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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何以解忧 (第2/2页)
令狐约沉思道:“我想我们令狐家的人也没那么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暗地里仔细排查一遍。如若真是我们家的蠢货,那就严惩不贷了!” “我明白了。” 立秋走后,令狐约对无缺道:“今年注定是多事之秋。粱王无端来到南越,陈mama死了,潘家至今未对亲事表态,都是事儿!” 无缺叹了声:“别是为了团圆的母亲而来就好!” 令狐约却道:“肯定是为她而来。一转眼团圆都十六岁了,无缺,你知道这还意味着什么吗?” 无缺不接话茬,令狐约自个说了下去:“苗小枝嫩的时候不好折取,等枝繁叶茂开花结果后,转栽就安稳了,可叹我还想它庭院深深。” “父亲……”无缺动容,大白迷糊的猫眼睁开。 令狐约冷冷道:“但我不会叫他们得逞的。令狐氏族没什么别的执念,惟有一样却永不放弃,我令狐约亦是如此。守信重义!答应过的事决不反悔!若真有一日要对簿公堂,我定会叫他们哑口无言,从此绝了念头!” 无缺想了想问:“那究竟是谁杀了陈mama?” 令狐约从冷笑变为嘲笑:“你能吓死一个人吗?” 无缺恍然。凶手无论是谁,都与粱王脱不了干系。凶手直接杀人,粱王是间接杀人,粱王引发了陈mama之死。无缺凝望其父,令狐族长终究谋老算深,叶氏之事,也早准备好了对策,倒是自己白cao心多年。 告别父亲,令狐无缺抱着大白去了别院,却是人走院空。大白见到了地儿,溜身跳出主人怀抱,将身子一团,蜷睡在熟悉的床上。 “替我守着!”无缺说完退出房,轻轻带上门。 关于团圆身世的流言,以前她只听得下人闲语之一二,但今晚她亲耳听见了父兄的对话,这无法再令她掩耳盗铃。生母叶凤瑶已故,梨迦穆当日曾言世间最疼爱她的人已经不在;年少的团圆将信将疑有关叶氏的传言,却被父母兄长的宠溺包围;疑团重重如今又多添一个,什么叫令狐氏族极重要的人?分明有着身世问题,却被说成重要? 令狐团圆跑出了家门,往香江的方向走。她走得很慢,走在树影僻道上。她没有失魂落魄,只有一肚子烦闷。 他们俩打算把她的秘密永远埋藏于祭堂下吗? 得,就让他们烦恼去吧,令狐团圆想透了,聪明绝顶的人成秃子,头脑简单的人容易快乐。她现在就一个目标,早些出师,再给梨迦穆折腾下去,怕只怕终有一天,她也成了冰人。想到此,令狐团圆打个寒蝉,跟着她身形化风,疾往香江。 夜已深,香江卸了艳妆,只有寂寞的琴弦偶尔低吟一两声。令狐团圆跑到香江前,停了身法。再往前就是声色人家,她无事跑这儿也不合适,又不去见师傅,没必要穿越香江。可她也不想回去,因为已经出来了,而大白肯定赖她床上了,所以令狐团圆就找了棵树,挂树上面了。她荡着腿,斜乜香江。繁华落尽是沧桑,艳词靡音唱到头都是孤寂。阿呸!多少人还羡慕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令狐团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觉,当清晨的曙光映照她的面庞,她懒得睁眼,当早起的鸟儿在周遭啾啾,她觉得有点烦,可当某家姬肆的无良琴师早练时,她终于忍不住弹身而起。 “扰人清梦!”令狐团圆轻盈落地,再一听却觉着琴声悠扬,曲调不俗。她虽不习乐艺,但出身氏族,耳濡目染的琴棋诗画不少,而无缺还会吹笛子,所以她也有些品评之力。 寻着琴声,令狐团圆停留在一座水坊下。此时的香江只有早起的杂役粗仆,人影不多。令狐团圆也没有上楼一睹琴师风范的雅兴,只是听听罢了。琴曲铮铮,与香江的柔美缠腻之音大相径庭,乐音韵长,仿似道不尽琴师生平坎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和弦部分很单调,好象琴师单手所弹。 一曲罢了,令狐团圆转身而去,却听得坊上一粗仆大嗓子:“叶琴师,水开了,给你送茶要不?” 叶琴师?令狐团圆心里顿时打了个结。 “多谢了。”姓叶的女琴师柔声答谢。 令狐团圆迟疑片刻,还是决定离开。天底下叶姓的琴师多是去了,如果每个她都好奇,那好奇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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