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百战穿金甲_第二百零四章庙堂之高(三十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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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四章庙堂之高(三十四)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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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四章庙堂之高

    柴家历来子嗣单薄,柴荣封为晋王以后,多次到邢州老家寻访柴氏族人,族弟柴贵、族侄柴震等十几名柴氏族人这才陆续来到大梁城。

    柴震是柴氏家族年轻一辈的骄骄者,柴荣把柴震放在身边悉心调教,是柴荣心目中未来的统兵大将。生龙活虎的柴震此时面色苍白地躺在帐中,出气容易进气却已经十分困难,太医听到侯大勇之言,再次察看了伤口,果然和乌头毒相似,太医连忙取过七八粒黑色药丸,化入水中,用铜尺撬开柴震嘴唇,用一根漏斗状的铜管插入柴震口中,把药水强行灌入,同时,用清水不断冲洗着伤口,清洗到伤口发白之后,用黄色的粉状药济包住伤口。

    太医清理完伤口,已是满头汗水,他神色不宁地站在柴震身边,细心地观察着柴震的伤情,乌头毒心尽管毒性很强,却是可解之毒,但是柴震中毒部位距离是人体要害之处,乌头毒渗入身体的速度极快,能否解毒太医心里没底。

    柴荣震怒地在大帐内走来走去,一怒在禁军中居然遇刺,二怒柴震生死不知,他抽了李重进一皮鞭,抽完就把皮鞭扔在一旁。侍卫军主帅李重进知道闯了大祸,他的脸色原本就隐有青色,此时青得愈发明显,他跪在柴荣大帐里,脸上有一条鞭痕,鲜血不断流下来。范质、侯大勇、王朴都默不作声在站在一旁,没有人敢于劝解盛怒中的柴荣。

    中军官王进走进帐中,他是极为精明沉稳的军官,他此时已把基本情况查清楚,“三名刺客均是侍卫司龙捷左厢的军士,他们都是在显德二年从磁州军中选入禁军。”

    侯大勇没有想到王进这么快就把刺客的身份查了出来,略为有些吃惊。看着一脸沉稳的王进,心道:“这倒是一个极为历害的中军官,可堪大用。”

    柴荣用手指了指李重进,半天没有说话。李重进脸如死灰,以头触地,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柴荣没有理睬李重进,他怒道:“柴贵是龙捷左厢都指挥使。此事他难逃干系。”柴荣说到这,顿了一下,龙捷左厢都指挥使是柴贵是显德三年底才从邢州军调入禁军,柴荣料来和这三名刺客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三名军士都来自龙捷左厢军,不处理柴贵难以服人。柴荣看着王朴道:“此案涉及禁军,就由王枢密使全权来处理。”

    雷霆之火发过,柴荣对跪在一旁地李重进。道:“李将军,起来吧,明天回城之后,把所有磁州籍的禁军军士全部遣散。”

    就在柴荣在大帐发怒之时,龙捷右厢都挥挥使张令铎神色紧张地守在柴震身旁。柴震在编制上属于龙捷右厢营。虽说张令铎从来没有把柴震当作下属来看,可是从理论上说张令铎是柴震的主官,因此在柴震受伤之后,张令铎就守在柴震身边。祈祷柴震大难不死。

    约一柱香以后,柴震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大喊一声,头向左侧一偏,就没有动静,太医手中的汤碗“砰”地摔落在地上,张令铎头脑嗡地响了起来,他禁不住叫道:“柴震可不能死。”大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太医及时对伤口进行了清理,可是柴震中毒部位紧靠着心脏,毒素得以迅速侵入了心脏,太医的努力没有能够挽回柴震的生命。

    张令铎和太医神色惊慌地走进了大帐,两人跪在了柴荣面前,张令铎颤抖着道:“柴震死了。”

    柴荣脸色刷地变得灰白,他重复了一遍:“柴震死了。”

    柴震、柴贵两人都是人丁稀少的柴氏家族最优秀地子弟,此时柴震护主而亡。刺客又出自柴贵军中。柴贵肯定难辞其咎,想到这里。柴荣手抚刀柄,恨不得杀掉所有磁州籍军士泄愤,可是冰冷的刀柄让柴荣迅速清醒了过来,现在局势一片混沌,不知道刺客的主使是谁,也不知刺客还有无后手,所以目前宜稳住局面,不宜节外生枝。

    柴荣迅速调整了心态,对李重进下令道:“再调一队澶州籍军士到帐前护驾,约束各营不得擅动,明日辰时,朕就回大梁城。”

    众将散去后,大帐中只剩下宰相范质、侯大勇和枢密使王朴,范质见陛下脸带怒容,就上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息怒,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若让御厨送上了新鲜的野味,我们君臣继续饮酒,天很快就要亮了。”柴荣明白范质的意思,今夜无法再睡了,就在心中叹息一声,脸色平静地点头道:“朕已很久没有和你们夜饮了,今日就慢慢喝吧。”

    很快,诱人的香味重新飘荡在大帐之中。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柴荣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他举着酒杯,一饮而尽,感慨道:“没有想到禁军中居然会混有刺客。”

    柴荣早年经商,走南闯北,多次遇到过强盗山贼,他对于强盗山贼的勇悍印象颇为深刻,高平之战后,柴荣就开始整顿禁军,为了提高禁军战斗力,曾招募了一批强盗土匪,后来这一批人出了不少问题,柴荣这才停止直接从民间招募勇士,而是在各节镇军中选调武力强悍者补充禁军,柴荣平静下来之后,断定这几位刺客定是最初所招募地强盗。

    范质、侯大勇、王朴各怀心事,听到柴荣发出感叹,都没有说话,抬起头等着柴荣的下文。

    “侯郎毕竟是带过兵的人,感觉极为灵敏,若不是侯郎示警,又射杀了一名使飞刀的刺客,后果实在难料。”柴荣心情平静下来,便夸了侯大勇一句。

    侯大勇假意自嘲道:“臣有一个坏毛病,睡觉前必须要如厕。这军帐中摆个尿桶,味道实在难闻,这天地广阔,随处不可以如厕。因此臣就没有在帐中摆尿桶,内急之时就在帐外解决,今晚我正准备打开军帐后门,恰好看见了两个匍匐前进之人。”

    侯大勇这一番话,半真半假,却又合乎情理。柴荣举起酒杯道:“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中原尚未一统,阎王爷还不肯收留我。众爱卿举杯,干了这杯酒。”

    柴荣似乎突然又想起一事,对着侯大勇道:“侯郎,你如何识得乌头毒?”侯大勇知道柴荣会有此问,已经有所准备,就原原本本讲述了当年在郑州屡次被刺的经过,这一直是悬在侯大勇心中地迷案,他虽然怀疑是礼弥教所为。却并没有最终揭开迷底。

    柴荣没有想到事情还如此复杂,他用刀细细地切割着一腿青羊,半响才道:“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梁城内各种势力交织在一起,我们轻视不得。”柴荣用力在羊腿上割了一刀。“北伐是大局,距离河水解冻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无论大梁城内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动摇北伐这个根本,追查刺客之事也不必由王郎来办,王郎须负责枢密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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