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_第三四七章 私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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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四七章 私语 (第2/17页)

会儿不是悲伤的时候,两人低低的商量了片刻,禀了周景然,命人去请信王、敏王和汝南王即刻进宫,诚王暴怒而走,外头,还在风雨中。

    天禧三十九年的元旦,就这样过去了。

    程恪遣小厮安心回了趟王府,和李小暖简单的交待了宫里宫外的事,先皇元旦那天申初走了,留了遗旨,周景然灵前即位,诚王从宫里出来,连王府也没回,就带着周世新,在侍从的护卫下出了城,往北三路去了,千月带着人追了过去。

    李小暖叹了口气,那老和尚果然不靠谱,这场仗是避不过去了,诚王一早就出了城,千月就是能追上,只怕也伤不了他。

    李小暖将安心打发回去,起身往瑞紫堂去了,老太妃已经换了素服,正站在小佛堂里上着香,李小暖悄悄进了佛堂,从白嬷嬷手里接过几支陈香,点燃了,举在手里,闭着眼睛和皇上告着别,祷告了几句,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老太妃重重的叹了口气,拎起靠在供桌旁的拐杖,举起来看了看,叹息道:

    “转眼间,就是先皇了,这人哪!”

    李小暖忙上前挽着老太妃,想劝,却不知从何劝起,老太妃放下拐杖,试着拄了拄,转头看着满脸伤感的李小暖,倒劝起她来,

    “傻丫头,生老病死,不过万物轮回罢了,有生之欢,必有死之悲,老祖宗也有走的那一天,你也有谁能没有?若咱们祖孙有缘,说不定来世还能做祖孙呢。”

    “就算再做了祖孙,老祖宗又不记得我了。”

    李小暖低低的嘟嚷道。

    第三三五章心伤

    李小暖挽着老太妃回到正屋东厢,老太妃在榻上坐了,接过白嬷嬷奉上的茶喝了一口,看着李小暖吩咐道:

    “今天再晚些,宫里就该有旨意出来了,明天一早,内外命妇,都要进去哭丧守灵,明天我和你母亲去,你就告病吧,家里得有个人看着,你母亲不行。”

    “还是我陪母亲去吧,老祖宗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住。”

    李小暖低低的答道,老太妃出神的看着窗外,半晌,才转过头,看着李小暖,长叹了一口气,

    “我去吧,跟皇上告个别,尽尽心,再说,我也不放心阿然。”

    “嗯,那老祖宗明天去一天,后天还是我去吧。”

    老太妃伸手抚着李小暖的鬓角,叹着气点了点头。

    程恪直到三更时分,才回到清涟院,一边去着斗篷,一边叫着饿坏了,李小暖忙让人将备好的饭菜送上来,程恪大口吃了饭,端着杯茶,舒服的靠在了罗汉床上,示意李小暖坐到自己身边,

    “诚王已经进了北三路地界,千月没追上,我和曹大人一直在兵部忙了这一天,得赶紧往北调兵,你让人给我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我就得住到城外军营里去,除了京城这五六千人,其它的兵马都得现从各地调过来,得紧着些,兵马到了,要是能cao练两天才好,唉!真要打起来了。”

    程恪长叹着,李小暖伸手抚着程恪的眉间,郁郁的说道:

    “打就打吧。”

    “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别担心,这事,我和小景……和皇上早两年就想到了,一直慢慢安排调度着,除了北三路,别处都安排人去,就是没法事先调兵过来,先皇走的又急。”

    程恪劝慰着李小暖,眉头却皱了起来,李小暖挪了挪,紧挨着程恪,将头埋在程恪怀时,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问道:

    “诚王府?只剩诚王妃三个女人了,也看起来了?”

    “嗯。”

    “还有谁家?今天听说拿人了。”

    “嗯,拿了兵部尚书,侍郎,还有些,先拿下关起来,现如今非常时候,先关着对他们也好,林家、靖北王府、徐家,还有其它几家,肯定要看一阵子,今天宣诚王回京奔丧的旨意已经送出去了,都是……不得不做的。”

    李小暖轻轻的叹息着,没有答话,程恪伸手抚着她的后背,低低的解释道:

    “没事,皇上这几年深得人心,如今朝堂有汤相和严相稳着,政事上无碍,京城卫戍都在曹大人和父亲手里,也无碍,南边更无虑,除北三路外的各路,这几年皇上一直用心布局,这一两年,有严相和汤相暗中助着,也无碍,若不是诚王逃出京城,唉,这场战事,到底没避过去!”

    李小暖垂着眼帘,点了点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小暖就起来了,又查看了一遍程恪要带的东西,陪着他吃了饭,将他送到门口,程恪伸手揽了揽她,

    “放心,这一仗,你只管放心,我和皇上准备了这几年,这是早有打算的,如今皇上又占了中央之势,人心之利,这仗没有不胜的理儿,只是要能速战速决才好,要不然,北边的那些族部,只怕要乘虚而入……”

    程恪顿住话,李小暖伸手拉了拉他的斗篷,笑着说道:

    “我放心着呢,有你去,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自己也多小心着些,诚王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又是个狠角儿,视人命如草芥的,你别轻心了。”

    程恪点了点头,盯着李小暖看了一会儿,低低的说道:

    “等这仗打完了,我再不领差事,也不出京城了!”

    李小暖失笑着,推着他,

    “你先把这仗打完了再说吧,赶紧走吧。”

    程恪转身出了垂花门,大步往外走了。

    春节的喜庆,转眼间就翻成了白花花一片,整个京城,大街小巷,再也见不到一丝红艳的喜庆,各家各户收了大红灯笼,挂了素白灯笼出来,高门大户忙着连夜涂黑了朱红大门,收起了大红灯笼,红绸绿带等哪怕带着一星半点喜气的物什,将里里外外扮的一片素白,将京城大街小巷扮得一片素白。

    宫里更是白茫茫一片,哭泣声不绝于耳,文武官员,内外命妇,每天早至晚归,辛苦劳累的哭着丧,不停的按时辰磕拜举哀。

    汝南王府老太妃雪白着头发,一身素服,拄着拐杖,哭灵头一天,早早就进了宫,跪在了灵前,不等举哀就流了一脸的泪,程贵妃,如今已经是程太后了,急忙扶着地起来,去扶老太妃,周景然急忙站起来,和母亲一起扶起了老太妃,眼睛红肿的低声劝道:

    “老祖宗上了年纪,请节哀,我送您到偏殿歇一歇。”

    老太妃看着周景然,重重的拍了拍周景然的胳膊,点着头,由着他扶着进了偏殿。

    程太后低低吩咐了女官几句,紧跟在后面进来,从女官手里接过茶,奉给了老太妃,看着女官内侍们都退了下去,才挨着老太妃坐下,低声说道:

    “母亲上了年纪,怎么也来了?”

    “没事,我身子好着呢,想过来看看你,看看小景,不亲眼看看,到底放不下心。”

    老太妃叹了口气,看着程太后,又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周景然,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拉着周景然的手,轻轻拍了几下,

    “难为你了。”

    周景然呆怔了下,垂着眼泪,低着头没有说话,程太后转头看着周景然,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

    “你去忙吧,我和母亲说说话,别太累着,只怕有几年好辛苦。”

    周景然低声答应着,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偏殿,到灵前又上柱香,举了一回哀,就扶着内侍,往前殿去了,前殿,汤丞相和严丞相两眼通红,和六部尚书一起正等着新皇周景然,无数或是重要,或是紧急,或是只能皇上来定的事,都在等他做最后的决定。

    灵位右边,媳妇们守灵的地方,孟氏跪在最前面,高一声低一声的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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