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st] (第1/1页)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withgreatpreatresponsibility. —x— 华盛顿州的福克斯位处临海,辽阔的海洋没有为它带来交通的便利,反而使它终年阴雨天气不断。 来之前就知晓了福克斯的交通不便地理偏僻,但常青也没有想到,福克斯临近竟偏僻到了两个小时见不到一辆愿意搭在她的过路车。福克斯另外一大优点也在此时展现给了常青——从来都是阴蒙蒙的天开始飘下细雨。 把单肩包顶上头顶,常青认命的拖着它的行李向福克斯镇的方向走。她该庆幸即使没有多少人居住,通往镇子的公路还是修的宽阔而平整。至少她旅行箱的轮子可以顺畅的滚动,不用让她背着走。 “真是个美好又糟糕的地方。” 雨幕渐密,单肩背的背带左右晃悠,把雨水蹭了常青一脸。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流向脖颈,打湿了夹克里的衬衫。黏糊糊的感觉,常青扯着衣领,试图把衬衣里快滑落下肩膀的背带扯回原位。 如果不是在公路上走和手上都是雨水,常青倒很想把手伸进衬衣里面,矫正一下背带的位置。 淅沥沥的雨声混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常青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搭车机会。顺着蜿蜒山路开来的是辆棕褐色的家用小卡,司机位置的年轻人只穿了一件单薄贴身的白t恤。 不是出租车啊。常青又愣了好几秒,小卡距离她已经不足百米。做足了心理建设的常青,费了很大劲的举起手臂挑起拇指,摆出小姑姑教她的搭顺风车的标准动作。 棕褐色小卡一个漂亮的s型过弯,毫不减速的冲过了常青的身边。驾驶员的技术倒是好得很,急速过弯溅起的水花只溅湿了常青的裤脚。对于在雨中淋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常青来说,这点道德心对她真的没有半点用处。 或许是司机不想她弄湿他的副驾驶吧。常青这么安慰着自己,认命的放下僵硬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十几分钟,那辆被驾驶的很风sao的小卡又开了回来,停在了常青身前。司机座的t恤短发青年一身腱子rou,摸了摸下巴的青茬,道:“刚才不是错觉啊,要搭车么?” “我……可以付给你车费?”放下挡住头顶的单肩背,常青意外的指了指湿漉漉的自己:“可能你要费一个下午清理副驾驶,也没问题么?” “或许你可以考虑坐在外面。”腱子rou男笑的很野性,挥手指了指小卡的车斗:“当然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帮我清理副驾。当然,你完成这项工作也不会有工资。” 常青笑了笑没说话,在腱子rou男的帮助下把旅行箱扔进了车斗,利落的钻进了副驾驶。脸蹭了蹭夹克的袖子,她不客气的低头对着脚垫挤了挤滴水的长发,用皮筋扎了起来。 开车技术很好的腱子rou男和常青一样是黑发黑瞳,五官轮廓既有着东方人的柔和也有着外国人的硬朗。和他的长相相同的是,腱子rou男的脾气也相当不错。至少他没对常青弄湿他的脚垫和副驾驶有任何异议。 常青猜测他可能有原住民的血统,至少他比起白人更像东方人。 空间不算宽广的小卡里飘荡着民族风十足的歌声,腱子rou男显然没有搭话的意思。开车的他抽空在常青东方化的面孔打量几眼,又落到她微驼的背后。常青动作略有些僵硬的挺了挺身,腱子rou男咧嘴,眼神由她更明显的驼背上转开,摸索着调高了车载音响的音量。 二十多分钟后,福克斯小镇的轮廓已依稀可见。 越过三两个u型坡道,常青已经能看清福克斯镇隐藏在大片绿色里的异色屋顶,它们零零星星的分散着。 腱子rou男调低了音量,心情听起来不错的他,说话也轻快几分:“我想我可以回家喝上一杯热可可,再吃些松饼。那么东方女孩,你要去哪里?” “福克斯啊?”常青的思维还黏在这片国内不常见的天然绿色上。 “好吧好吧,我当然知道你是去福克斯。现在的天气你也不可能去拉普什海滩旅游。”腱子rou男收起幽默感十足的嬉笑,认真道:“我想你不知道,福克斯小镇大的足够你徒步走上两个小时。当然,你这么做的话,也许会半个小时都碰不到一个人。” 地广人稀嘛。常青理解了腱子rou男的意思,再想想国内的城镇,她当即回忆小姑告诉她的地址。并把它告诉给了腱子rou男。 “保留地?你确定?”腱子rou男的神情有些奇怪:“既然你确定,那么坐稳了女孩!” 他发出一声兴奋成分居多的嚎叫,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平稳行驶的小卡车轮和公路摩擦,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小卡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像是离弦的箭刺溜冲了出去。 常青感觉她在票,这该死的的雨水天本就路滑,高速行驶小卡的底盘已经不稳了。脸色微白的她不由用力抓住车顶的安全拉手,另外一只手紧紧抓住她胸前的安全带。
这家伙不会是个疯子吧。跟着小卡忽上忽下颠簸的常青苦涩的舔了舔嘴唇,开始考虑发生车祸前能不能及时跳车的成功率了。 伴随着腱子rou男的兴奋嚎叫,小卡停在了常青新家不远的一栋二层小楼前的草坪里。 “嘿,我说。”带着黑色牛仔帽的长发中年男人推着轮椅从不远处的房子出来,笑容中带着一股子看后辈胡闹的无奈笑意:“保罗小子,你弄坏了我家的草坪。” “反正又没什么用,我帮你改造成停车场,应该听到道谢。”腱子rou男保罗无所谓的说:“比利叔叔,你不可能跳起来追我的。” 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比利膝盖上盖了一层毯子,腿部的轮廓完全不像他上半身的肌rou那般坚实硬朗。常青判断叫做比利的男人已半身瘫痪了好一阵了,可能是还会持续一辈子那种。她皱了皱眉,觉得保罗这么说别人不太好,但不清楚两人关系的她也不好插嘴打断。 “他不能,我能。”比利身后,大约十五六岁的长发少年走了出来,“我不仅能追上你让你尝尝拳头的味道,还能将你的宝贝小卡拆成一堆碎零件。” “嗨,雅各布。”保罗讪讪笑了笑,感觉有点惧怕长发少年雅各布:“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他取出车斗里*的旅行箱,把它和常青往比利一家面前推了推:“这是你的新邻居,我想她家可能什么都没有。” 面对保罗的热心,常青意外之余感动的道谢:“谢谢。” 保罗没有回答,在雅各布戒备的瞪视中打开车门窜进去,一溜烟跑掉了。 “我是雅各布.布莱克。”长发少年从屋檐下走了出来,冒雨拉过常青的行李箱:“那边是我爸爸,比利.布莱克。” “啊,谢谢。我自己来就好。”试了几次没抢过雅各布,常青紧跟着他的脚步躲到了屋檐下“我叫做欧吕尔,华人。谢谢你们临时收留我,不然下雨,屋子又没有收拾好,还不知道有没有水电……真是谢谢了。” 不板着脸的雅各布还是很和善的,闻言他朝常青爽朗的露出白牙:“没关系,邻居互相帮助是正常人都会做的,欧吕尔。” “要不要来一杯热牛奶?”待雅各布和常青走到他面前,比利一转轮椅的方向,自然道:“当然,一些点心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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