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医_第十六章 大名初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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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大名初扬 (第1/1页)

    满满一挑盘银锭子啊,每一个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晃的宝珠眼睛都花了。

    虽然宝珠从不掩饰对于钱财的喜爱,可也有自己的底线,知道这些钱不能拿。

    那个过世的老爹医术确实不怎么样,可医德还是有的。作为一个医者,做要紧的就是要守住这个“德”字。病者多是心急如焚,病急乱投医的也不在少数,可不能因为这个就狮子大张开的要人家银子。

    宝珠虽然没有老爹那么高的cao守,可最起码的自律还是有的,尤其是这么多银子,看着就有种心悸的感觉,实在不敢拿!

    刘家给的钱已经有好几百两了,再拿人家这么多,自己也会感觉过意不去。

    这一次,宝珠是铁了心的不收钱了。

    “刘老掌柜,你们家给的诊金已经足够多了,不需再用银钱。”

    刘福堂:“此非是诊金,乃是药费。”

    “药费也用不了这么多,前翻已经给过不少,何况我那些药也不金贵,不值这么许多。”

    “神医过谦了,实实的是过谦了。我也层听坊间的邻里说去过,大家都说宝珠姑娘的药品那是仙丹灵药,能救得鬼门关前的孤魂,能救得奈何桥上游鬼。此语虽有些夸大,可我想神医所用的药物必非凡品,定是难得一见的珍稀药材……”

    “什么珍稀药材,我给小少爷用的不过是盐水而已……”

    此语一出,众人无不惊骇莫名!

    大家都知道宝珠姑娘的药非常灵验,不敢说是太上老君炉子里的仙丹吧,其实也差不多了。尤其是给刘家小少爷治病,那可是耸人听闻的血痢啊,所用的药材必然是千年灵芝万年雪莲之列的珍稀药材,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盐水!

    街坊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小声的议论起来:

    “盐水?宝珠用盐水治病?我还以为是多么珍稀的药材呢?原来是盐水啊!”

    “盐水?宝珠不过是随便一说罢了,你也相信?治血痢的药方子呀,那是给座金山都不换的秘方,宝珠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对,还是你有见识,肯定是秘方。你们知道啥叫秘方不?从来就是传长不传幼,传媳不传女的要紧方子,关键时刻可以拿出来救命的药方。知道当初为什么宝珠老爹没有把秘方传给她不?这种秘方讲究的就是传媳不传女,是怕女儿学会了教给外姓人。如今她老爹不在了,或许是宝珠偶然发现了那个秘方……”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别说这种救命的药方了,就是街尾卖酱牛rou的老王家,都把配制佐料的方子当作传家宝,绝对不给女儿知道……”

    街坊们小声议论的声音宝珠当然听到了,急忙解释:“没有秘方,真的没有秘方,我真用的盐水……”

    刘福堂微微一笑:“神医说是盐水那就是盐水了,寻常的郎中怎不敢用盐水治病?知道盐水能治血痢,这更是独门绝技了。这些银子还望神医笑纳……”

    这些钱是真的不能收了,再拿刘家的钱自己的良心上也过不去,偏偏刘家执意要给,宝珠眼珠一转就有计较:

    “既然老掌柜执意要给,却之不恭。眼看着年关将近,街上多有流离失所的乞儿,看着着实可怜,不如把这些钱换成米粮衣裳,分发给那些苦人儿,也算是行善积德的好事……”

    “赞!”

    刘老掌柜拍掌称颂道:“神医不仅医术精绝,更有慈悲心肠,如此好事刘某当一力促成。”

    这年头,如宝珠这种小户人家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大街小巷中的乞丐也不知道有多少,最难熬的就是这寒冬腊月,几乎每天清晨都可以看到冻饿而死的尸体。

    刘家人财力雄厚,有钱就好办事,第二天就支架起了几口大锅,放粥舍衣赈济贫苦。

    一时间,大半个城市都知道了宝珠神医的美名,尤其是那些捧着粥碗的乞丐,吃到了饱饭之余居然还能领到一两件御寒的衣物,纷纷唱起莲花落:

    竹板打来话就长,

    城南出个宝姑娘。

    宝姑娘啊宝姑娘,

    心肠善来医术强。

    森罗殿里逞钢强,

    小鬼判官齐让路,

    拘得生魂回了阳。

    ……

    莲花落本就是花子们随口唱出的腔调,合辙押韵朗朗上口,大人小孩都能听懂,没几天的工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保济堂的薛神医又不是聋子,莲花落都唱的这么响了,怎么会听不到?

    对于血痢,薛神医这样的郎中不是没有医治的办法,奈何刘家小少爷的病情给耽误了,送诊之时已经太迟,连口都禁了,整个人已经变了形骸,纵有神仙手段也用不上了。

    这是千百年积累的医学经验,一代又一代郎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所以薛神医才敢断言:小少爷已救无可救,谁要是能救好了这孩子,情愿亲手砸了保济堂的金字招牌然后拜他为师从新学医。

    按照医书的记载,血痢到了这种程度就是神仙都救不过来,可事实让薛神医的眼珠子一下就跌到脚面上:宝珠真的把刘家小少爷给治好了!

    刘家给宝珠送金匾的事情薛神医早就听说了,当时就惊的目瞪口呆。

    刘家小少爷奄奄一息的进去,没过几天的工夫就活蹦乱跳的好了,这一耳光,不可谓不脆,不可谓不狠。

    一想到宝珠治好了血痢,薛神医就感觉两颊火辣辣的疼,仿佛真的被那半吊子野郎中的女儿抽了两巴掌一样。

    作为本地第一神医,薛神医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了。

    不是怀疑宝珠治好了血痢,因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而是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水平:

    难道说我读书读的不精?

    这几天来,薛神医翻箱倒柜把家藏的医书全都倒腾出来,但凡是和血痢有一点关系的文字全都重新读过,却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薛家六代悬壶,自己行医几十栽,才搏了个神医的名头,忽然之间发现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这种感觉……

    薛神医焦躁的踱着步子,一边踱步一边揪胡子——这几天来,薛神医胡须的数量几乎减少了一半。

    医术这东西从来就没有天下第一的说法,就算是败在别的郎中手下也不算什么,可这是血痢呀,怎么可能治的好?偏偏自己当初又赌咒发誓的说下了“砸招牌拜师”的豪言壮语……

    说出去的话就泼出去的水,现在木已成舟,总不能真的砸了这块几百年的老招牌去拜那个黄毛丫头做师傅吧?

    须发花白的神医拜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为师,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句废话:想不到还有读者记的当年的俺,羞愧中,唯有更加努力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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