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没勾搭你三叔 (第2/2页)
的目光投向她时,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去享受自己言中的。多么刺激,而又得意的。 送文氏出宫那一天,风雪正重,素色车辇行得缓慢。立在城楼之上,冯善伊将风袍拉得稍高,偏头看去平静如古水的拓跋濬,她十分好心地提醒了句:“现在跑下去拦住车,说一两句动听的,或许能给彼此留个美好记忆。” “但凡留着美好的回忆,就会升起想回来的。”拓跋濬语气依然平淡,彷如看透世事。 “哦。”她点头表示同意,“所以你当年送我,也是为了不打压我的。” 拓跋濬淡淡飘去她一眼:“你不一样。” 她实在听不明白了,皱眉看他。 但不知为何,见她故作无辜的眼神,他尤其觉得好笑,于是道:“朕不需要费心替你铺好退路,因为无论怎样,你都会走下去。” 他转即走,她小碎步跟了上去,一路跟着,闲闲在在说着些可有可无的话,最终落回了文氏。言着一夫妻百恩,糟糠之妻不可弃云云。 拓跋濬实在嫌她聒噪,苦着脸瞥了她:“你回西宫,不是同朕顺路吧。” “顺路散步。”冯善伊立时回应。 “朕放她走。是想她好好活下去。且。”拓跋濬总算由她bī)得略有表示,眉心微蹙,“内宫不并不需要一个不屑做皇后,更不屑为子的女人。” 她一时有些懂了,为帝王拓跋濬的心底对于女人有两种分类,称职的皇后,与合格的妻子,总要任选一种才有留在他边的资格。而文氏两样都不选。 冯善伊抠着手指,低低念:“我选前者。” 拓跋濬摆出一脸“就知道”的漠然冷笑,淡问她:“你觉得我为什么就能让你称心如意。” 她摇头:“我觉着,皇上不大像是把我拉回来当妻子的模样。而且我有你软肋。”
他扬眉,自己都不知道的软肋,如何能要她抓了去。 冯善伊四下张望,探了探手。 拓跋濬冷咳了咳,目光移去周遭,见果真没人,才稍低下头,倾去她。 她贴着他耳朵悄悄道:“想你也可怜的。而不能言,因生妒,又生恨的,活活虐心哪。” “朕。”拓跋濬拧着眉毛,“谁了?” “你七叔,拓跋余。”冯善伊啧啧着,“难怪那么恨他。是你单相思,还是那个花心萝卜也把你抛弃了吧你那天抓着我腕子哭着喊七叔,我听了小心肠也颤呢。”她顿时用一种全然崇拜而怜惜的眼神凝着他,从前的不解与厌恶,似乎也有些淡了。如此说来,都是字惹得祸。 拓跋濬一时惊愣,瞪着眼睛看她。 冯善伊点头,幽幽抬起头:“我不会乱说去。你知道的。当然,如果您把我钦安院的名号撤了,恢复我贵人的份,我的嘴就更紧了。” 拓跋濬冷笑,点着她额头:“朕想让你闭嘴,不是有更牢靠的法子吗?”当面威胁自己的女人,不过就是为了贵人的名位,他从前还真是把她看得足够高了。 她初说时,有几分调戏的意思,如今见他严肃又谨慎,果真是...... 心一沉,“我明白了。” 他松了她:“明白就好。”再敢同自己叫板,她当先想好自己如何死。 崇之一路打宣政前而来,见了二人便跪地,满目愁色。 “皇上,四皇爷来了。” “四叔?”拓跋濬稍走快了两步,“他不是给三叔守着七七斋吗?” “这会儿跑去太后那呢。抓着鸡鸭鹅什么的,还命人扛了两大口箱金子。” 拓跋濬忙皱紧眉,步子更急:“他又要唱什么戏” “说是带着彩礼来迎亲。” “三叔还没出尾七,他就等不及闹红事,荒唐。”拓跋濬言中有怒,不由得停步,狐疑道,“半年前不是才让他选走宫里两个御女,怎么又要纳妾。” “这一回言是要明媒正娶大老婆。” 拓跋濬忙惊:“四婶娘她。” “皇上别惊,还在着。”崇之连忙劝,“就是被气回娘家了,二人和离。” “如今又看上哪个宫的了?”拓跋濬实在也没了脾气,如今家事国事都乱着,三叔死了,朝中能信可用之人寥寥无几,新政尚也在推行磨合期,处处不顺心,处处要他多心cāo)累。如今在世只有这一个叔叔,尽荒唐行事,三年来只四婶便回了七次娘家,甚有二三次,是bī)得自己以皇令才将她朔州召回来。 崇之更有些为难,抬眼看了看他后的冯善伊,心底发毛,紧张得结巴:“钦,钦安院夫人。” 拓跋濬正心烦着,挥袖直道:“给他送去,送去。”言罢,猛而愣住—— 钦安院。不就是,冯善伊。 另一处,冯善伊恰也瞪大了眼睛,心虚着摇头摆手,这回,真不是自己招惹的。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勾搭拓跋家的男人不是,还是他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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