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江如海 (第1/1页)
(十二)江如海 虎哥找到江如海的时候,他正在小卖部里跟人赌博,今天似乎手气很好,竟然赢了二百多,所以玩的正在兴头上。 “老江,我看你最近手气不错,听说你家月儿在外很能挣钱,看来老小儿你以后有福了,这养儿子还是不如闺女啊!” “少跟我这说好听的,今天输的钱可不许赖账啊!” 江如海很是洋洋得意,旁边自然有人心生嫉恨,想这江如海一辈子活得跟乞丐一样,突然走女儿运了,听说江月一次就寄了五千块回家,这在农村可算是一笔巨款了,怎么能不让人眼红。 “这个拿抓什么时候开始走运了?” “走运?他家那个幺姑娘还不知道在外干什么行当呢?” 人们看他似乎知道底细一般,就都围了过来,那人一看眼睛更亮了。 “你知道他家月儿在干什么?” “一个女孩家家的,能挣那么多钱,还能是干什么的?除了出去卖……还能有别的行当吗?” 人群开始戏谑的笑起来,江如海抬头看了一眼并不在意,然后继续着他的赌局,也就是这时候,虎哥找到了他。 “谁是江如海?” 问了一声,人群里全是诧异的目光,平常外地人来到这个小村庄的很少,更何况虎哥五大三粗的样子,足以让这些村民心生畏惧。 “江…江如海在那边……耍钱的那个……” 虎哥这才看见有个瘦瘦的老头,正在墙角的桌子边,手里攥着一把钞票,说话咋咋呼呼的,似是赢钱了,叫嚷着人家不要耍赖。身上穿着件破旧的灰色衬衣,扣子还扣错了,光着脚穿着一双胶鞋,想想江月的容貌,怎么也无法跟这个面容枯槁的老头联系在一起。 “你是江如海?” “我……我是……你是谁?” “九爷让我接您去北京一趟,跟我走吧!” 江如海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九爷是何人,所以站在那里愣住了,良久才恍然大悟一般。 “你说的是秦久吧?我早跟他说过了,我不去北京,更何况月儿不是交给他了吗,你让秦久看着办就好了,月儿那丫头是死是活我不管,到时候别忘了给我钱就行!” 虎哥气愤的差点没给他一个大嘴巴,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卖了,还没有一丝的惭愧。 “秦久也是你叫的吗?”虎哥突然伸出手揪着江如海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由于衣领勒住了脖子,江如海哇哇大叫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虎哥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旁边的人看见都吓得远远的躲开,看江如海脸憋得通红了,虎哥才松手,江如海这才顺着墙出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嘴大口的喘气。 “好小子,你手真狠,就算是秦久来了……也不敢这么对我……咳咳……” “哼,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秦久也是你叫的?今天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你别惹急了我把你绑了去!” 虎哥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身上戾气使然,江如海自是知道,这人身上的戾气从哪而来,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如此重的戾气。 “我说……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秦…不对,你那个九爷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除了我女儿,没人救得了他儿子……你就高抬贵手,不要在为难我了。” 虎哥并没有理会他,还是拖着他从小卖部里走出来,打开车门直接扔进了车里,江如海倒也识趣,知道躲不过了,反而安静下来。 “这位兄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北京!”虎哥似乎懒得跟他继续说话,只想赶紧带他回北京交差。 “你不能带我去北京,我去了恐怕会害了月儿的!” 听到这里,虎哥一个急刹车,江如海差点没从车里面飞出去。 “你刚才说什么?说清楚点!” “这位兄弟,不瞒你说,让月儿去我也不放心,但用北斗七星阵续命,施阵者至少减阳寿三十年,说白了,这就是以命换命,不是我不想帮秦久,我都五十多岁了,我要是施阵,恐怕成功了也一命呜呼了,所以我才会让月儿去。” 虎哥满脸的狐疑,似乎在斟酌他话语里的可信度,想起江月昨天在别墅说的,如果救活秦军自己便会早亡,虎哥的表情开始有所松动。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说谎,月儿也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她…….” 江如海说的有些胆怯,估计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说出这种话,担心?担心到拿着江月寄回家的钱天天赌博? 这世上的坏人虎哥遇见不少,但最看不惯的就是贩卖妇女儿童,人命本就是很高尚的东西,怎么可以拿来随意买卖,如此又跟畜生有何分别。 “这些话你可以留着跟九爷说,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带你回北京,识相的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走,不然……我可保不齐一会不小心在扭断了您的脖子!” 江如海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蜷缩在后座上不在说话,虎哥开车的速度很快,两小时后便到了一座小型机场,那里有九爷的专机等在那里。 “哎呦喂,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这飞机真是太漂亮了!” 江如海眼神中的贪婪,让虎哥有上去揍他的冲动,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一个货色怎么可能会是江月的父亲。 “有吃的吗?听说飞机上有酒喝,能给我拿点酒喝吗?” 抬头就能看见虎哥恶狠狠的看着他,江如海突然闭嘴不在说话了,飞机上当然有酒,但虎哥吩咐空姐给了他一杯白水,江如海似是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被飞机窗外的景色所吸引,不停的往下看着。 “我就说嘛,跟着月儿肯定能享福的……”看着江如海乐滋滋的样子,虎哥就想吐。 “你让月儿姑娘去施阵,就不怕她会一命呜呼吗?”这个疑问围绕在虎哥心头很久了,怎么也是江月的父亲,怎么一点疼惜女儿的意思都没有。 “她若是死了,那是她的造化,顺便还帮我省了嫁妆钱,我从小把她养到大,若是她死了能给我留下一笔钱,也不枉我白养了她……” 可以想象,虎哥要忍下痛打他一顿的想法,是有多难,因为他攥紧的拳头上指节都开始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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