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臣_第二十六章 泼墨大写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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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泼墨大写意 (第1/2页)

    休息了一晚,聂然次日醒来,收拾停当,出门。

    走出院子之前,她看了看旁边屋子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吩咐院门口的侍卫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

    昨天,东家一行人便尽数搬入了丞相府。

    聂清玉没什么家人,丞相府中还有许多空置的建筑,完全足够容纳,但因为聂然承诺过要尽量满足东家的要求,所以先陪同他在丞相府内转一圈,让他选择中意的住处。

    转来转去,东家最后选中的,是聂然旁边的院子,只是不能即刻入住,还需要稍加整顿,比如移植竹林,开凿沟渠,又比如搬来东家用惯了的家具物事。

    在整顿好之前,东家都住在聂然的地方,跟她同院不同屋,因为聂然的住处是目前整个丞相府中最清雅舒适的。

    招英虽然不愿,但当着许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说出聂然是女子,住得太近怕有不便。

    聂然更加不在意,反正她那不止一间空房,卧室与卧室不直接相连,不必担心误闯。人是她请来的,当然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让他满意。更何况,聂清玉这具身躯,面容虽然清丽,却是偏向少年的清爽秀雅,没有寻常女性的娇柔艳媚,为官数年都没有人觉察她的真实性别,更不必担心隔了几堵墙能有发生什么旖ni之事。

    按照东家的正常作息,此时他应该还在睡眠,这人素喜昼伏夜出,至少要等到下午,才是他一天的开始,回想起来,昨天他在沈园中等候,算是特地为她牺牲了休息时间。

    聂然虽然回到丞相府,但并不打算立即接手小聂丞相的公务,甚至也不去见那些在待客名单上排成了长长队伍的,想要见小聂丞相的人。

    那些公务啊,以及客人啊,既然已经拖了一个多月,那么也不在乎多拖延两日,聂然觉得,如今她最重要的工作,是认认真真地向内行人请教一下,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从一个菜鸟成长成为一个称职的丞相。

    这种高难度的指导工作,事实已经证明,招英做不来,于是聂然来见迟布衣。

    对于陶永这样不参与丞相府内务的人,统一的说辞口径是微服私访,但对于迟布衣这样,聂然想要倚仗其智慧才能的人,她给的解释,基本上接近真相。

    昨天,她请回东家的同时,也请那位叫行露的少年,代替她向迟布衣解释一下前因后果,以免迟布衣一看见她就发怒。

    行露昨天的解释应该非常敬业,因为聂然敲门进入的时候,迟布衣看向她的神色不再是愤怒,而是有一点想要探究的好奇,而等聂然坐下时,他的第一句毫无敬畏之意:“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了?”

    迟布衣的眼神,满是估量之色。

    聂然苦笑着点了点头。

    迟布衣虽然只一介白身布衣,但他的性情极为孤高自傲,就算是原来的聂清玉站在他面前,他最多也只是佩服她的才学,而不敬畏她的身份地位。

    虽然境遇坎坷,但一切的遭遇,只让他的精神更加孤高桀骜。

    在他所擅长的领域里,他是没有锦袍金玉带的王侯卿相。

    迟布衣仔细回想他唯一一次与聂然长谈,便是在沈园门口偶遇的那次,那时候聂然说话虽然有几处闪光点,说出旁人想不到的看法,但却没半句引经据典,说到经史书籍上的内容时,她也适时保持缄默,原以为是她阅读面不够广,但现在看来,也可以理解为,她其实忘掉了所有曾看过的书,只有一些观念看法作为本能留了下来。

    他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

    他发觉被欺骗利用,先是怒不可遏,随后无可奈何,接着破釜沉舟,他猜测幕后之人大约仍有用他之处,与其乞求东家或者行露等人一见,倒不如将此事彻底掀开,将自己置身险境,令对方不得不有所动作。

    但最后发现的真相,却令他压抑不住惊诧。

    聂然对“失忆”这件事并不多做解释,任由迟布衣发挥想象,一直等迟布衣大概是思索完了,她才再开口道:“我初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得知自己是一国丞相,当真吓坏了,便逃出丞相府,到了沈园。”

    她语气十分真挚,说自己出逃的时候,眼光顿时黯淡,这不完全是说谎演戏,至少后几句,是她真实的感受:“可是我并不知晓,原来这个身份如此之重,倘若我什么都不管,就此离开,或许真的会出大祸患,所以我又回来了。”

    聂然很恳切地望着迟布衣:“布衣兄,我从行露那里得知,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给招英的计策,这才稳定了局面,我如今空担着丞相之职,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想要借助布衣兄你的才能,为南楚做一些事。”

    见迟布衣皱眉,聂然加紧劝说:“如今我虽然有丞相的身份,却没有丞相的才能,倘若随意处置,或许会给世人带来更大的伤害,我需要一个人时时提点我,布衣兄,这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南楚,你也不希望,科考黑幕这样的事,会再度发生吧?”

    迟布衣静静地听着,虽然没有言语,但神色之中,已经有了少许动摇的意味。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能否容我考虑些时日?”

    说出这句话,代表迟布衣已经心动。

    他不可能不心动。

    在家乡,他曾经是才高八斗,人人夸赞的少年天才。

    然而他却科考失败,得不到施展才学的机会,屈身做了别人的幕僚,也不受重视。

    在沈园之中的政局推演,虽然令他成长不少,但纸上谈兵毕竟还是太过空洞。

    可是如今,有一个机会放在了他的面前。

    掌握了南楚最大权势,高高在上的小聂丞相,正在向他求助,请他做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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