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顶之毒二 (第3/4页)
马棚前,打算骑马逃命。他刚拉住自己坐骑的缰绳,就见又一个黑影窜出,一道银光闪过,自己手腕处好像湿淋淋的。定睛看时,自己手上已经多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虽不知伤口深浅,但十指连心,手上这道伤让他剧痛不已,想骑马只怕也不能了。 马棚的阴影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人。此人似乎年纪尚小,身量还未长开,但身手轻盈敏捷更胜过外面那个成年人。那男人几次想去抢夺马匹,都被他的手中剑挡了去路。 那男人心中很是愤恨,眼看就可以逃走,哪里窜出这么两个程咬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哪条道上的?为什么多管闲事?” 少年黑衣人开口,声音如秋水般的沉静清澈:“沈医生之死是否也是你们所为?” 男人愣了一愣,果然还是为这案子而来的,他们到底知道多少?那沈医生的事他虽然也有耳闻,但他当时还被管在府衙的大牢里,定是上面派人去封的口。 另一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房门前激斗的那二人已经分出胜负。那男人眼看自己的同伴被黑衣人擒住,一时大为慌乱,就听同伴叫道:“记得你刚才的话!” 是了是了,逃不掉的话只能自己了断了,不然家中老小都会被牵连进来!他下了狠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就要往嘴里倒…… “阿婉,小心他要自尽!留活口!”李侗手里还擒着人一时分身乏术,只能提醒那边的婉贞。 婉贞也已经察觉那人的行动,如同那日在客栈里吓退卓都尉时一样,她一抖手两根三寸长的银针激射出去。啪地一声,药瓶跌在地上打了个粉碎。婉贞走上前擒住此人,还特地拿了个布团塞住此人的口舌,以防他咬舌自尽。 看了看打碎在地上那瓶药,婉贞伸手沾了沾,又闻了闻味道:“是鹤顶红,师父,这两人应该就是知府遇害一案的凶手。” 李侗取下面罩,道:“接下来就将他们交到官府,让蒋大人去审问好了。” 话音未落,就见不远处一派灯火通明。嘈杂地马蹄声和脚步声响起,一队官兵赶了过来,为首之人就是都尉卓鹏。 卓鹏一看这对师徒,心中立刻就明白了,连忙吩咐手下抓人,自己下马道:“你们二位这样擅自行动,若是放跑的嫌犯或是伤了证人,都会让我们很为难不是?下次好歹提前知会一声。”因之前的救命之恩,卓鹏如今说话也客气很多,他早就觉得这对师徒不会乖乖地等在客栈里,所以见他们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也不惊讶。 婉贞依旧没给他面子,抢白道:“还说呢,再晚上一点,犯人就逃跑了。若是连夜出了杭州府你们上哪儿抓人去?” “是是是,多谢少侠拔刀相助。既然如此二位也跟我走一趟吧,蒋大人那儿还请好好解释一番。”卓鹏也不跟孩子斗气了。其实他手下的人也的确在盯梢,只不过他的人水平毕竟有限,没有那等精妙的轻功功夫如何能跟得紧?只能远远地瞧着,怕打草惊蛇。待发现嫌犯要逃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幸好忽然冒出两个黑衣人跟他们缠斗。盯梢之人这才有时间带援兵过来围住嫌犯,手到擒来。 卓鹏走上前去,仔细一看被抓之人的相貌,冷声道:“没想到你身为知府大人的随侍,一直在大人左右侍候,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行!来人,看好这两人,分开关押,去请蒋大人问案!” 三 “这么说,二位早就已经怀疑这个随侍了?两位并未参与审案,竟猜得如此精准,蒋节还请赐教。”府衙内,蒋节已经得知卓鹏擒获了嫌犯,便换好了官服准备连夜审问。不过升堂之前,他还是请卓鹏带了李氏师徒过来叙话。 李侗答道:“蒋大人您有所不知,在大人奉钦差命到达杭州之前,城内流传着多种关于知府大人死因的谣言。当然,谣言终归是谣言,却未必没有原因,于是在下便与小徒探访这些谣言的出处。” “哦。可是在那时有什么发现?” “正是。谣言之一说,知府遇害怕是与当地豪族有关。原来一月前,本地侯门史府曾宴请当地官宦名流,知府大人就是当时的坐上宾。宴后不久,便听说史府当晚死了个下人,因是暴毙连忙就拖出去埋了。坊间便传闻,这是史府要害知府大人不成,只能杀掉下人灭口。” “还有这等事?”蒋节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卓鹏,后者正小心地拿衣角擦汗。 是呢,自己怎么没想到去追查谣言出处。卓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钦差大人的脸色,还好还好,大人嘴角带笑,好像并没有太多责难的意思。 李侗续道:“不过真实原因,我等询问了史府的人才得知,原来是那名下人误食了一碗鱼汤,才导致中毒身亡的。” “鱼汤中毒?”蒋节转念一想,已经知道了答案,“是河豚?”
“是河豚。河豚rou质鲜美,但内脏皆是剧毒。史府的大厨素有烹饪的经营,却不知那日为何没及时丢了河豚的内脏,导致有人将鱼籽掺入了其中一碗鱼汤之中。” “让本官来猜一猜,那碗汤,正好是要献给知府大人的那碗?” “不错。知府大人平素爱吃鱼,这是下人们都知道的事,所以史侯爷也特地让家人准备了河豚菜肴。不想那日知府大人因疟疾未愈,被沈大夫医嘱过禁食鱼虾等物,所以这才没有碰那碗汤,也就暂时保住了性命。” 蒋节点点头:“原来如此。而那碗汤原封不动的撤下去后,便被帮厨的下人偷嘴误食,这才丧命。史府顾忌名声,且又是请了知府的酒宴,便不敢声张,只能匆忙处理了下人的后事。” “大人明断。在下探访后得知,当晚随知府大人赴宴的,正是这名随侍。而且两案俱是中毒,手法如出一辙,可见是同一人所为。”李侗解释道。 “如今证据皆在,要给这二人定罪不难。此番还真是多谢李先生了。”蒋节站起身来,准备前往正厅升堂问案。 “大人不必客气。”李侗拱了拱手,刚要告辞,却见婉贞一个箭步走上前,拦住了蒋节的去路。 “大人且慢。”婉贞站在蒋节面前,目光炯炯,似有话说。 “阿婉,你这是做什么……” 蒋节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开口道:“少侠有何吩咐?” 婉贞道:“还有一案未了。沈医生遇害时,这个随侍被关在牢里,所以他定然还有同党。方才我与师父在屋外埋伏时也听到他们的对话,那随侍的包裹中还有金银等物,逃跑的马匹也都准备好了,可见主使者另有其人。我与师父在查证谣言时,还有一种说法十分蹊跷,不知大人可愿再听一听。” 蒋节看了看这少年的眼睛,点头道:“请讲。” “坊间还有传闻,说是世家南宫怨气不散,诅咒杭州知府,这才导致知府暴毙的。南宫家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经满门抄斩,其党羽也已作鸟兽散,为何如今重提南宫旧事?只因当年南宫家作大时也十分擅长用毒物,这鹤顶红便是其中一项。丹毒本是朱色,入药时以颜色区分也可谨慎,而南宫家却可以将丹毒提纯,炼至无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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