祭月,祭月已经向内室方向走去,曳步飞快,一手空空,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藏在胸膛,望不见。

    赵铭希觉得他举止怪异,急喝:“站住,你还拿着什么?”

    祭月躲躲藏藏,也不言语,只管朝内室走,眼见就要离开厅堂,赵铭希猛然迈了几个健步,横身截住祭月去路。

    两人迎面对视,赵铭希见祭月怀中仍有一块木牌,那木牌刻字一面背对自己,外形与雪松雪梅的一般无二,四角留有切断的痕迹,像是从墓碑上折裂下来的。

    他心口霎时碎开一道口子,只是还不愿意相信那事实,想一睹究竟,使悬掉的心落定,不敢冲动夺取,似乎也怕看到那个事实。

    然而他又耐不住,半响后,鼓起勇气,伸手喝道:“拿来!”那一声如石破天惊,吓得旁侧的衣鸿影一怔。

    祭月被迫从命,终于,他亲眼证实了天绍青的死讯,刹那间,狂奔进室,将一口剑带出,提着一坛酒,奔到院中,一掌将剑震入地缝三尺,提酒饮灌全身,只愿生生沉醉,更有胆气。

    酒水成珠般蹿落,湿透了他的衣衫,也模糊了他的面庞和眼角,他仰天痛呼:“人既已死,要剑何用?青世妹,为何你不等我,就差一步,我赵铭希便要饮恨终生!”轻轻地拔剑,垂落于地,自己伏在旁边,仔细端望着,就好似那是天绍青的人。

    赵铭希整个身躯逐渐倒了下去,用自己的胸膛温暖着那已冰凉的剑锋,垂泪涕泣,痴声疾呼:“青meimei,我好想你!”痴恋成空,只化作了无尽的呼唤。

    衣鸿影不知如何安慰他,见他痴心,内心更认定他有情有义,伤心之余,不免为自己这场无果的相思感到心痛,或许她本就不该存有这样的希望,然而她无怨无悔。今生注定了只身付出,若不能遂愿,愿为父亲雪恨,亦赴黄泉。

    她远远遥望,赵铭希一面伏地垂泣,一面抚摸剑身。

    哭吧哭吧,假若如此,可以教你倾尽思念,发泄痛苦,鸿影愿意成全你,只默默地守护在你的身旁。

    日暮悄悄降落西山,赵铭希无知无觉,仍旧躺在地上,浑身已经僵硬。衣鸿影近前一看,发觉他脸颊挟着水雾,闭目熟睡,也不知是否真正睡着,梦中仍不忘呼着‘青世妹’。

    衣鸿影由不得蹲下身子,瞧赵铭希趴在剑锋上,手指亦擦出血痕,心想赵铭希不顾剑锋之利,也不顾是否伤着身子,这般深情,竟让她忽然痛哭失声。

    她以为赵铭希自尽了,暗责自己好生大意,适才因何任他胡来,也不横加阻止。一时难过,折袖轻拭眼角的泪水,悲伤尽出,为赵铭希窥在眼里。

    须知赵铭希何等功力?岂会如此轻易死去?有人逼近,也绝不会毫无所觉,况且他仅是心累,阖目发呆而已。猛见衣鸿影那般神情,心下诧异。

    他是个聪明绝顶的剑客,一下子便知道了衣鸿影心思,暗道:难怪这几日,衣鸿影与我说话总是很怪,我随口言说需要何物,她总为我备好,想来是刻意而为。

    赵铭希忽又一叹:哎,我对她倒无恶感,毕竟她是青世妹倾心相交的人,我总不能亏待了她,那夜出手相救,原本也是为了自己。先前为夺天名剑,不慎打死程之焕,谭峭曾言,要带我去见天一老人谢罪,我怎能去见那老头?为了脱离谭峭掌控,及时回玄天门面见大哥,奈何伤势颇重,只得哄骗谭峭为我疗伤,又恐伤愈后,谭峭不放我走,故而救下衣鸿影,在此留宿。谭峭乃口硬心软之人,能够救我,便不忍伤我,只要我救人一命,谭峭必然不忍害我性命。所以我近日常行善事,衣鸿影会否因此对我有所误会?不知是何缘故,见她一面,总使我想起青世妹的歌声。

    他不觉将念头转到当日碧云轩内,病中的天绍青低声诉着《天涯寂寞》。一念及此,突然恨恨道:“都怪他,若非他,我怎会不能营救青世妹,白白让她被人所害!”愤而起身,目露凶光,也不知说的是谁。

    衣鸿影见他无事,自然欣喜,欲待搀扶,赵铭希径自走去一旁,冷冷道:“我没事!”

    人走院凉,清寒袭骨,衣鸿影耳畔回想着赵铭希方才所言,直觉必有大事发生,却琢磨不出赵铭希指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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