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_第十六章 桃之夭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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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桃之夭夭 (第5/6页)

不详摇头道:“应该不是。”

    本松楞在原地。一时忘了自己的工作。

    知你安好,此生足矣。

    你若不好,该当如何?

    日暮西山,本松回到了客栈,推开窗户,望着楼下的桃树,等待着那人出现。

    今年,却不如往年平静。

    晚膳后,那丽人果然再次出现。

    她真被欺凌吗?

    没多久,又一人出现,本松细看,那人竟是明不详。

    本松心中一突,只见明不详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的方向,那丽人回过头来,正与本松打个照面。

    本松凝视着这个女人,片刻后,他关上了窗户。

    烛火摇曳,难以自已。

    又过了会,敲门声响,本松打开门,是明不详。

    明不详道:“我今晚要回少林寺睡,师兄有什么要我顺手带回寺中的吗?”

    本松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又问:“刚才见你在楼下,跟那位夫人说了什么?”

    明不详道:“我问她,是不是认识师兄。”

    本松疑问道:“怎会问这个?”

    明不详道:“今天下午师兄替人祈福,不是半途离开了吗?那夫人见你离开,就把位置让给一位老夫人,等你回来了才重新排队。我想,她应该认识师兄。”

    本松一惊,想起下午的事,又问:“她怎么说?”

    明不详道:“她说认识师兄,但师兄不认识她。这么多年,都没找她叙旧呢。”

    本松闻言,内心惊疑不定。

    明不详又道:“这次来到佛都,本想趁着机会找小时候的故人,没想到才十一年,想找个熟人都难。除非在熟知的老地方,不然,真不知怎么见面。”

    说完,明不详径自离去。到了楼下,经过大厅时,几名正业堂的僧人正在吃饭,明不详自言自语道:“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站在桃花树下想啥呢。”

    他能确定,正业堂的僧人有听到,那些是了无的手下。

    本松呆呆站在房里半晌,下了楼,来到后院。来到桃花树下,站到丽人身旁。

    那个他痴望了十九年的人。

    半晌,那丽人忽然问道:“糖葫芦好吃吗?”

    本松讶异,转过头看着她。

    那丽人道:“那年我拜托朗哥带我去买糖葫芦,就排在你背后,见你因为少了一文,自己不吃,把两颗糖葫芦分给弟妹,我就把那串四颗的给买下来,跟在你后头,其实是想给你。只是当时我脸皮子薄,怕伤了你自尊,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然后,你猛然回过身来,就撞到我了。”

    她娓娓道来,像是说一段遥远的如同前世一般的记忆,对本松而言,那段记忆也恍如隔世。

    “一年后,我在法会上看见你,此后几年,一直都见到你。我想,每年来这法会上,总能见到你一面。后来没几年,就见你出家了。”

    说到这,那丽人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之后我嫁了人,你也成了祈福僧,我排在你队上,知道你住这客栈,也就固定在这过夜。你爱看桃树,我就站在桃树下。几次想与你攀谈,终究想着,十几年前的事,怕你早忘了。”

    “我不爱看桃树,我想看的,是树下那人。”本松心里想着,却没说出,只道:“那事我始终没忘,那串糖葫芦我分了,弟弟一颗,meimei一颗,我两颗,分得刚好。”

    “可惜掉地上脏了。”那丽人幽幽道。

    “不脏。”本松道:“那是我此生难忘最难忘的滋味。”

    两人沉默良久,本松道:“夜深露重,上去聊吧。”

    丽人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分别上楼。他们小心避开其他僧人,本松把她带到明不详的房间,没有别的理由,只是不想被打扰。

    他们没有逾矩的行为,只是坐着闲聊,一壶茶,几盘瓜果,诉说这十几年经历。她本名袁芷萱,是富贵人家出身,家中礼佛虔诚。本松说自己的父母搬走了,故居只有自己一人。袁芷萱说到朗哥是她表亲,是领过侠名状的武当侠客,小时候很照顾她,回湖南成亲了。本松说他在少林寺如何学艺,师父怎样照顾,还有刚才与她交谈的明不详,小时还被当作痴儿,没想到长大后竟成了神童。

    就这样,聊到天明困倦,袁芷萱方才回房睡觉。

    ※※※

    四月初六,佛诞前两日。

    明不详回到法会,接待香客,本松趁着午休时假寐了一下,又问了明不详今晚睡哪?明不详说要回寺,本松便不多问。

    当晚袁芷萱又来,两人又天南地北聊了起来,彷佛有说不完的话,直聊到子时,本松问道:“你一个人上少室山,你夫家不担心?”

    袁芷萱沉默半晌,道:“他送我上山便走,这里都是少林弟子,不会出事。佛诞结束后,他便接我回去。”

    本松犹豫了会,想起明不详说的话,问道:“你丈夫对你好吧?”

    袁芷萱轻轻阖上了眼,又缓缓张开,站起身来,转过身去,解开衣服。

    本松慌乱间忙转过头去,袁芷萱露出了半片背部,雪白肌肤上,从颈自背,俱是一片淤青。

    袁芷萱道:“他是世家弟子,爱喝酒,酒后便打人,不喝时也会打。”

    本松见她背部淤伤,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却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袁芷萱刚要穿上衣服,忽然窗口喀喇一声,一名蒙面人闯了进来。本松大惊,回过身去,还看不清楚,那人出手极快,一手扼住本松咽喉。

    袁芷萱慌得正要尖叫,却想起自己与僧人密会,忙捂住了嘴。

    蒙面人见了两人,低声骂道:“怎么是你们?”又见袁芷萱衣衫不整,压低了声音道:“你们竟在这行苟且之事。”

    袁芷萱跪地道:“大侠饶命,我们什么都没做。是我勾引他,你放过他……跟他没关系。”

    蒙面人听袁芷萱说得蹊跷,又看她样貌清秀,显是大家闺秀,又看本松,虽不算丑,也不过就是普通人样貌,无甚出奇,说是本松勾引人家还有可能。

    蒙面人又道:“你且把话说清楚,明不详人呢?”

    本松满脸胀红,几乎喘不过气来,说道:“他……他回寺里睡去了。”

    蒙面人嗯了一声,又道:“你们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两人把过往之事一一说了。此时两人心慌意乱,命悬人手,又不敢呼救,于是再无隐瞒,情意表露无遗。

    说完后,两人相对而视,情深款款。

    那蒙面人便是了净,他本来欲杀明不详,打听了房间才来,没想到撞到这事,只听得目瞪口呆,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本松长这样都有美女爱慕,怎地我这等人品,对着我的只有师父跟一群和尚。”他暗自发了一阵闷气,他知道明不详没有回到少林,此刻恐怕就在附近监视,只是明不详摆布这两人又是为何?想来绝非成人之美这等好事,只怕这两人要遭殃,于是道:“你六根不净,也不用当和尚了。你们的事我管不了,要就逃,要就认份,给人抓着了,都得死。”

    说完,又从窗户窜了出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两人。

    了净跃上屋顶,摘下面罩,四处张望,此时佛都灯火辉煌,仍不见明不详踪影。

    了净心想:“明不详对这两人下手,必有算计。真不知他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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