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之影_第二十章 那翘胡子的曹cao(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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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那翘胡子的曹cao(一) (第2/2页)

眼神下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弯腰跟着曹cao也一同去了。

    曹cao见仆人离开去帮他拿换用的衣物,转头望着这个故意将酒洒在他身上的官员,眼前这人曹cao略知一二,历城县令毛玠,根据他从其他官员那得知,这人的口碑和习惯一样差劲,眉头略微皱了皱眉,有些不屑于看他“常人洒酒,至多是泼在衣服下摆,你倒好,让我一胸口都是,又没人绊你,说吧,有什么要单独谈的?”

    “嘿嘿,曹相果然不同常人,只是曹相想离席的愿望都写在脸上,我只是帮您了一个小忙,也不必感谢我了”毛玠也不谦虚,自己理所当然地领了一功。

    “孝先的脸皮可不薄啊,据我所知,历城每年的杂役赋税都要高出其他县许多,每次水患虫灾,历城从济南取得的赈灾银两物资也是最多的,毛县令这官可当的值啊。”历城南依泰山,北靠黄河,本是人口繁盛的富庶大县,只是近些年水患频发,历城又是受灾最重的县城之一,所以曹cao对于毛玠的冷嘲热讽不是没有道理。

    “哼,我本以为敢以五色棒对蹇硕亲戚执法的人,思路看法定胜于常人,如今却以讹传辨人不纳真言,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告辞了”毛玠似乎对于曹cao对他贪污的讽刺格外重视,脸色一变,拂袖转身作势离开。

    “呵呵,我如果拦着你,你这激将法收效则更显得我笨,但我若不拦着你,岂不可惜我这被泼了一身酒的新衣?”曹cao知道毛玠没说出他想要说的话,是不会离开的,坐在榻上,脱了靴子双腿一盘,扣了扣脚指缝中的泥垢,随意至极。

    毛玠激将法未成,笑眯眯地转过身来,望着盘腿坐在那里抠脚的曹cao,仔细端详了一阵。

    “可看清楚喽?我这脸上可写着信任二字?”曹cao对毛玠的端详也不避开,双手捧着大脸着让他看了够,仿佛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在那对视斗气。

    毛玠摇了摇头,哪里见过这么没五没六的济南相,思考片刻,他终于还是开口“亦正亦邪,这乱世之中,黑非黑,白不白,别人泼我脏水也就罢了,天下大乱,百姓疾苦,我是最看不了的,如今曹相新任,必须出狠招以压旧制,否则,无信不威,无威不立,只怕您这济南相,也和前四位一样,走个过场罢了”

    曹cao听完毛玠的一番言论,正色起来,摆正了坐姿,以示对于毛玠的尊重“大家兄弟,不用客套,叫我孟德即可,在下洗耳恭听”。

    “你这就信我了?也不怕我是个替李正之流设套的角色?”毛玠对曹cao这么飞快得转变态度感到有些诧异。

    “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曹cao嘿嘿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毛玠听了这话,重新打量了曹cao半晌,似乎因为曹cao的话而又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今天,我是给孟德送礼来了,而且是三份”毛玠正色伸出右手三指。

    “哦?孝先但说无妨”

    “无兵则无权,无权则无势,如今济南都尉陈扬虽然勇武,却无头脑,凭借自己是中常侍的外甥女婿,整日作威作福,强霸百姓宅邸良田,城中异议者众多,如能将都尉换成一位德才兼备者,孟德大事可成三成”毛玠语速极快,这些话像是憋在了心中许久,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曹cao没有做声,想起了李正那天在自己府中对陈扬的评论,没有打断毛玠的话,他知道,毛玠心里一定有一位合适的人选。

    “副都尉乐进,为人正直豪爽,军中声望颇高,只是性子过于耿直得罪了太多人,一直屈居副职,孟德如果能争取到他,兵权不愁”毛玠所说的乐进曹cao其实是有印象的,在他就职当日的宴会上,这个“不识相”的乐进一直在大厅的角落喝着闷酒,就连众人敬酒,他也没有起身,曹cao平时对于这种细节颇为注意,听了毛玠所说,点了点头。

    “其二,济南祭祀盛行,各种摊派税收多达四十余种,一个普通农户一年的八成收获都得上缴官府,还不算上每家每户都要应付的兵役徭役。”

    “八成?”每年正常的缴纳税赋是每户三成,但曹cao曾让曹仁李典暗查过,得到的情报是六成已经是寻常数字的一倍,毛玠所说的八成更让他心惊。

    “能获得的利益越大,一些官员的野心就越大,一件祠堂一次祭祀能抽佣十金计算,十年间的城阳景王祠堂由十间扩到了六百间,每年每间祠堂少说祭祀四次,一年从民间搜刮的油水就达到了两万四千金,如果能改变yin祀之风,民心自然相向”

    曹cao没有说话,毛玠的建议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这样一来,只是前面两份礼,已经让他和背后有十常侍的陈扬,以及几乎济南所有大小上下的官员为敌,做得好,权力尽收,做不好,人头落地,曹cao紧盯着毛玠的眼睛,面无表情。

    “第三?”

    “这第三么,若孟德能开山立法,让百姓回归正常生活,屯田养兵,让济南称为天下治理之典范,孟德必声望大起,乱世之中,有什么比天下士子归心更好的礼物?”

    曹cao猛地站了起来,朝毛玠走了两步,又回头踱了一下,曹cao连自己也不敢相信,毛玠话语中的一个字眼,刺中了内心深处连想都未曾想过的一根神经。

    “这分明就是压在济南头上的三把大锁,哪里是三份大礼!”曹cao背着毛玠,摇了摇头,虽然他对这个毛玠印象不错,但他必须要占据心理上的主动权,没有人,能够用权力或其他东西来诱惑曹cao,除了他自己。

    “锁是三把锁,却能用一把钥匙打开,而这把钥匙,孟德进城时,就见过他!”毛玠笑着摸着自己的胡子,和听到这换转过身来的曹cao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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