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狭路相逢 (第1/1页)
罗辰一愣:“果然是你,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 “……”白若可不想说叶连城为了此事,差点把车开成飞机的典故。沉默了一下,道:“前段时间备考,急着上课,所以没跟你打招呼。” 罗辰大方地摆摆手:“见外了。不过这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咱们是有言在先的,不把婚约当真。说实话,换你跟何思思,对我而言没什么变化。都是女人——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没什么差别。现在,你也解脱了,反倒是我,依旧被牢牢困死……”说着,微微叹了口气,转瞬又堆了一脸太阳般的笑,“你看看,还是我的损失比较大吧?” 也许是白若错觉,她觉得罗辰的这番话真是挖心掏肺说的。她点了下头,按照罗辰这花心大萝卜的逻辑,她跟何思思谁是他未婚妻,对他而言确实没什么差异。 但是,她上哪儿找个男伴去参加订婚宴? 这个问题,直到两天后要去叶连城家进行翡翠交易的时候,依旧困扰着她。 由于租房失败,叶连城铁了心要把她往小洋楼里赶,白若落得一个随遇而安,所以跟徐三少的接头地点,仍然选在了叶连城家。 学校差不多已经人去楼空,暑热的天,一大早鸟都没有一只。白若先提了一个大箱子下楼,在校区后门等叶连城。 张望许久,才见他开了一辆白色金杯冲她招手。 白若愕然:“你哪儿借的车?” “什么借的,你瞧好了,新买的,牌照都没上呢!”叶连城从抽屉里拉出发票晃了两晃,眉头一扬,十分理所当然。 白若叹气:“你不是有车?” “嘿,搬家没这家伙可不行,就没有搬家的样儿了!”接过白若手里的行李箱,叶连城单手拉开车门,一手就把箱子甩上了坐垫。回眸一笑,乐颠颠地问,“就这么点?” “楼上还有。”白若回答,已经没有心情去顾及叶连城的烧钱行为了,“联系徐三少了吗?”前几天冯氏来找她,她有一半的猜测是因为何桑给的那十万块。再见冯氏,那些钱就像是一根勒喉的吊命锁,让她终日没着没落的。十万块对整个何氏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一旦被冯氏发现,必酿腥风。 更何况,何思思跟罗辰的订婚之日在即,万一冯氏在宴会上借机兴兵勾难,她连苦水都没地方吐。 叶连城“啊”了一声:“人一早就等在家门口了。你别急,咱们搬完东西先去吃早饭,让他们多等等。” 既然把善后的事情全权交给叶连城处理了,白若自然不再发表什么言论。跟叶连城把宿舍里的东西整理完塞进车,慢慢溜达着去学校周边吃早饭。 就这么磨到将近中午才到的小洋楼,一辆崭新的黑色雷克萨斯杵在楼前的大铁门中央,车顶盖像被掀了层皮似地,掠起一大片太阳光。 白若从车窗看去,略微惊疑。徐三少为人低调,不会如此嚣张。她蓦地看了一眼叶连城,叶连城抓耳挠腮的,似乎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时,黑色车里的人似乎发现了金杯,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率先从副驾驶下车。 “王东?”白若吃惊。 叶连城“咦”道:“这老匹夫也来了?” “啊?” “前几天王媛带他来找过我,打听你的情况。你在备考,我就没跟你提。”叶连城道,之前还有点不以为然,可现在有点觉得不大对劲了。 白若揉了揉额角,感觉自己好像交友不慎:“你告诉他们,我这几天会过来?” 叶连城大喊冤枉:“大小姐,你没有点头答应,我哪里敢到处吹嘘?你要住过来这事,我一个字都没有往外蹦。”顿了顿,脸色越加地难看起来,猛一捶方向盘,骂道,“这群兔崽子敢跟踪老子!” 白若点点头,心想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余光往墙角处一扫,瞥见徐三少带着秦掌柜与另一名陌生男子前后站着,似乎没有留意到金杯,六只眼睛统统盯到了王东身上。 且不管徐三少带来的人是谁,总之今天的事有点棘手。白若一晃神,叶连城已经开门跳下了车。 “你要怎么样?”白若小声问。叶连城从来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规矩人,在校衣冠楚楚,私下天马行空,角色转换从无间隙,绝对演技派,能抱几个小金人回家的那种。
叶连城从衣兜的烟匣里挑出一根烟,夹在手指间笑了笑:“别怕,我知道王东来干什么的,他自己都跟我说了。白若,王媛的事跟你没关系,王家人休想动你一根手指。” “啊?”王东都添油加醋地跟叶连城说了点什么呀?白若怎么听着有点心悬?可是饶是自己的嘴巴再快,也快不过叶连城的嘴皮子,他往王东那方向一迈,就已经亮了嗓门儿,“嘿,哥们儿都到齐啦?” 徐三少率先拧身向叶连城看了过来,双目眯成了一条缝,白若一眼望过去,他身边的陌生男子双拳紧握,现场似乎隐藏着浓烈的火药味。便不得不提醒叶连城:“小心点。” 叶连城大咧咧地挥手,“啪嗒”把嘴里的烟点燃。 白若也只好跟随着下车,目光怔怔,看着王东从汽车后备箱里拎出一架轮椅,然后王媛从后座戴着墨镜出来,摸索着坐上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媛瞎了?怎么可能?前一阵还活蹦乱跳在电话里跟自己商量买绿液的事情,几天没联系,人就瞎了?打死她都不信。 白若渐渐地心头发寒,可想而知,王媛如今的立场是什么。 未等叶连城再度开口,王东推着轮椅来到了白若跟前,十分惋惜地道:“小媛,你是看不到你昔日的好朋友了,她现在就在你面前。” 王媛倒是一脸平静,冰凉的话从嘴里吐出,几乎毫不犹豫:“叔,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是有求于人的,怎能与她平起平坐。是吗,白若?” 白若了然,低低一笑,轻道:“是。”说罢,就径自往徐三少过去了。 一袭月白棉裙的清影烙在王媛的墨镜上,王媛豁然牙龈一咬,几乎要转动轮椅跟上去。被王东瞪了一眼,才勉强将情绪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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