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之影_第七十三章 赵宇(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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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赵宇(十五) (第1/1页)

    “为何这大街上的人都没了,而且这条路也有些暗了?”

    全公公刚从他的如意算盘中醒过来,也意识这里跟刚进城时的繁华景象不同,询问粟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众人暗自叹息,这不是习武的人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拍,遂将自身状态提升至顶峰,防止时刻到来的袭击。

    “下官是怕路上人多惊扰着公公,让侍卫们限制出行,还请公公见谅。”

    粟成似乎早有应对借口,一些地方官员为了拍上级马屁,只要对他仕途有利的人来,统统都会用这一套来溜须奉迎,以显得这上司在心目中的重要地位,所以清场和限行对于平头百姓来说也是十分常见了,全公公虽说常年待在雒阳很少外出,但是这些地方做派还总而耳闻,听完不但疑惑尽去,心中更得意了几分,暗夸这地方小吏做地到位,只是他没意识到粟成没有解释这条路上的灯火为什么这么昏暗的原因。

    “你倒是机灵,不过这种劳民伤财的事以后还是少做的好。”全公公虽然心里美美的,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既然提到了财字,他的意思粟成自然是明白。

    “下官记住了,还有件事想请示一下全公公,不知可否。”粟成牵着马没有回头,说话的态度依然十分谦卑,只是还没等全公公开口,粟成又继续说道。

    “若是今晚之后下官将这种劳民伤财的习惯改了,不知全公公会责怪我否?”

    粟成的举动让全公公微微一错愕,正觉自己被冒犯要翻脸时,只见粟成突然拍了拍手,众人齐想这就是暗号来了,突然,整条街上灯火大亮,骑兵们同时举起武器,准备迎接要偷袭自己的敌人时,鼓乐声却突然响起,两排近四十个打扮的如花似玉的姑娘,个个花枝招展一扭一扭着朝赵宇等人走来,走在前面的姑娘手上都捧着一大尊酒盅,身上的衣服更是薄如蝉翼,****腰肢隐约可见,别说卢植那些侍卫已经慌了神,就连东里兄弟都看直了眼,这些个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刚刚经过了几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和几乎逃命般的旅程,此时仿佛突然在生命的途中来了一次大转弯,难以招架。

    赵宇和公孙瓒这才发现,道路直通向不远处,就是太守府衙,两人似乎都没有料到这突然而来的状况,虽然眼下只有自己两人和身后的卢植保持着坐怀不乱。若这些姑娘是刺客,那现在可是一动手一个准,只是看她们移动的步伐稍稍让赵宇和公孙瓒放心,这些姑娘确实没有功夫底子,只是一些普通人,公孙瓒不禁心里暗叹,这粟成贿赂的手段之粗犷确实超出他们的相像,这冀州最富庶城市的太守,看来也不是白捐的。

    全公公虽然在皇宫中见多了这样的阵势,但是那都是服侍皇帝大臣们的,作为近侍的他还是头一次受到这样隆重的礼遇,虽然已难对姑娘们有什么念想,但是对于身边几个姑娘端着大盘子上的巨大珍珠两眼放光,侍卫宦官在皇城中收受贿赂也不是新鲜事,但这种大鸣大放式的行贿他还是头一次见,尤其是见到那些盘中的珍珠珊瑚都是上等的货色,刚才对粟成所说的劳民伤财之类客套话早就被他自己忘在脑后,在莺声燕语中,这全公公和赵宇公孙瓒等人就被簇拥进了太守府。

    “您瞧,这时间太过仓促,下官准备不周,怠慢了各位,还请全公公担待则个”

    正厅之上,全公公自然被粟成让在主座位置,而赵宇公孙瓒及其其他人等也被安排在侧坐,每个人座位旁都安排了一个侍女专门负责倒酒侍奉,就是这样,粟成仍不忘客气一下,只是公孙瓒心想,这还不够周到,那不知他周到时到底是个什么境况,还在思索着这人到底是真好客还是另有所图时,一旁的侍女早在撒娇着让公孙瓒饮多一些。

    “这天下纷争不断,贼匪四起,而这冀州又是黄巾贼乱的核心,邺城居然在粟大人的治理下风调雨顺,人人安居乐业,繁华如常,可见粟大人定是一心忠于皇上,治世之能臣啊,咱家回皇宫后,定会跟皇上说,这邺城内可是藏着皇上的一个大能臣,大忠臣!”

    全公公一边摸着就那么堆放在身边的珠宝,一边将这个粟太守捧上了天,公孙瓒心中愤怒,在前方剿匪安邦的统帅落了个押解回京的下场,而这只懂得拍马溜须大肆贿赂的小人却因为迎合这些阉党而步步登天,这天下到如今这样大乱也是理所应当的。

    粟成听得全公公开始叫自己粟大人,和全公公那不肯从珠宝上挪开的左手,欣然举杯,又敬了对方一杯,只是他和全公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这太监似乎不胜酒力,瘫倒在地了,厅中侧位的卢植侍卫等人不断的醉倒,就连赵宇和公孙瓒似乎也是一样,趴在了小台上,粟成对眼前的景象毫不意外,拍了拍手,侍候众人的侍女顷刻间撤地一个不剩,一个年轻人背手从屏风慢慢的走了出来,粟成有些畏惧地抬头看着他,而那年轻人站在粟成的身旁,摸了摸粟成的头。

    “都按你说的做了,现在可以放了我一家老小了吧!”

    “做的很好,去吧。”在年轻人的这句话后,粟成如临大赦,忙起身朝厅外一路小跑而去,只是在跑到厅口时,粟成也瘫倒了在门口,只是与其他瘫倒的人不同,他的身躯渐渐散发出一阵白烟,在他颤颤巍巍转头,用手指着那年轻人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就连他怨恨的眼神也再难释放,因为此时,他的眼球已经若烧焦的煤炭,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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