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做上海人_第二章 进入工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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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进入工厂 (第2/3页)



    姬季远谢了他,便告别了,离开了工厂。

    星期五,堂兄姬孟远,和堂弟姬勇远,来看他了。他们似乎知道,姬季远今天休息。

    父亲有一个jiejie,一个弟弟。jiejie在解放前,便随着姐夫,去了香港打工了。弟弟在SH县马桥乡,他有三个儿子。来的是老大和老三,老二姬瑜远,现在正在,SX大同当兵,尚未回家。看得出来,他们在家谱中,都是远字辈的。

    说起SH县、马桥乡,当时在SH,可是赫赫有名的。当时,SH的工业,在中国是无与伦比的。但SH的农业,当时也有两面旗帜,号称“SH两匹马”。除了SH县的马桥乡,另一个便是,嘉定县的马陆乡。

    堂兄是SH县、马桥乡的,工业组组长。领导着,全马桥乡的,所有的工业。他比姬季远,年长六岁,身高一米八三。他们俩人,长得非常相像,但俩人都不像,自己的父亲。这大概就是,返组的现象吧!

    堂兄在马桥乡,可是一个风云人物。一九七一年,埃塞俄比亚的,海尓·塞拉西一世皇帝访华。一九七一年,罗马尼亚的总统,齐奥·塞斯库访华。一九七二年,RB的首相,田中角荣访华。都是由***总理,陪同着访问了SH的。也都是由,***总理,陪同着参观了,SH县的马桥乡的。但堂兄都是,出面接待的,主要成员之一。

    那天上午,天上下着,细细的小雨。姬季远,正好拿出了,前两天刚买的,弯把的长雨伞,他花了十元钱。因为他喜欢,它有一个尖尖的头。所以,以后凡是有人要借,他总是要叮咛:“不要用尖头,敲地板啊!”

    他们三个坐着,“二十路”无轨电车,来到了外滩。打算到黄浦公园去照相。

    到站时天晴了,姬季远握着伞,往车下走去。突然,一个女同志争抢着,一转身挤着上车,她的左手,随着转身甩了过来,只听见“啪!”的一声响。

    “吾表面没有勒。”那个女同志,嘟哝着。

    姬季远已经,走出了两、三步了。但他低头一看,自己的伞尖上,正扎着一块,圆形的有机玻璃。他连忙取了下来,走回了两步,把那块东西,交还给了那个女同志,然后就准备走了。

    “侬敲坏勒吾额手表,停下来!”那女同志,大声地喊道。姬季远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想分辩一下。因为是那个女同志,自己把手甩上来的。但堂兄按了按他的手臂:“格么赔侬伐,多少钞票?”堂兄问。

    “吾也勿晓得,要末,到钟表店里,去问一问?”那个女同志激动地说。于是,找了一家钟表店。店里说,修一下要五块钱。姬季远要掏钱,又给堂兄按住了。堂兄付给了,那个女同志五块钱。于是他们三个便走了。过了外滩前的,那条宽宽的马路,他们便来到了,黄浦江的边上。

    外滩的又一个别名,叫“万国建筑博览会”。这里的建筑,放眼望去,各具形态,造型不一。从二十世纪初,一直到解放之前。世界各国的商人云集SH。他们都按着,各自希望的风格,在外滩建造了高楼。因此便造就了,今天的外滩。真是千姿百态,仪表万方啊!

    他们来到了,黄浦公园的大门口。在旧社会时,这里曾经,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可以想象到,中国人民在解放之前,所受尽的百般的凌辱。当真有一种,“中国人民,终于站起来了”的,自豪的感觉。

    他们三个,在公园里照了像,吃了便餐。下午,姬季远把一兄一弟,送到了车站。姬季远摸了摸,比他小八岁的,堂弟的脑袋说:“以后要经常到,SH来白相啊”?

    “好额!”小弟弟回答,三兄弟,在车站上,分手了。临分手时,堂兄给了姬季远,一张“自行车劵”。

    当时,在SH买大件物品,如: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都是凭劵供应的。有的一百多人的单位,一年才下来几张。大家只能抽签,碰运气了。堂兄在马桥乡,掌管着,发放这些劵的权力。所以他的得来,也就毫不费功夫了。

    星期一晚上,姬季远,换上了工作服。他发现工作服,都是用衬布做的。因为在当时,印花的时候,所印的白布的下面,都要衬一块布,帮助吸收,多余的色浆。那就是衬布,是反复使用的。因为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印花,所以衬布都变成了,花花绿绿的了。用它制成的工作服,穿在身上,就像迷彩服一样。姬季远心里,暗笑了一下。当了六年兵,还真没有,穿过迷彩服呢,回SH倒穿上了。

    开完班前会,来到了印花机旁。其实,印花机分成三段。前车头,掌控着所有的调整。有三个人在这里工作,一个“挡车工”,一个“副挡车”姓沈,还有一个“打样工”。中间一段,也有三个人在工作,一个管后车头的花筒,就叫“后车头”,是一个姓陆的师傅。他长长、瘦瘦的身材,长长、瘦瘦的脸庞,待人很和气,但很少讲话。一个是,往印花机里,送白布的,叫“白布工”,是一个姓春的师傅。春师傅,只有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两只眼睛,横来横去,邪气非凡。一看就是个,不能交往的对象。听说,他的弟弟,是厂里的团总支书记。因此这个人,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个子,却横得很。因为他的右手,长着六根手指头,因此大家,都叫他“六指头”了。久而久之,他的名字,也被大家忘记了。第三个,就是“衬布工”。也就是,谢师傅,让带姬季远的师傅,叫邹复兴。他有一米七零的身高,脸膛倒也长得端正。但一个鹰钩鼻,便把他的脸相,破坏了一大半了。他有严重的“磕吧”。他说他自己,以前“磕吧”得更厉害,厉害到了,每次必须用手,并拢五指捏成爪,对着嘴巴,方能说出几个字来。怎么看医生也看不好。后来遇到了一个高人,教了他一个秘方,就是常唱歌。他照着做了,于是就好多了。现在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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