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吃心郎君 (第3/4页)
他摇头道:“那种腌臜货色,给本公子提鞋也不配,我不过是因势利导,将其诱使到了铁碑军镇,帮本公子演了一出好戏而已。” 扈娘子深呼吸一口气,“如果我答应跟你走,你能否放过她们姐妹二人?” 他果断拒绝,“她们中有一人的心肝,品相极好,我是不会放过的。年啖心肝三百副,一夜悟道证长生。我将来能否得大道,在于你,我的小娘子。可是我目前能够破境,能否七窍生紫烟,却在于她。” 他微笑道:“我的娘子,你且放心,你那副玲珑心肝,我就算摘下,最早最早也是百年之后了,说不定有可能是两百年,甚至是三四百年之后。所以别怕,我们的好日子好久着呢。而且我能够保证,到了那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自己剥开胸膛,双手捧起心肝,奉送给你挚爱的道侣郎君。” 妇人眨了眨眼睛,“你难道没有发现,有何不妥吗?” 他死死凝视着她的胸口,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神色畅快,笑道:“总算发现真相了?你说我的这副心肝,必须先由爱转恨,可如今我恨已有,可爱呢?在哪里?要不然你帮我找找看?” 他脸色阴沉如水,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我为了不露痕迹地接近你,做了那么多细致的水磨功夫,又做了拼命救人的那场压轴好戏,之后为了你,我更是忍着满腹恶心,做了那么多善事善举……” 妇人柔声道:“可我竟然还是没有喜欢你,对不对?可怜虫?” 王日希勃然大怒,一脚踏出,好似整座天地都在颤抖,“到底是谁让你动了心?!” 她伸出手指,捋了捋鬓角青丝,“你猜?” 王日希伸出一只手掌,做了个气沉丹田的手势,压抑下满腔怒火,恢复笑容,“哪怕如此,我仍是喜欢你啊,哈哈,原来喜欢谁便是这般有趣的。” 王日希那只手掌摸在自己心口,“小娘子,你别得意,知道吗,我只要爱你至深,之后再让你做出伤我至深之事,比如让你去做那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比如让你怀上别人的孩子,比如让你为了别的男子,往我心口刺上一剑,很多很多。到时候我一样能够得到那玄之又玄的长生大道,甚至效果会更好!” 这一刻,她终于有些恐慌。 这位粉袍郎君发现端倪后,开始仰天大笑,好不痛快。 一个嗓音不合时宜地轻轻响起,“你这么变态,是你爹娘教的?” 妇人和姐妹二人,转头望去,结果看到一个熟悉家伙蹲在溪边,风尘仆仆,正在掬水洗脸。 一直倔强得像块石头的柳雾,瞬间泪眼朦胧,哽咽喊道:“姓陈的臭道士!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和戈jiejie都快被那个疯子欺负死了!” 那家伙翻了个白眼,甩了甩双手,缓缓起身,没好气道:“我这一路连撒泡尿都不敢,生怕到时候就要给你们收尸了。所以拜托体谅一下,小心我扣你工钱。” 粉袍玉簪的王日希,竟是也不生气,像是好友之间的插科打诨,“喂喂喂,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不好吧?” 陈青牛走上岸,笑道:“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尤其这夏天,更需要心静清凉,可你这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家都不稀罕理你,你还死皮赖脸,我也真佩服你的脸皮,竟然能比我的还厚。” 王日希微笑道:“咦?我真没想到你一个兵家将种,原来还是同道中人,是我大意了。想必那夜我家娘子屋内的动静,是你故意折腾出来的吧?” 陈青牛没有否认,“我也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采花大盗啊。” 王日希很好奇,问道:“你为何不抢在我之前,做那英雄救美的壮举?” 陈青牛斜瞥了一眼扈娘子,后者不知为何不敢与他对视,陈青牛收回视线,突然嬉皮笑脸道:“因为我不需要多此一举啊。” 王日希笑呵呵道:“你这是找死啊!” 陈青牛笑脸灿烂,“我再找死,人家也还是喜欢我啊,因为我比你英俊嘛,嗯,也有可能是比你有钱,你瞧瞧你,每次喝酒都寒寒酸酸,再看我,阔阔气气……” 王日希双指拉直那缕头发,不再掩饰自己的杀气,“姓陈的,你还真是一心寻死啊。” 陈青牛一脸得意,继续自顾自说道:“那天在乘龙巷,你大概是忙着窃喜她春心懵懂而动,并且误以为对象是你,是吧?但你知不知道,她背对我的时候,腰肢是扭给谁看的,实不相瞒,正是在下啊!” 姐妹二人,眼神古怪,都看着妇人。 妇人耳根通红,低着头不敢见人的娇憨模样。 陈青牛眼角余光发现这一幕后,愣了愣,放声大笑:“我其实是胡说八道的啊,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妇人猛然抬头,泫然欲泣,那双秋水长眸,似有羞愤又有幽怨。 王日希出奇默然无声,最后他望向她,温柔说道:“我不生你的气,娘子,你也无需刻意如此,试图乱我方寸。你喜欢他是真,至于有多喜欢他,未必有多深。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假扮贫寒书生,一路南下了。” 她笑了笑,伸手擦拭额头的汗水,对陈青牛投以歉意的眼神,大概是愧疚自己将他拽入了这烂泥潭,也有帮不了他大忙的意思。 陈青牛点点头,示意已经很好了。 少女柳雾冷哼一声,“真不要脸!这个时候还不忘调情!” 陈青牛做了个打赏板栗的手势,然后毫无征兆地大声喝道:“尉迟长霸!” 陈青牛好似有些焦急,“还不出手!”
一柄飞剑从小溪对岸的密林深处,破空而至! 飞剑蕴含霸气无匹的兵家气息。 一往无前。 吃心郎君王日希脸色剧变,身形向后急掠而去。 童子剑仙尉迟长霸的赫赫威名,早已震动大隋朱雀两国。 而且他刚好最惧杀力最大的剑修,尤其是兵家打熬出来的剑修,几乎是他的七寸所在。反倒是术法通天的三教圣人,他凭借那两件防御森严的家传法宝,躲避起来,反而游刃有余。道理其实很简单,大真人或是儒家圣人,威势滔天,搬山倒海,却终究是大水淹不死鱼,大风吹不死飞鸟,可是兵家剑修出手,掐死了他的七寸,弹弓打黄雀,一打一个准,两件法宝再好,毕竟经不起如同铁钉敲石一般的针对。 整个朱雀西北,王日希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独独这位童子剑仙,他再自负,也要主动避其锋芒。 从对岸冲出的一剑,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兵家气息,刚烈威猛,极为霸道。 让他不得不小心应付,在笔直后撤的同时,身上一袭粉色长袍亦是光辉流转,别于发髻的那根碧玉簪子,也飞掠而出,迎向那柄飞剑。 一直退至十数丈外,他才意识到不妙。 噗嗤一声。 一支枪头破开他的胸口,从后背透体而出,铁枪迅猛一拧,他的整个胸膛都瞬间炸裂。 心脏捣烂,气海破碎。 那柄童子剑仙尉迟长霸的飞剑,飞掠不过短短三十丈距离,就已是强弩之末,摔落在地面。 陈青牛轻轻呼出一口气,脸色微白。 偷袭得手的谢石矶抽出那杆诛神枪,犹然满脸匪夷所思的年轻修士,倒在血泊中,身躯抽搐。 陈青牛缓过来后,驾驭当国剑和藏在对岸密林中的剑鞘,在空中两相合一,然后一起飞向他,入手握住后悬挂在腰间。 谢石矶亦是脸色涨红,显然这一枪,也是你死我活的一场豪赌。 握枪之手,手心血rou模糊,可见白骨。 她强行咽下一口涌至喉咙的鲜血。 那件粉色长袍显而易见,是一件极其玄妙的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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