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爱与痛_第十三章 学校围墙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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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学校围墙外 (第1/3页)

    下晚自习时,金一诺果真在我每晚都要走的那条路上等着。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先别给我说好听的,告诉我为什么逃课?”

    “咳,不就是心情不好嘛。你又来审问我。”我咕哝道。

    “还有谁‘审问’过你?”没想到他竟然听得那么仔细。

    “王老师在晚自习前已经说过我了。你不必再教训我一顿了吧。”我知道逃课不对,可还是不愿再接受一次再教育。

    “光教训就行了?你再敢不说一声就跑得没影,我还想揍你呢。”

    我脸一热:他这话说得也太……叫他说得不好意思,我赶紧转移了话题:“今天谢谢你帮我在班主任跟前遮掩。”

    “我还以为是良心发现,谢谢我这么长时间里对你的真情关爱呢。”他也咕哝道。我觉得脸更热了,虽然天已经凉了,我却连耳朵都开始热起来。幸亏他立刻转了话题,又追问我:“你为什么要逃课呢?”

    “心情实在烦得受不了。”

    “那好,今天不在这儿说了。我领你出去散散心。”他接得倒快,不过我怀疑他是早有预谋。

    “出去?学校大门早关了!”

    “我当然知道。”

    “我可不爬大铁门。”

    “曹雪芹即使病糊涂了,也不会安排林黛玉爬大铁门。放心跟我走吧。”

    “怎么把自己比作曹老夫子?我看你倒像贾……”忽然想起他刚把我比作林黛玉,如果我再说出他是贾宝玉……刚刚降温的脸颊又烧了起来。心慌意乱中我乖乖地跟着他,穿过cao场。我怕他再问我刚才说他像贾什么,便无话找话地说:“金一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篮球的?打得那么棒,怎么也没有耽误了学习?”

    “我这叫劳逸结合。我初中时个子就比较高了。你看过我打篮球?”真是说他胖他就喘了起来,不用看他的脸色,光听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正得意着呢。

    “上次与四班比赛,我看过。”我可不能跟他说,上次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呢。

    “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打呢。”

    “你笑话我干什么?我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矬子里面拔将军。’不过是身体灵活,又被班主任逼上了场。我哪里会打篮球了?你竟然笑话我。”我撅起了嘴巴。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觉得我在他身边越来越自然。敢开开玩笑,也敢说出心里话了。

    “冤枉你,我?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你要是愿打以后我教你?”

    “拉倒吧,我不想做‘铁榔头’。”

    我喜欢读书、画画,不喜欢运动。

    “不过,你的小脾气在哪里都能表现出来。”

    “我又怎么叫你揪住小尾巴了?”

    “不是吗?在加时赛的时候,你因为裁判老师在四班抢到球时,故意拖延时间让他们赢了,你不是把篮球当成足球踢,一记远射将那个篮球踢到沟里去了吗?你当我不知你小尾巴往哪撅?”

    一路说着,来到学校北门。这家伙,竟然有北门的钥匙!

    “你怎么会有钥匙?”我实在是太吃惊了。

    “跟朋友借的。”他淡淡地说,显然是没有说实话。

    我知道他一个学生不该有学校大门的钥匙,可是既然他不想告诉我,我也就没再问。

    记得有一次看过一本小说,说一个皇后为人刻薄寡恩、心狠手辣,但是伺候她的人说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凡事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有时候下人犯了一些小错,也有可能逃得过。”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有时候也是一种美德。更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他既然不想说,我又何必让他难堪呢?

    他轻轻地带上门,我们顺着校外的小路,沿着学校的围墙,向西折而向南走着。

    夜,月儿皎皎,细碎的薄雾一般的露珠,凝聚在路旁肆无忌惮、拼命生长着的蒿草上,摸一把冰凉冰凉的;一阵夜风吹过,又纷纷滚进泥土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的心如撞鹿般,与在校园小路上的感觉不一样,慌慌地。

    “就因为这次没有考过我就心烦?”我们走出校园,金一诺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为什么要跟你比?”,我还嘴硬,“不是这次不好。实际上这次成绩,还是我上高二以来比较好的一次。主要是考虑,以我这样的成绩,明年的高考我是没希望了。”

    “怎么这样说呢?离高考还有八个月,只要肯用功,你的成绩肯定会突飞猛进的。”

    “太难了。就算我的成绩能有提高,别人也在提高呀。咱们学校今年不是还没有考上二十人吗?听说已经是历年不错的成绩了。”

    “你很聪明,只要肯学,他们又怎么能跟你比呢?”

    “看你说的,你也太抬举我了,就好像我以前不肯好好学似的。我哪里聪明了?”尽管说得谦虚,其实我内心里是从来没有服气过任何人的。如果,不是倒霉碰到了于光亮,如果不是我心情不好……

    “现在当然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有我嘛,我会叫你有个好心情的。在我的……熏陶下你会感到事半功倍的。”

    “你怎么会想起跟于光亮说我头疼的?”听他的话里又出现了省略号,我赶紧言归正传。不知他要怎样帮我分析,其实我用不着谁来分析,什么原因我自己一清二楚。我比任何人都想考好,可是以前的已经落下了,现在我的头不允许我太用功。

    “我见于光亮找人找那些旷课的,怕你也受罚,便赶紧编了个借口。”

    “还真叫你歪打正着了。其实,从高二开始,我就得了神经衰弱。心情郁闷或者学习累了就会头疼。”我终于忍不住对他说了。

    “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他心疼地说,似乎想握一下我的手,又缩了回去,“以后再头疼时,告诉我一声,我陪着你出去。再不许一个人跑出去了。”

    我特别受不了他说的这个“不许”,感觉就像自己的哥哥在管自己受宠的小meimei。我的心里酸酸的,好想就叫他一声哥哥。可我还是说:“我不认为我应该跟谁说。我害怕又有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你这个小脑袋瓜呀,”金一诺向前跨了一步,面对着我站住,“你的心里压力怎么这么重?整天想的太多了。你怎么就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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