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鏖战西北(十一) (第3/3页)
是由箭法好的军士则朝着党项军较为集中的地段射击。
一阵血rou横飞的对砍后,拼死突围地党项军占了上风,一排排地灵州军被砍倒在地,无数颗被砍掉的头颅被双方军士们踩来踢去,灵州步军不断后退,若不是指挥使举着寒光闪闪地长刀在后面督战,一连斩杀了数名后退的军士,这一营灵州步军已经溃散了。环城路北面的灵州军见党项军要向南突围,迅速压迫上来,突围的党项军被迫两线作战,虽然悍勇无比,却越打越少,冲击力渐渐弱了,南边的灵州军从而稳住了阵脚。 在突击战中。房当澣海砍杀了数名灵州军士,却也中了两刀,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他劈翻一名灵州军士后,由于失血过多,头脑已开始一阵阵昏眩。有数名亲卫一直紧跟在房当澣海身边,其中一名脸上有痣的党项人是事先潜伏进城的党项军士,他极为机警。当看到房当澣海软软地要倒下时,便抓住房当澣海的手臂,让一名亲卫扶着,自己从腰上取下一个飞抓,往夯土墙上扔去。 这种称为傅堞的夯土墙,从唐时开始,逐步演变成为重城,即城中之城。傅堞只是一圈高墙,和重城相比,就是高墙上不能大规模用兵。灵州作为唐时地北方巨镇,傅堞建得高大厚实,因此。其他边防城市纷纷建重城的时候,灵州所建的傅堞仍然能发挥作用,没有重建。这就给几名党项亲兵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们在烟雾的掩护下。利用飞抓,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过五米多高的夯土墙,很快就消失在东城区的低矮密集的房屋中。 灵州节度使冯继业全身披挂,镇守在灵州军大帐里,党项人开始攻城以后,他就派心腹爱将王腾骧到东城墙指挥作战,自已坐镇中军帐前,掌控全局。 “报。西城平安无事。”“报,南城平安无事。”“报,北城平安无事。” “城内大火已扑灭,砍杀了数名纵火地党项人,现在已经封锁了党项人聚居的东城区,不准党项人在街道上走动。” “攻入城内的党项军已被消灭,没有发现活着的党项人。” “报,党项大军退了。” 从各地来的信息不断汇集到中军帐前。随着好消息的不断传来。节度使冯继业的面色逐渐由凝重严肃变得轻松平和,他知道。党项人的突袭必以失败收场。 八月九日晨,当太阳从远处地山顶跳将出来的时候,一夜混战留下的触目惊心的痕迹才暴露无遗:乱七糟八的横木、圆石和党项军地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在城墙外;四具巨大的飞云梯倒在地下,还在袅袅地冒着轻烟;城门处被烧成乌黑一片,无数的沙袋和檑木把城门堵得严严实实,无数的长梯被巨木折断或被火油烧毁,如被打断了筋骨地长蛇,卧在城墙下对人再无威胁;那些壕沟上用作踏板的厚木板上,密密地插着无数的铁箭,壕沟里,躺着不少中箭身亡的军士。 城里搜集了近六百具党项军军士的尸体,党项军竟无一人投降,这也让节度使冯继业大为震憾,他对这些无畏的党项人极为佩服,不忍心看着这些党项人的尸体受到侮辱,便下令把这些尸体全部被送上城墙,扔出了灵州城,与此同时,城上射出了一支床弩,上面绑上一封信,准许党项军派一百人到城墙外来收尸,灵州军承诺在收尸时将不进行攻击。 冯继业迎着朝阳站在城墙上,虽然一夜未睡,精神仍然甚好,十几位军士正在给辘轳重新安装绳索,军士们已经满头大汗了,却仍然没有把绳索安好,他看着安装绳索的军士,对身边地牙将王腾骧道:“这一仗打下来,党项人定会知道灵州不好打,就凭他们这点手段,想拿下灵州还不行。” 王腾骧撕杀了一夜,他嫌铠甲捂着太热,只穿了一层单衣,身上发达的肌rou便鼓鼓地露了出来,他看着远处的党项军营道:“党项人前几天似打非打,原来是在城里伏兵,差点让我们吃了大亏,幸好灵州城防设施完备,若没有悬门,党项军已经打了进来,看来从今天起,还要彻底在城中搜查一次,对党项人要更加严格地管理。” 冯继业点点头,道:“等到这一仗打完,就把党项人全部赶出灵州城,但是现在不能动手,免得引起内乱。昨晚,令侄王高校尉打得很英勇,果断地下令毁掉辘轳,在当时万分危险的情况下,这实是明智之举,等到王校尉伤好之后,让他做步军副都指挥使。” 王高是王腾骧的亲侄子,若不是身穿铠甲,昨天的四箭就要了他的命,现在虽然伤重不起,性命却是无忧,王腾骧拱手谢道:“多谢节度使赏识,王高是一员勇将,但在指挥上仍然差点火候,东城墙上开战初时,没有能够控制住大局,差点上党项人冲上了城墙。” 冯继业笑道:“王郎责之过深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哪一个名将不是一点一滴地历练出来的,王校尉只要多打几次大仗,很快就成熟起来。” 这时,党项军里走过来一个小队,约有百人左右,他们小心翼翼地从厚木板上跨过壕沟,见城上灵州军果然没有放箭,才放心地靠近城墙,开始收拾城墙下地尸体,尸体极多,一百名党项人忙忙碌碌干了半天,才把尸体收拾完。 灵州城虽然击败了党项军地全力进攻,但是,从节度使冯继业到普通老百姓,心情仍然沉甸甸的,党项人实力仍在,迟早还会发动大规模地攻击,他们在心里千盼万望援军早日到来。 灵州老百姓期盼的援军,正在泾州做着出发前的准备。 八月九日下午,泾州会议结束后,泾州城里各个军营一片忙碌,特别是西北联军的主力——黑雕军、颁州军、永兴军和庆州军更是气氛紧张地在做着各项准备工作。 九日晚餐,西北联军诸将侯大勇、王彦超、李晖和石虎聚在泾州衙门后院里,一边喝酒一边商议着北上的诸多细节,分析西北形势,韩伦虽说是西北联军的副都指挥使,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在军事上是个外行,因此,并没有留他在衙门内吃饭,韩伦心知侯大勇不喜他,又想到马上就要北上,唉声叹气地回到了白府。 正谈得高兴,一名亲卫急急忙忙地走进后院,低声道:“殿前司马军指挥使白霜武在白府门前和庆州军打了起来。” 侯大勇略吃一惊,道:“殿前司马军指挥使白霜武,白重赞节度使的二儿子,他不是在淮南吗,什么时候到的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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