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重生_011 妇人之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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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 妇人之争 (第2/2页)

在凤啸楼正厅前的石阶上探头探脑,大厅内,几位执事跪了一地,最角落跪着的门童何曾见过郡主真容?哆哆嗦嗦成一团,初春的天气,额头上就出汗如浆,后背霎时间就浸湿了。

    长平端端正正地坐着,正厅的椅子太高,她不过坐了小半张椅子,双足还悬在半空。双色花锦缎包裹的玉雪一团,头上梳着两把髻,她端着茶碗并不作声,只静静看着堂下,不过三岁多的孩子,居然完全看不出眼中波澜。大厅中先是闹哄哄地,互相攀扯着推脱责任,好一阵子,见长平神色沉静无比,众人才被刺哑了似的,一个接一个闭上嘴巴,厅中静静地,只听见长平掀开茶碗,轻轻吹气的声音。

    叮啷,一声极轻微的声响,茶碗和桌子的碰撞,长平抬起头来,声音淡淡地问道:“今儿小田氏入府,是谁领的门儿?”

    “是、是我。”缩在墙角里的门童,哆嗦着,良久才吞吐着出声,在长平逼人的目光注视下,慌慌张张地向前伸指,“可是,是二管家让我开门的!奴才、奴才本来要先去禀报王爷的!”

    “禀郡主,”在地上磕了个头,神色淡定起身的二管家,袖子拢在手中,面对长平侃侃而谈,“虽然是奴才擅自做主,请田小姐入的门儿,可是小郡主,这田小姐可是田国公最小的的嫡女,田贵妃在宫中圣眷正隆。王爷若是得到田氏襄助……”

    “二管家,”长平抬手打断他的话,“本宫允了你起来说话么?”

    二管家闻声一愣,下意识地先向四周一望,满地黑压压的脑袋,都沉默不语。他双手拢在袖中,望着长平冷冷一笑:“郡主这般不能容人,是担心王爷续娶,会冷落了小郡主罢!奴才一片忠心为王爷,王爷若知道了,定然会明白奴才的苦心的!”

    “二管家,这是觉得委屈了?”长平淡淡开口,“既然如此,那请二管家另谋生路罢,我信王府门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大管家,带他去帐房领二十两银子,我信王府可不会亏待下人。”

    “小郡主,这事,要不先禀报王爷……”大管家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着?难道这信王府的家事,本郡主管不得?”长平一挑眉毛,冷冷逼问。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大管家擦擦脑门上的汗,站起身来。二管家身子一动,避开大管家的手,咬咬牙,语气生硬地说:“小郡主,奴才可是魏公公送来的。”

    魏忠贤!长平面色一变,下意识地想到三年前,那个重生的夜晚,在火光中缓缓走出的人影,明明是比女子还柔媚的脸,下令杀人时却毫不留情。长平自两岁是‘学会’说话,私下里一直刻意打听他的消息,才知道这魏忠贤跟当今皇上的关系,便如王承恩和信王一样,都是年幼时就陪伴在身边的大伴,因此情谊深厚无比。

    皇上年幼时并不得太上皇喜爱,因此一直未入阁读书,及至登基为帝,大部分奏折都是由魏忠贤念给他听,然后按他的意见一一批复,是以魏忠贤在朝中势力极大,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当年迫害左氏满门,追杀信王妃及长平,这般天大的罪孽,最后也不过被皇上训斥一番,在信王面前打了顿板子而已。

    “九千岁跺一跺脚,整个京城的地皮都会抖那!”

    “九千岁说太阳是方的,没人敢说它是圆的!”

    “九千岁若要人三更死,阎王都不敢留他过五更!”

    从下人们的闲谈中,说起魏忠贤,都带着敬畏和惧怕的语气。长平却真没想到,平日看起来沉默老实的二管家,居然是他派来的人。她心中先是一惊,然后是一怒,不过是个太监,居然连王府中都能明目张胆的安插人手,简直是欺人太甚!

    “大管家,不必撵他出府了。”长平慢慢地说着,看着那二管家趾高气扬的脸,突然一笑,面色如春花明艳,“直接送回宫里去,再备上厚礼向魏公公请罪,说我朱薇媞年幼无知,冒犯了公公的人,特来赔罪。”

    长平面上带着笑容,目光却如凌冽如刀,迫使守在门口的侍卫走上前来:“记着,闹得动静大些。”

    二管家这才色变,拖着前来抓他的侍卫,死死的巴着门框不放手:“小郡主,奴才知道错了,求您大发慈悲,开开恩,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不要回宫里!”

    抓人的两个侍卫有些手足无措地愣在哪里,扭头看长平的神色,长平正待开口,王承恩和柳生两人,醉脸通红着,在下人的搀扶下跌跌跄跄地赶来,两人看到当下的情形都是猛地一愣,酒意瞬间清醒。

    “王公公,您是知道的,奴才是魏公公的人,求您放奴才一条生路!奴才一定改过!”二管家看到王承恩如救星一般,一把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死死揪住不放。

    “大家都是信王的奴才,自然要听王爷和小郡主的话,二管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魏公公的人’,看来心里是没信王这个主子了?”王承恩淡淡一句,四两拨千斤,就判了二管家死罪。二管家哆嗦着,看着一边坐下不动的柳生,病急乱投医的扑过去求情:“老夫子,您是小郡主的老师,她一定听您的!求求您,让郡主放过小的吧!”

    柳生皱着眉头,回头望了长平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垂下头,端起茶碗,默默地一言不发。

    长平端坐在高堂之上,看着堂下之人吓得青白的脸色,手指用力都抠出血来,不禁有一丝疑惑:这魏忠贤当真有这般可怕?能把一个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人,吓得如同要去见阎王似的?

    她心下思绪飞转,面上仍不动声色,淡淡地说:“还等什么,堵上嘴,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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