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反光史诗_025、水下作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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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5、水下作业 (第2/2页)

风险靠前去看看,还是蹲在树桩下温馨的小角落里等回放缓冲完毕呢?

    他迟疑了一下,把监视器放在一边,迈过地上的线缆,朝施工现场走去。

    这时候“乔”已经有一半沉进了地面以下,看起来有些古怪,就像被浇筑在混凝土地面里的现代艺术作品一样。

    夏言快速探头看了看:“情况怎么样?”

    “那边有一点点侧向的拖曳,力量不是很大。”

    “姿态控制发动机呢?”夏言看了眼绳子,松松地牵在两个人手里,老乔身体正中的那根套管也没有什么动静,看来力量确实不是很大。

    “下面的设备还没有通电,等穿过介面层之后再说。”那人补充了一句:“光纤应该很快就有信号了。”

    监视器都放在后面的防潮垫上,夏言转头望了一眼:“那我去看看。”

    他话音未落,聚在监视器边的队员们就已经喊了起来:“光纤有信号了!”

    光纤探头的视角很窄,视场宽度不到30°,不过至少能看到点什么。在光纤探头旁,另一组光纤负责将灯光投射到镜头所指的方向上。夏言在监视器屏幕上看到的,就是这一组光纤照亮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

    在场的ART-35成员其实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伤士气。于是最后只有一个声音说了半截,就在众人的视线中闭上了嘴。

    夏言看了眼表,在自己的笔记上记上了一笔:0618发现疑似徐老虎遗骸,肢体缺失。正在下沉。

    徐老虎还停留在他落水的位置,正在乔的下方,几乎就贴在光纤探头的镜头上,这倒是个没人预想到的情况。

    在探头提供的非常有限的视场中,徐老虎的尸体似乎正随着水中的暗流轻轻晃动,断掉的安全绳还系在他的腰间,就像一截营养不良的海藻一样。

    “镜头能转动一下吗?看看周围的情况。”

    光纤探头被固定在一个偏离轴心10°的角度上,通过转动光纤,可以稍微多看到些周围的情况,但是想要随心所欲地查看四周却是不可能的。

    于是“灰翅鹬”的劳力们试图让探头跟上徐老虎尸体下沉的速度,正以极为稳定的速度把光纤往套管里送。

    在沉默中,镜头追着徐老虎的尸体下沉了十几米,直到探头在“另一边”探出了太远,侧向的水流开始摇晃镜头。他们可不想冒着扭断光纤的风险,只能停下手上的工作,等待新的命令。

    “把探头收回来点。”夏言蹲在监视器前盯着徐老虎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了水下发生的问题。他只能让灰翅小组的劳力们把光纤收回来一些,好换个角度看看全景,让那十度偏角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灰翅小组顺着套管小心翼翼地把光纤束往外拖动了一些,就在他们拖动光纤的同时,信号中断了。

    夏言只能让所有人停下来,检查吊机固定,确定“乔”不会在他们抽出光缆的时候从挂钩上脱落,摔到介面层的另一边去。

    ART-35的队员们在地面上铺开了一卷塑料布,隔开土壤和可能被带出来的异界物质,然后才把断掉的光纤原路抽出来。光纤束短了将近一半,头部的镜头组和耐压护罩当然也不见了。

    棕翅小组因此错过了早饭时间,忙着检查断裂点的状态。和那条安全绳一样,光纤束同样是被扯断的,断面上还残留着一些“海水”。

    ART-35封存了光纤剩下的部分,而他们的军士长正开着车再一次爬上陡峭的砂土坡,将装着“简”箱子运上山来。在听到还要再跑一次去取备件的时候,巴拿也忍不住在通讯频道里骂出了声。

    这一系列的折腾将发掘工作进一步拖延到了早上天光大亮的时候,就算在这片谷地里,ART-35也不再能利用黑暗来隐藏自己了。夏言收回了公路上的保卫组,布置在大门前面。

    当然,也有一些好消息,山下营地里的本地武装车辆一早就离开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它们根本没有开上山来,而是护送着斯通-弗林特集团的平板拖车和卡车往北去了。这意味着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上山上来了。

    于是发掘队员们搭建起帐篷,展开折叠桌,把他们的设备从防潮垫和雨披之间拯救出来。现在没人会来打扰ART-35的工作,所以蓄电池组也被搬到了一边,两台柴油发电机正发出令人安心的噪音。

    不过介面层另一边的情况总令人有些担心,趁着备份设备和UUV还没运上来,夏言再一次开始查看先前探头拍摄到的画面。

    徐老虎似乎弄丢了他的双臂,衣服袖子整个被扯掉了,还有些碎rou藕断丝连地漂浮在伤口附近的水里,在光纤探头投射的照明灯光中,看不到明显的出血。对徐老虎这么一个体重将近一百公斤的壮汉来说,血流得也太快了。

    创口的血管在受创后不久,就会缩回肌rou中被肌rou夹住,减缓出血的速度。在致命的喷射性失血之后,伤口内的血压会逐渐降低,直到与外部水压平衡,在那之后,在渗透压的作用下,封闭在毛细血管里的血液会慢慢地被挤出来。

    整个过程应该会持续好几个小时,直到所有的血都从伤口里流走,只剩下一块看不出形状的惨白的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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