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拐子日记_第五十七章:活埋洪县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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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活埋洪县长 (第3/3页)

白大褂,胳膊上戴着红袖章,上写三个字:“造反派。”他俩拿着方子仔细看过两遍。技术上没问题。断定不是他们的师父马先生所开。为保险起见,他俩又盘问起这药方的来历,是谁人所开

    洪县长回道:“是我村邢二,从一本药方书上抄的。”其中一人用手指弾一下那张方子:“怪不得面熟呢,是从书上抄的。在马权威那儿,他不是天天逼着咱们背那本书吗所以有很深的印象。称药吧。”另一个人按照药方,把药配齐。本来是应该把药拌匀了分成三份,可包药的纸都拿去写大字报了,纸只有一张,他们便把药包成一大包递给洪县长,由于急着去开批判大会,两人匆匆离开中药房。竞忘了嘱咐供县长,这药要分成三份。一天吃一份。洪县长从公社卫生院没回牛场,而是直接回了家。见老革命不在家,也不麻烦别人,自己升火,舀上两瓢水,在铁锅里熬开了药。他把从公社卫生院买的一大包药全投进锅里。一边搅拌一边添柴禾。大半个时辰过后,药汁熬的挺浓,倒出来稠乎乎的整好一大碗。凉过几分钟之后,洪县长不愧为吃草药的老手,也不含糊,两手端碗,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几大口,便把药喝个碗底朝天。功夫不大,便觉的头有些昏昏沉沉,浑身发冷,随后是头重脚轻,他感觉这回喝的药跟往常不一样,劲特大,赶紧躺在炕上,又过一会儿,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全身上下毫无知觉,过去了。

    中午时分,老革命从社场上回家做饭。一进门发现洪县长直挺挺躺在炕上。喝药的碗打碎在炕前,再看做饭锅里还有半锅药渣。到的炕前,见洪县长双目紧闭,声息全无。依照从前他那拉风箱一般的呼噜声,早该传来。这时节毫无动静,赶紧用手一探鼻息,一丝气也没有,拉手一试脉博,脉象全无。这下老革命慌了手脚,拼命大叫起来:“杏他爹,醒醒,杏他爹,你可不能吓我呀。”哭喊过后,洪县长躺在炕上还是一动不动。老革命以为他真死了。便急步冲进女儿家,对洪杏还有在这儿玩的二女儿绿杏说:“你爹不行了,快回家去。”牛二,还有牛大爹,牛二爹,还有牛二他娘,也就洪杏她婆婆,闻听此信,全家炸了窝,除牛大婶不动以外,其它人一块蜂涌般跑到洪家。刘姻脂她爹刘老栓,夫妻俩听到洪家死了人,也奔过来帮忙料理丧事。

    牛大爹首先提议:“杏她娘,洪哥即然已经驾鹤西游,不如趁着他刚过去,身子还软乎,给他把寿衣穿上吧。”

    老革命点头称是,急忙翻箱倒柜,把洪县长自已早就买好的寿衣找出来,牛二爹和刘老栓,加上牛大爹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洪县长身上的衣服扒下,给他换上寿衣,戴上寿帽,把他去年新买的棺材,从南屋抬出,放在北屋堂正中。又把穿戴楚齐的洪县长移到棺材里,摆放整齐,末了还给他脸部盖上一层黄表纸。

    牛二去街上小卖部,买来几样点心果蔬,盛在碗里,放在棺材前小桌上,权作供品。烧纸焚香,洪杏和绿杏,这时也身穿白布孝衣,头戴白布孝帽,还有牛二这当女婿的,也照此打扮,趴在灵堂下边大哭起来。许多邻居听见哭声,知哓洪家摊上白公事,也纷纷过来帮忙。有帮忙往洪家大门脸上贴白纸封门的,也有扎纸马扎白花圈的,最后还糊制了一个大大的花幡。

    老革命和牛家两兄弟商量着,计划明天早上去破土挖坟,上午十点以前,全家人在灵前吃过最后一顿团圆饭。十点钟正式出殡。诸事定好之后。牛二爹便领着三个小伙子,拿着扎好的纸马,还有洪县长生前所有的衣裳,不管新旧,全抱到街上,连同纸马一同烧掉。还叫绿杏站在椅子上,手举扁担,扁担上绑着三根香,点燃后让绿杏举过头顶,面对西方高声哭叫三声:“爹呀,西方大路。”随后下的椅子,冲西方跪好,瞌三个响头,祘是给她爹送行。

    当晚,洪家三口加牛家三个男人都在洪家守灵。老革命面色苍白,坐在炕上一动不动,不吃也不喝,也不流眼泪,她是在心里绚怀逝去的亲人,从这点性格看,她确实是一个刚强的女人,凭这点就让人佩服敬仰。

    第二天十点整,随着一声号炮响过,绿杏把一个染了墨汁的碗一摔两半,牛家老兄弟俩正要盖棺材盖,忽见洪县长突然在棺材里坐了起来也许是脸上的黄表纸挡着眼,他一把把那纸抓下来扔在地上。众人一见,惊呼一声:“乍尸啦。”纷纷从灵堂往外跑,前头有倒地的,后面的人顾不上拉起来,从他们身上踏过去,争相逃命。众人一齐跑到大街上才住了脚,人一多,加上又在太阳底下,便不再害怕。灵前就剩老革命自己,她是革命英雄,战场上当宣传员见过不少死人,也亲手处决过汉jianian。洪县长从棺材里坐起来之后,吓的众人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她压根就不害怕,“哧溜”一下从炕上溜到地面,手往腰间一摸,早把隐藏在腰间的秘密武器钢鞭抄在手中,照准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洪县长背上就是一鞭,直打的洪县长一个跟头跌在棺材前面,疼的他大叫:“敢用钢鞭打我,看我不拤死你个老东西”

    老革命又是一鞭过去,洪县长爬不起来了,趴在地上直哼哼。老革命走过去伸手试试洪县长鼻息,跟正常人喘气一样,再试他心脏,嘭嘭跳的很有劲,再看他眼神,目不游移。知他是个大活人,根本不是乍尸之类。当下她协助洪县长把身上寿衣脱下来,扔进棺材,头上寿帽也被洪县长一把撸下来扔在地上。这时牛家爷仨也探头探恼回到屋里,老革命连忙吩咐牛二,把那些花圈白幡之类的不祥之物赶快扔到庄外的围子沟里。洪县长的衣服昨天下午在街上烧个精光,他身上只穿一条裤衩,人来人往实在不雅,牛大爹见状,领着他到自己家里,打祘弄套衣裳叫他先穿上再说。牛二他娘见男人把赤身的洪县长带回家来,吓坏了,哆嗉着腿说道:“小他爹,你把死鬼引家来做啥不知请鬼容易送鬼难么”她扑通一声跪在洪县长面前,瞌头如捣蒜,带着哭腔哀求说:“亲家,你应该去西方大路才对呀,阎王殿里听安排,及早下世投胎才是正经。这儿是你女儿家,不是奈何桥,你走的方向不对哇,西方在那边。”她用手比划着,指着西边如此这般瞎说一番。洪县长看她吓胡涂了,也不去跟她计较。只是站在院中一动不动。

    牛大爹从屋里把衣裳拿出来,帮洪县长换好,在太阳底下,洪县长那人影鲜亮亮照在地上,牛二他娘这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的嘟哝着:“原来是假死呵,吓人一跳,虚惊一场。”

    洪县长咬牙切齿的骂道:“有人想暗害老子这革命烈士后代,妄想活埋我,我决不能轻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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