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遗忘的某事 (第2/2页)
叔说教,赶紧一脸愧疚,连连点头道:“您说的是,您说的是。”手上也不慢,迅速拉下毡帽,这位严肃的长辈一旦唠叨起来,那可是。。。。 妇人虽说是熟悉了他的摸样,可每次见着他的脸,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怕着白夏心里难过,两只手在桌下死命攥着忍着声音,眼睛却是忍不住发红,暗道声这命苦的孩子到底是遭着什么罪啊! 白夏抬起头,笑着对妇人道:“婶,你看惊着了吧。” 妇人也不解释,含泪的双眼不住往他碗里舔着rou,嘴里抽咽着“吃,吃,吃” 陈叔使命瞪了眼妇人,转头对白夏说道:“别理你婶子,咱爷两喝酒。”说着拿起碗来和白夏碰了下便一口干了。 酒是自家用五谷杂粮酿的,口感不是很好,做好后放在坛子里发酵,坛口封上油纸黄泥来吸水,酿出来的酒水又呛又烈,山里人就靠着这酒在雪窝子里取暖。 一碗烈酒顺着嗓子灌入肚中,就像一把火顺喉而入,白夏微冷的身子有点热乎起来,他夹起碗中的一块rou放进嘴里嚼起来,然后咕哝道:“这什么rou啊,这么香!” 妇人乘着他喝酒没在意的时候偷偷摸去眼中的泪水,这时心里正暗自后悔,责怪自己不争气,听着他的话笑道:“这是你叔今天上山捉的白鹯,这可是好东西,不容易捉到的,多吃点。” 白夏嘿嘿一笑,道:“经您手做的,啥东西不好吃啊?” 妇人听着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呸了声笑骂道:“你这鬼小子,就你嘴巴甜。”脸上却是忍不住一番得意,手上也是不停:“好吃你就多吃点。” 白夏看着堆的满满一碗的rou,暗骂活该,苦笑一声道:“婶,您给我留点地方哪,我还想着吃点您其它手艺了。”
陈叔看看碗里堆满菜的白夏,又看看不住给他夹菜的老妻,然后又看看自己空空的白碗,很是嫉妒白夏,遂长叹一声道:“哎,可怜的我呦。” 其他二人同时石化,白夏一脸惊愕的看着陈叔,这个素以严肃著称,很少露出笑容的陈叔。妇人也是低声疑惑问道;“孩子他爹,没事吧?” 陈叔话一出口就是一阵后悔,只是没想到二人反应这么大,老脸也是一阵发红,赶忙端起碗喝酒掩饰。但见着二人还是不住偷偷打量自己,顿时恼羞成怒,脸一板解释道:“孩子他娘,你看我在喝酒吧,哪有时间夹菜,着碗里空空的你也不知道帮我添点。” 妇人听罢,笑意愈发浓厚,忍不住打趣道:“奥-这样啊,那我给你夹菜。” 白夏看着一脸尴尬的陈叔和故意调侃的张婶,立刻把头埋在菜堆里偷笑,以免引火烧身。然而火以到身,如何跑得? 陈叔一把抓起酒坛子,睁大双眼对着白夏说道:“来,咱爷两喝!” 白夏心想你不敢对着自己老婆撒气,却是想逮着我当出气筒,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脸上却是一脸不敢,捧起酒碗恭敬道:“叔,这得晚辈我来敬您。” 一杯下肚,白夏立刻又把酒碗斟满,举杯对着陈叔说:“叔,再敬你一杯。”说罢又一饮而尽。 两碗下肚,陈叔有点晕乎,坐着好一会忽然醒悟,指着白夏骂道:“小崽子,合着你刚刚是故意灌我的吧,要是这样的喝法我哪是你的对手。” 白夏嘿嘿一笑,张婶在旁偏袒骂道:“你莫丢人了,连个娃子都喝他不过,还有脸在这呦喝。” 陈叔讪讪一笑,对着妇人连使眼色,小声嘀咕道:“孩子在了!” 张婶却是不理,她的孩子早亡,又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再行生育,所以对别人家的孩子特别好。那年冬天上山捕猎的男人们把浑身是血的白夏抬回来时,张婶看着心都碎了,疯了一样的喊他死去的儿子阿牛。当时白夏身体都冷了,寨子里的人都说没的救,要把他扔了,张婶死活不肯,说是还有气就一定要救,别人不管她自己救,大家扭不过她,也就随她了。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差不多死了少年却奇迹般的挺了过来,而且不到两个月就能下地走动。寨里的人都啧啧称奇,说是张婶感动了天上的神仙,才没把白夏带走。也正是从那时起,白夏就留了下来,在这里做了教习先生,那年他十六岁。张婶特别疼爱他,就像对着自己儿子般,所以她并不把白夏当外人。 陈叔嘴里发苦,暗道今晚这张老脸是彻底丢尽了,可对着自己的妻子也是毫无办法。 白夏看着像孩子般扯着嘴皮子,脸上却满是笑意的二人,适时的低头吃菜,没去打扰,这种幸福,儿时的他也在父亲和母亲的脸上见到过。 然而这一低头,却让他想到了漏掉的某件事——小狐狸。 白夏睁大眼睛,惊讶的望着蹲在他脚边的小狐狸,脑子快速转动想着怎么推卸遗忘它的责任,半响后顾做低沉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来了怎么躲这里了,也不叫我一声。”然后很自然的抱起小狐狸放到桌上,末了还不忘说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小狐狸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极为不满的对着他吱吱怒叫,然而叫的是什么是没人懂的,估计也是讨伐怒骂白夏不负责任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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