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余辉之章 (第4/5页)
亦无。 领军之将递予周郎一信,曰法台所得。观信上书“公瑾亲启”便带回予周郎。 周郎疑惑启信。此信题头自是孔明所写。 [蒋干来议被你干,曹cao来信被你cao。我只布衣凡人可不想被你亮一回。经此一役自当回家抱子携妻休养数月以尽人伦。黄口小儿你自撸便是,匆算上本人。] [-祝好梦] [诸葛孔明写于当日] 读完此信周郎立时呕血数升。又想起那夜夜恶梦,突发癫痫急症被手下将士送入医所。可巧那医所正是前些时日群儒疗养之处。所内被孔明说成痴呆之人数众。周郎本就没好,又被此些化为“亚里士多德”之痴人一激便卧床不起。来年又因旧疮复发内外包夹回天无力,与众痴儒一齐死于无名医所之中。 东吴将星陨世,可悲可叹。 只余周郎绝句绕梁数年难以止歇。 “既生瑜......噗(吐血音)......何生亮。” 孔明终是无能逃过被“亮”(晾)一回之因果。 ...... 建兴十二年 历史之步无人可挡。潮来潮往无人可见。 玄德公依孔明之计入得蜀地,夺了族兄基业化为己业。施仁政以济世,行仁法为济天。蜀中黎民归心,众降将无不承情报忠。蜀之地一片承平。玄德公之天下已成。 数年休养止伐刘氏天下壮大数分。却突闻曹丕小儿夺了献帝之位自称天国上帝之子。又闻东吴吕蒙陆逊等贼人施诡计逼得义弟关云长败走麦城最终身死头回。玄德闻此悲恸万分,一夜白头。 复又闻义弟翼德怒而起兵直击东吴狗贼。却于军中被蜀jianian所害,身首分离不得好死。玄德怒气直冲云霄。早年三兄弟曾立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玄德公心系黎民身归汉室,兄弟为其分忧解难数度无怨无悔。若如今不提此仇不但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更是寒了自家将士之心。 复仇之战虽乃下下之策,但玄德公自问自心。 可愿与兄弟同死? 回答只余唯一。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终玄德公身死白帝古城,托孤于孔明。自孔明归心于刘氏数来十载有余,玄德公待孔明甚厚。其人大德孔明尤感五内,其人之死孔明如火焚心。 玄德遗孤阿斗只为婴孩,孔明无法随玄德而去。立于玄德尸前立誓继其之志。匡扶汉室重归刘族,虽死无悔。 其后孔明征战不休。夺汉亭,合南疆。教后主,养蜀民。其志之大莫可测,其功之高天难平。每每事毕躬亲,唯求不寒了九泉之下众兄弟之心。数载以来扪心自省可有错漏之处,往复数度皆无。
少女随其左右行止,照顾其衣食住行。日日见其愁眉不展,孔明之痛如痛在她心。却因己身政力无可能高过孔明之能而无计可施。 天下将星,孔明独竖。 蜀中孔明公之名已可震得鬼神辟易。若非孔明公悲天悯人,只需一声呼号,蜀中千万鬼神皆会为其效死。可叹子不语怪力乱神,儒家经典害孔明不浅。数家精粹汇聚孔明公之身,却只能兴人间之兵行人间之行。由此可见天道太上老君狗眼已瞎,天机混沌不清。 劳力经年心力交瘁,孔明公到得晚年炉鼎已如行尸走rou,不复正年时英伟之像。少女欲行道法外丹还孔明公鼎峰之身却被孔明公所阻。一言“天道轮回不可妄动”惹得少女独自泪流无计可施。 魏国之师闻得孔明有恙自以为天时已到。视孔明公北伐之举如无物。其结果自然是被孔明公捻鸡屠狗。更有鬼谋司马懿被孔明公带少女加三老仆施以空城之计。吓得其带数万之军不敢入城掩面回逃。风中只余孔明公之笑谈。 “窃国伪帝手下无人,皆乃无胆匪类。” 数度北伐之时禅帝心忧孔明上父之体,如其父玄德公一般声泪俱下相劝阻其北伐。却终被孔明公一低文书挡得哑口无言。众相劝之蜀臣莫不如是。 此乃《出师表》。 先帝知臣谨慎,帮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竟驽钝,攘除jianian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好个不知所言。其言诛心。乃诛孔明自身之心。其人已为汉室匡扶尽忠于此,又立下此等若遗书一般之物。天下有何人可斥于孔明,天下有何人敢斥于孔明。 再观他国同年日月之时之书。《洛神赋》,《七步诗》。怎可与此《出师表》比之。同桌摆出高下立见。一为泣血之忠,二为护帝之心。根本无可替代。 此为此世绝唱。 三度北行,护后帝群臣集体相送孔明公。其声泪俱下如送孔明公归西一般。而孔明公却一笑以拂之,不执一词。此回却是轮到蜀中君臣临表涕零不知所言也。 少女自随之。 不能不随,因孔明公寿限早灭,炉鼎早已成尸。若不是少女相护,孔明早于年前必死。少女惜君不若旁臣妻子以泪洗面。却如妖物之行擅自自拟己心为天心。借大法力挡孔明三魂两魄离体之劫。已然犯得天条重罪。 若问少女此举可值。只能空得一言“我喜欢”罢了。 可命终有时而定,人亦终有时而离。可借天地大法倒行逆施之建木大妖亦无那神通可阻阴阳之别。孔明正一之道不修已身,只修已心。心术通天却仍受天命炉鼎之限。孔明公自掐一指亦知自身若不再死则蜀中将地发杀机。到时龙蛇起陆万般基业亦将毁于一旦。 只余月余性命时间,孔明挥军直奔洛阳中都。 一路蜀军有如衰兵,无人可挡。十数关卡数日即破摧枯拉朽一往无前。魏军上将或降或卒无一合之敌。孔明麾下姜伯约乃其外门弟子,同知师父将死即刻化为狂猛鬼神。每每阵前身先士卒。魏军一遇无不哭爹喊娘。 惜,孔明之死乃天命。孔明无能自已,少女无能代已,伯约亦无能替已。 终,惊世鬼才诸葛武侯星落五丈原。 五丈原上蜀军中阵 “尔等且去。让我静下。”孔明卧于榻上脸色灰败,甩手挥退围观众将。 “建木遥,”孔明眸中已无法映人。呆立少女立时上前握紧孔明公寻来之手。 “你我相识几年?” “四十四年。”少女知此乃孔明公对其遗言。如丧孝妣,顿坐于地。 “可学得我正一易术?” “君易术通玄鬼神莫测,只学得皮毛而已。”少女一字一顿,声如莺泣。 “莫唬人。”孔明公虚声笑曰。 “你乃大妖,又习得他心之通。万事万言过耳不忘,怎会只学皮毛。莫不是举一反三不想让我知晓?” “没有没有!”少女赶紧摇头。 “真没有......” “我且问你。我所创八卦之阵生门何在?” “因时而生因人而活,无定式。” “死门何在?” “敌欲行死自当即死,无定式。” “再问你七星之灯命门何在?” “天枢之位......” 哐当! 少女立时回头,见一员蜀中之将呆立帐口。其人脚下便是已倒天枢之灯。灯芯接地,化青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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