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五笔仇六个人头 (第2/2页)
,是该留些头发出来了,偌大一个光头,在山中求得一个清爽洒脱,可到了城市里,还是太过惹眼。 见陈庆之这“小妮子”没搭理自己,四十多岁的司机大叔也就不自找没趣,自顾自开车,直至抵达目的地随口问了声刷卡还是现金,于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大叔稍稍有些不耐烦,因为并未瞧见陈庆之掏腰包之类的动作,透过后视镜,试探道:“小姑娘是不是没带钱,有同学在学校不,让她们帮你垫一下?” 陈庆之面露些许尴尬之色,他倒真是走的仓促忘了带钱,毕竟往时上路都要有个人陪同,谁让自己的确东西不分,今次却是没人替自己掏腰包了,掏出手机给季忆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原由,电话那头笑的花枝乱颤,甚是好听。 不多时,季忆便来到副驾驶窗户前,司机拉下车窗,季忆便将交通车递上刷卡。 “你呀,堂堂男子汉,还要我一女生给你结账,该当何罪。”季忆看着陈庆之欲哭无泪的神情,打趣道。 司机大叔拉完卡将交通卡放回季忆手里,又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陈庆之,尴尬笑道:“我滴乖乖,原来是个男孩子。” 下了车,季忆挽着陈庆之手臂在学校漫步,一路抿嘴,忍俊不禁。 “你笑起来真好看。”过了方才的那个氛围,陈庆之便没了先前的尴尬,看着季忆的侧脸,心情没由来的极好。 季忆脸颊微红,故意将侧过去的脸侧的更甚一些,心里却是高兴坏了。小鹿何止是乱撞,简直都在翻跟头了。 正是下午两点半,季忆还得去赶下一堂课——中国现代文学。 因为知道八百已经回到旅馆了,季忆便拖着陈庆之陪她一块儿上这堂课,于是,在大多复旦学子印象里向来只身一人一枝独秀的季忆心甘情愿当了一片清新绿叶,将陈庆之这朵红花衬的格外妖艳。
这堂课,约莫有半数男女被小两口惊艳了上课光阴。而陈庆之则自告奋勇帮季忆做些简单的笔记,行楷记录,龙凤齐飞,字迹随性洒脱,字形静中求动,仿若在纸业上跳跃,动人至极,以至于任课的一名六十岁教授也走下讲台观摩了一番陈庆之的字迹,却不敢妄自评论,试探问及陈庆之师从何处,陈庆之只轻笑回了句打小跟着家长没事练练。老教授便不再追问,原本还带了些有色眼镜想季忆这么好的一个妮子怎么就跟着陈庆之这种一看就有些坏学生气息的孩子在一起,可看字识人,这年头,能写一手好字的大家,偌大华夏也数得过来,多是知命年的居多,陈庆之这弱冠的年纪便能写出自成一派的字迹风格来,品格定力也便不用揣摩了。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发痒,想着有机会能见着陈庆之写一手狂草该多好。 下课,吃饭,逛夜市,吃零食,看新上映的电影,送她回单人宿舍。 分别时是她垫着脚尖轻轻拥着他的脖子,细若蚊鸣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爱你,然后,他的右脸颊残留了一阵余温。那个安静如夏花璀璨的女生便逃也似的上了楼。 陈庆之像个偷吃了糖的痴傻孩子,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愣在原地一阵傻笑。 “啧,快让我这一把年纪的腻歪死了。”熟悉的慵懒声调,陈庆之缓过神情,转过头,入眼便是竹沐白那张涂抹胭脂的美艳脸庞。 不等陈庆之说话,竹沐白便先坐到边上的小凉亭里,径自从口袋里抽出纸巾,垫在微凉的石凳上,继而又点上一根苏烟,兀自让它燃着,没吸上半口。 陈庆之调整了一下情绪,看了眼远处靠在车门的牧人图,二人彼此点头示意,尔后走到竹沐白跟前,并不矫情地坐在石凳上,对上竹沐白的目光。 “祝红豹那边知道你们到上海了。”竹沐白望着自己刚认没多久的弟弟,目光温柔宠溺,懒洋洋说着。 陈庆之走了片刻神,轻喊了一声“姐”。 “再喊一声我听听。”竹沐白目光微微一亮,道。 陈庆之没再搭理,轻声道:“干爹做了一辈子好人,他觉得,养大我是他最后的福分,希望我一生平安,无忧无虑。他的心思,我都知道,可他这辈子,活的太憋屈,南京的齐二牛-逼他钻过裤裆,东北的慕容王爷勾结乔六指吞了他的整个家族,燕京的赵子云杀了我不曾见过的干娘,内蒙吴应熊的师傅宋惊雷与他比武却胜之不武,上海的祝红豹害死了三千八百的娘。这些仇,干爹说淡了算了,都是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遭的罪,我信,也不信。五笔仇,六个人头,我要悉数讨回来!” 竹沐白瞳孔收缩,并未说话,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陈谷生,你下了一辈子的棋,只平过一局,生平未败,号称收官无敌?而如今,却是收官惨败。庆之哪里是和你性子一样的善良孩子,你是鹤,他是虎啊。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