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之物语_二十七、帚木计划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二十七、帚木计划 (第1/1页)

    二十七、‘帚木’计划

    “你们这个计划叫什么名字?”

    “帚木。”

    “帚木?”毛毛喃喃地说:“为什么取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呢?”

    “传说信浓国伊那郡园原伏屋地方,有一树木,名曰‘帚木’。此树远看形似倒置的扫帚,走近去就看不见了,会消失。实际到底是什么树,无人知晓。”

    “原来如此。”

    “‘不知帚木奇离相,空作园原失路人’、‘寄身伏屋荒原上,虚幻原同帚木形’。”紫姬说:“用在和歌上,通常比喻男女在求爱过程中,对方起初看似有意,后来才知道实为无心,害求爱者白白做了一场春梦。”

    “唔。”

    “现在的形势如剑悬顶。落日城问题,是战略问题,是决心问题,也是勇气问题。”紫姬说:“二公子之所以有勇气实施这一计划,就是因为对落日城的责任,对家族的眷恋。”她眼中仿佛有一层雾,咬着嘴唇悠然地说:“还有对我的情感。”

    “对你的情感?”毛毛说:“你是他嫂子啊!”

    “嗯。情感这种东西,说来就来,说有就有,并不是因为地位的差异就能阻止的。”紫姬说:“他虽然从来没有表达,作为女人,我却能感受到情由心生、水到渠成的心情。”

    “我明白了。”毛毛相信这一点,心里居然有几分忌妒,忌妒那位风神一样在云端微笑的男子,他恶作剧地稍稍用力在她*上捏了一把,坏笑说:“二公子之所以将此计划取作‘帚木’,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情感最终只是一场水中花、镜中月的梦幻,可望而不可及,一走近,都会如‘帚木’一样消失。”

    “是的。”紫姬说:“他的计划也一样,十分凶险,因为对方实在太强大,此去完全如飞蛾扑火,舍身哺狼,一去那里能复还?但他还是义无反顾,以极大的勇气和决心去亲自实施。”

    “二公子确实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

    紫姬说:“这个计划角色其实只有一个,就是二公子他自己。”

    “就他一个人?”

    “是的。”紫姬说:“目前敌强我弱,落日城孤悬于一隅,要战胜对手,就一定要出奇兵、走险招,在对手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首先了解对手,每一步棋走在对方的前面。”

    她解释说:“汉人兵圣孙子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帚木’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二公子孤身一人,深入德川家康的老巢,打入他们内部,了解对手的弱点、兵力布置、进攻时间、物资储备、动员能力,特别是他们内部集团的矛盾和利益,从中分化,瓦解,寻找战机。”

    她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身边一直有鼹鼠。”

    “鼹鼠?”

    “对,鼹鼠。”紫姬说:“落日城的很多重大机密,对方似乎知道的一清二楚,情况显示,德川家康手下的鼹鼠潜伏已经很久了,一直在等待机会,待其大兵一到,里应外合,献城于敌。”她叹了一口气:“这才是心腹之患,让人不能安寝啊。”

    “有线索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按理,重要的情报并不是人人都能接触到,鼹鼠在落日城的地位应当不低,多少都会有些迹象可查,但此鼹鼠潜伏的很深,从来没有露出尾巴。我私下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查出来。”紫姬说:“石兵卫、鹤子、七婆婆等都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她解释说:“我可以怀疑他们,但又不能否定一切,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下结论,要预防中了对手的离间计。”

    “我明白了。”毛毛说:“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二公子是想到对手的老巢去寻找鼹鼠的线索,那里一定有鼹鼠留下的那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比如:他的上级、下线、朋友、甚至隐藏的家庭、族人。”

    他说:“一个无论多么‘空白’的人,都有‘过去’,都有成长的经历,要查找这些当然是要到他出来的地方了。”

    “是的。顺藤摸瓜,这就是‘帚木’计划的第二个方面。”紫姬笑了笑:“还有第三个方面,就是去放毒。”

    “放毒?”毛毛惊讶:“施放毒药吗?想毒死谁?”

    “我所说的毒,并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心灵的毒。”紫姬解释说:“雨心来给我们播种,我们就去给他们放毒,混水好摸鱼,看看谁最沉得住气,看看谁最后收获成果。”

    她说:“历史告诉我们:战争的胜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战争所导致的结果。成功与失败只有一步之遥,我想,最终的结果,一定会很出人预料。”

    毛毛黯然。

    香炉、炭火、屏风。枕边私语,暧昧如春。

    雪已停,风渐止,月更明。一片银色的月光泻在庭院,清风摇动寒梅,暗香浮动、清新的香味,银色的大地,广袤而永恒。

    毛毛由衷地说:“好大胆的计划,好明亮的夜色。”他一边谈话,一边没有停止对她起伏*的抚摸:“好美丽的人啊。”

    他必须佩服乃至尊敬紫姬娓娓道来的优雅,这就是花开极致的境界。

    紫姬躺在他怀里,静静地享受着他的服务,有时还扭动身躯配合他的手,她眼中却露出一丝忧虑、恐惧和失落,痴痴地望着天花板,喟叹:“幸福是短暂的,寂寞是长久的,‘帚木’计划已经开始了,漫长的寂寞等待也开始了。”

    世间最残酷的事就是等待。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等到昙花再开,等到风景看透,可是,他们却只能等待,因为除了等待,他们没有别的一点办法。

    ——二公子孤身此去,没有人能帮助他,能帮助他的,只有他自己。

    毛毛笑了笑,安慰她:“二公子学问很好,人也机警,数年的流浪生活中又历经艰难的修行,有许多难得的经验,养成了与一般武土不同的胆识,我想,他此行一定能成功。”

    “但愿。”紫姬仰着白皙秀颈,问:“你了解忍者吗?”

    毛毛点点头,想了一下,又摇摇头。

    紫姬说:“江湖可能生存的并不完全都是人类。有一些人根本算不上正规人类,这就是忍者,他们心比蛇蝎毒辣,手比罗刹凶残,而锋利的满口牙齿就是用来嚼碎其他的‘软骨头’同类的——他们甚至连同类都不会放过。”

    “你如果面对他们不去尽全力敲碎它几颗牙齿。那么他们自然会在你身上到处寻找可以充饥的肥rou。”她叹了一口气:“呆君就落入了这样一群人手里,想想都让人背脊发凉。”

    毛毛也不敢想。

    他忽然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钦佩,无论是谁,敢于想出这样的计划并亲自冒险去实施,都让人汗颜。

    ——尽管成功的机会几乎为零。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