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柳三娘泣血坠魔道(下) (第2/2页)
地治安,忙的脚打后脑勺,还没喘匀一口气,就又奉旨南下,以治水患。 南京是大明朝先前的首都,搬迁北京之后,南京城仍然保留了一套领导班子,于北京相同,老朱家祖坟又多在这里,可谓是极为重要,艾诚凌到达南方之后不去南京,反而先来到上游,调集官兵救灾。 如果是在现代,军队参与救灾都被大家看成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但在大明朝却没有这样的先例,要想调动官兵须得走层层手续,艾诚凌虽然在弘治皇帝那里讨了圣旨,却也只能调动两千人,到了地方官府这里,拨过来的又都是老弱残兵,面对凶猛咆哮的长江,艾诚凌也只能怀抱着尚方宝剑,望水兴叹。 这日艾诚凌与一众有经验的治水匠人制定了一套疏堵方案,带领江边渔民用铁锁将渔船连成一排,上面装满巨石沙包,又用渔网包裹,凿沉筑坝阻水,这些渔民都是被官兵押着过来,虽然说凿沉了渔船、渔网等物,官府承诺给予补偿,但天知道那些补偿款经过层层克扣之后还会有多少落到他们的手里,看着本来是用来救灾的官兵竟然用作看押监工,艾诚凌也唯有苦笑。 齐星衡在天上看到许多渔民把船划到江边,相互之间都用铁链连接,上面装着土石沙包,哭声连天,后面跟着的官兵看到谁走得慢了,就要那鞭子或者刀鞘在后面来上一下,有的渔民稍有反抗,立即被砍死填入河中。 血光一闪,齐星衡凭空出现在一个渔船之上,伸手抓住抽下来的鞭子,一脚就把那名官兵踢到后面一艘船上去,转身扶起那被打的老汉:“老人家,你们把船都用铁锁连上来,划到江上干什么啊?”
那老汉浑身黑瘦,脸上满是皱纹,闻言眼中流出两道浑浊的泪水:“造孽啊,官家要征用我家的渔船,用铁锁连上,凿沉筑坝,防止洪水北流,可怜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如今就攒下这么一条船……”说罢蹲在船上呜呜痛哭起来。 此时天色昏黄,仿佛泥抹,江上波涛汹涌,雨越下越大,齐星衡身上已经湿透,船上装着岩石沙包,沾得脚上满是泥污,他张口吐出一口雨水,大声说:“那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干活,不会跑啊。” 老汉哭道:“跑?我能跑到哪里去!况且那些官兵个个凶神恶煞,慢说跑,就算是干活稍慢了一点,也要挨鞭子,可怜我那两个儿子,只因为顶撞了几句,就被他们砍死,尸身添了河沟!” 正说话间,江边有人高喊:“钦差大人有令,雨越来越大,大家再抓紧时间干活,一定要趁下一波洪水来临之前将堤坝筑好!” 江面船上的官兵齐声答应,又加紧催促这些渔民们凿船。 听了老汉的话,齐星衡虽然愤慨,但他并非鲁莽不知轻重之人,现在要将老汉救走,甚至是将渔船一起带走也并非难事,但如此一来,这“沉船堤坝”就要出现一个裂口,到时候整个工程就要功亏一篑。 先前那被踢走的官兵这时候又找了五个帮手,划着小船靠过来,挥舞钢刀,大声喝骂,一上船先把老汉砍翻在船上,鲜血顺着雨水,染红了整船的泥沙,齐星衡气得目眦欲裂,恨不得一记碧血神雷将这些家伙全部杀死。 掐着雷诀的手都已经举起,但又轻轻放下,他冷哼一声,向那些官兵喊道:“就知道杀人!还不快把船划到指定的位置上去!”说完一顿足,跳到另一艘船上,他并不想太过惊世骇俗,一路用脚踩着船板江水,飞驰到岸边,打算去找官兵的指挥说说这事。 他刚踏上岸,忽然上游千米之处,一道白光从水底射上来,初时只是一点精芒,越到后来越大,最后变作脸盆粗细,光芒上透九霄,成了一根直通天界的光柱,与此同时,天上传下阵阵佛音,仿佛铜钟大吕: 混沌初开,定就十佛掌教。七佛治世,三佛收圆,盖先天原始,浑然一团,无声无臭,莫为其名。尔后混沌初开天地始定,乃子会开天,丑会辟地,寅会生人。於是原人落世,栽立人根,斯时榛榛,人兽不分,不能治世…… 初时,只是一个人唱,到后来,竟似有千万人随唱。 齐星衡不知道这就是白莲教的《应劫经》,正听得出神,江上那道光柱陡然划分,光华流转,芒珠飞溅,分化出数道白光,收敛之际,化作白骨花瓣,片片簇拥,最后变作一座白骨莲台。 第二卷《文殊院》完。 最新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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