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天才棋士的悲哀(上) (第3/4页)
怕你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下欧洲象棋,这里都是世界前十位的选手,那更是太欺负你了。这样,我们下亚象吧?” 大矢看看他,心想:“不错啊,说话很公道,人品不差。” 前晚他被海伦下药迷晕,本来需要大睡一天一夜,但他自幼接受训练,体质不比常人,所以睡到半夜时就已经有醒转的迹象,这时正好穆勒冲了进来,更是将他立刻惊醒。 穆勒在阿希尔俱乐部弄丢了周缄和宋冰银,虽然惶恐之极,却还能够保持镇定。他和萨默斯有过交往,定下神来一想,便料定与萨默斯脱不了关系。所以忙回家来,要找meimei和大矢一起商议对策。哪儿知海伦也不见了,只有半梦半醒的大矢躺在床上。追问meimei下落,大矢哪里知道?大矢反问他周缄和宋冰银去了何处,穆勒却也支支吾吾,不知所谓。 一来二去,俩人都急眼了,一阵激烈对吵,接着就大打出手。穆勒固然身强力壮,脚力充足,大矢却也有自卫之术,指坚爪利,这一通撕扯,互相在对方身体上留下了许多青紫的痕迹,各自疼痛难忍之后,双方才清醒过来,怒气也算是发泄完毕。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到不好意思,互相上药按摩,一通忙碌,这段时间里双方互相凑料,把事情略微理出点眉目,然后立刻运用自己的关系,四下打听。 穆勒是超一流的体育明星,交游广,朋友多,大矢更是世界赌王之一,在许多特殊类型的圈里声誉隆,面子大,联手把各自得到的消息一拼凑,最后把目标瞄准了萨默斯,因为在探听中,他们意外得知,萨默斯竟然就是罗马的小乔。 大矢深知罗马乔势力的庞大和恐怖,眼下恩师吉凶未卜,不宜妄动,便制止了穆勒报警的想法。他认为,萨默斯经营的电视台近日正要报道周缄和萧兹的比赛,无论如何,在周萧对局之前,她是不可能对周缄怎么样的。不如以静制动,观察事态的发展。 穆勒被他说服,两个人把自己的耳目全都撒了出去,然后耐下性子等待。到傍晚时,海伦引着弗瑞达等欧洲三霸一起回到家来,两下一碰头,前因后果才完全弄明白。 大矢虽然恼怒四霸的无礼,但事已至此,也不是责骂他们就能解决问题的,立刻便要动身去巴黎。四霸惭愧之余,对周缄、大矢感觉十分抱歉,决定派海伦陪大矢一起去。 大矢心急如焚,没有磨咭就同意了。 两人一路出发,海伦老是没话找话,大矢却是爱理不理,到巴黎之后,正好与刚获得自由的周、宋二人接上了头,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大矢心头一松,就不太计较海伦之前的错误了,所以虽然脸上还是冷冷淡淡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敌视怨怪之意。 这时他见这彼德洛夫虽然有点浮猾,却也博学多艺,英俊洒脱,心想他去追求海伦,并不辱没了她,争胜斗狠,抢夺上风的念头顿时弱了,想了想,说道:“不然这样,我们来下新象。” 彼德洛夫等三人都愣住了,海伦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身过来,问道:“什么叫新象?” 大矢随手在华西里耶夫的显示屏上摸了几下,显示出欧洲象棋的棋盘来,问对方:“华夫先生,你这棋盘可有类似‘创新’的功能?” 华西里耶夫应说道:“有的,你看那个‘再造’栏。” 大矢哦了一声,捣鼓几下,调出许多棋子来,笑道:“成了。” 众人向盘上看去,但见两方对峙,王后象马车在后,八大卫士在前。 华西里耶夫说道:“这不还是欧象么?” 彼德洛夫说:“不,华夫,你仔细看,还多了两只亚象的炮。” 华西里耶夫定睛一瞧,果然,双方的八个兵的队列中,在左右马前面的地方,已经掉了包,欧洲兵被换成了亚洲炮。 华西里耶夫揉揉眼睛,说道:“这是什么棋?” 海伦连连摇头:“这种怪棋,怎么下啊?” “这就是新式象棋啊!”大矢微笑道。 彼德洛夫面现喜色,不停地摇动着华西里耶夫:“华夫,你看到了么,你看到这种棋了么?” 华西里耶夫喃喃说道:“看到了,不过脑子糊涂了。”回头看一眼那少年。
“哈哈,你只精研欧象,自然糊涂。伊万,你看到了么?你知道了么?” 那少年伊万看着棋盘,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海伦见他兴奋得语无伦次,把自己都给忘了,有些生气,说:“俊友,你那么疯干嘛啊?别把这位大叔摇散架了。” 彼德洛夫哈哈大笑:“海伦小姐,这个,你不会明白的。大矢先生,我们现在就来下一局如何?” 大矢欣然同意:“好。” 海伦哼了一声。不过她也看出大矢现在的心情不错,自不肯放过修好机会,凑趣说:“我来当裁判。” 彼德洛夫说:“那太好了,有劳海伦你了。” 大矢扬一扬眉,也同意了。 海伦掏出一块硬币,抛起空中,两手截击按住,让二人猜正反。 彼德洛夫运气不错,猜中白棋。 彼德洛夫又向大矢请教了几句诸如炮如何行走之类的规则问题,都是内行中的内行,一点即明,双方便开始对弈。 让海伦很不爽的是,走了十几步,大矢已经落在下风。 她心中暗想:“我还以为你对这种棋有多少研究,必胜无疑呢。想不到你还没有这‘骡夫’下得好。” 她不知道,这种新式象棋是大矢在结束了赌棋生涯之后,忽然某日灵机一动,综合了欧象和亚象的特点而创造出来的。他自己也不过随便一想,偶尔下围棋有些疲倦了,便拿出来研究几步,随意取乐罢了。今天若非遇到几位象棋界的顶尖高手,个个识货,也不会拿出来献宝。 这门新象棋已打破了欧、亚两门象棋的边界,彻底将他们融为一体。大矢虽然称得上它的“生父”,却从来没有用心血调养过,使用起来,自然不可能得心应手。 彼德洛夫一边下一边闲扯,看上去愉快无比。 华西里耶夫在边上也是越看越起劲,随着局面的起伏而不住咂嘴咂舌:“好棋!妙手!太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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