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蟾蜍的脑壳有问题 (第2/2页)
应该是对得起我婆婆,应该是我婆婆最后拍板给我取的这么好的名字。第一时间更新 然而,问题出来了。从我上小学的第一天起,我就辜负了我父母,对,最主要是辜负了我婆婆的希望。老师教给我汉语拼音第一个字母a,应该读“啊”,但我老是读不准,读成了“噢”。其他同学读啊啊啊,就我一个人读噢噢噢。一个星期下来,一个字母a还是没学会,急的我的班主任差点跳楼。 老师找到我的母亲,说我的舌头有问题,要我母亲带我到医院去检查。我母亲带我跑到乡里的诊所、乡医院,最后还跑到离家五十里的县城去看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我的舌头没问题。但从那些医生含糊隐晦的用词中,能听出是说我的脑壳有问题,也就是用时髦的话讲,我的智商有问题。 知道我的脑壳有问题,我的父母,我的爷爷,特别是最疼我爱我的婆婆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后丢下我撒手西去。 临死前骨瘦如材的婆婆抓着我的小手戚戚地说:孙儿啊,毛毛啊,你们刘家到你爷爷这一辈已是三代单传,好不容易到你爹这一代有了你爹和你幺爹他们兄弟俩,算我肚子争气。可你的幺爹娶了你幺妈已经都八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生个崽,看来你们刘家到你这一辈又只有你这个独苗了。可你脑壳有病,就是傻子啊;你是个傻子,你们刘家不是完了吗?没有指望了吗?孙儿啊,毛毛啊,你爷爷年轻时可是一条汉子啊,没输过别人,解放前在镇上当保长,解放后是镇上的治保主任,多威风啊,周围十里八乡哪个不羡慕?而你爹从小就体弱多病,从来没有威风过,做什么都是像他名字,什么都留一点,委曲求全,唯唯诺诺,窝囊废一个,没有多大个出息;而你幺爹也比你爹强不到哪里去。而你生下来就不同凡响,应该是我们刘家的希望啊,怎么脑壳会有问题?这是你们刘家祖上哪辈子作了孽?还是……
我婆婆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您老人家,我们刘家对不起您啊!唉,我婆婆的死,我有责任啦。 刘蟾蜍的话音未落,大家便大笑起来。看到大家笑个不停,孟铎赶忙挥手要大家不要笑了。刘蟾蜍又一次受到了鼓舞,他更自信了,在笑声还没有完全停下来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孟总、武总您们知道,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国家经过十多年的折腾后又慢慢地走向了正轨,百废待兴,其中有一条是恢复了高考制度。 虽然我们的家地处在偏僻的湘西农村,但它不能剥夺每个农民家庭对自己子女教育的重视。在他们看来,农家子弟要走出大山,成龙成凤,唯一的途径就是读书了。所以我的父母不会因我的智商差和婆婆的无限失望就不让我读书。在那个陈旧破败的乡村学校里,有我置身其中。但从小学到初中,我从来没给我的父母带来半点荣耀。一旦有班主任或者哪个老师请我的父母到学校去一趟,仿佛就是他们最为难受的时候。他们相互寻找各种理由不去,即便是去了,也是一百个不情愿。 看到别人的孩子学习进步受老师喜爱表扬,想到我一路走来总是受人蔑视,他们就感到无比痛心。我的父母在别人面前从来不谈我学习的话题。多少次,我的母亲把我搂在怀里对我说:初中毕业后,你就到南方去打工,或者跟你的幺爹去做生意。 看着我母亲那凄惶的目光,我很似懂事的频频点头。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从母亲凄惶的眼神中察觉到她转瞬即逝的安慰。 俗话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者说“吉人自有天相”吧。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特别特别信的,而且是不相信不行。 呵呵,就在我和我父母谋划我混到初中毕业后是跟着幺爹到南方做生意还是跑到嵩山少林寺习武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懵懂无知的我因多年受到老师学生的嘲弄而开始萌生就此了却自己的性命的关键时刻,一个云游四方的道士赫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撞开我混沌未开的心门,为我指点迷津,让我的人生从此步入凡尘的正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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