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学功夫 (第1/1页)
曹镖师问那个特务:“张二,你说,你在我们门口干啥?” 王文清说道:“闹了半天你们认识?” “这张二,原来也是我们镖局的人,后来嫌镖局挣得少,就去了特务队,干开了特务。”曹镖师解释着。 那个张二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王文清说:“我原来也是这里的一员。”他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边扭过头来,对曹镖师说: “曹师傅,日本人对你们镖局有了怀疑,派我们特务队的人轮番盯梢,说你们藏着最顶级的宝物。今天轮到我值班,叫我好好地盯着你们。” 曹镖师拿出二十个大洋,给了张二,对张二说:“这个你拿着,谢谢你给我们通信。今后,有啥事给我们送个口信,我会重重赏你的。” “多谢曹师傅,兄弟自会考虑的。”张二拿着钱走了。 王文清问曹镖师:“老兄,你把他放了,会不会坏了我们镖局的事?” “没事的。我对张二这个人,还是比较了解的。”曹镖师和王文清交谈着走到了曹镖师的办公室。 他们刚入座,就有人端上了茶杯,给添满了水。曹镖师给王文清让了茶,笑着说:“老弟,你可不是来看热闹的吧?” “老兄猜对了。我们是来保护那批宝物的。我们是八路军新一团的侦察队,是专门来协助你们把这批文物运到根据地。” “太好了,有了你们的配合,我们定会把那批宝贝安全地送到根据地。”曹镖师一块石头从心底落下,他放了心。 他们喝了一会茶,曹镖师对王文清说:“走,我带你到院子里转转,然后我们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 “好,我们参观一下大哥的镖局,”王文清应着跟了曹镖师就出了房间。 他们来到了后院,这里是训练的场地。 看着那些训练的器材,王文清想起了他小时候,为了学武功受了不少的周折。 当时村里来了位拳师,传出话来:掏二十块钱,保证教会形意拳。 一听这事,王文清心跳的特别的快,不用手摁着真能跳出五脏六肺。 仿佛这师傅就是冲着他来的。等他乖乖地听了一天话后,刚要将去学功夫的意思说了个头,全家听了没有一个同意。 于是,他就闹,见什么踢什么,遇什么甩什么。他父亲烟杆子的铜头向他磕了几次,但这些并没有动摇他的决心。 王文清找着理由:“外公不学功夫,能在天津当镖师?” 小时候,王文清的母亲对他讲了不少外公保镖的故事。 “外公那是什么年代?现在你把本事学到天上,还有镖局给你饭碗吗?”父亲教训着王文清。 “反正我要学,不让学打,书我也不念了。” “你个讨债鬼,我是前世欠你的吧。”母亲躲开父亲,拉着王文清从后门出去,“你去学,你去学……学了,好出去给我惹事啊!” 他和母亲进的是二叔家的耳门。 母亲刚与二婶答上腔,二叔醉酗酗地从前门进来,“扑”地将斧头扔到一边。 “大嫂来啦!”他转脸吼着二婶,“怎不叫大嫂坐呢?” 二婶赶忙抽了两个方凳,一个给了母亲,一个给了二叔。二叔的腰还没弯,又吼道:“家里没茶啊?!” “大嫂这不才进门嘛。”二婶很快泡了两杯茶。 “都是家里人,客气什么?”母亲接过茶,没有喝。倒是二叔朝杯里“噗,噗!”地吹了两口,大概是太烫,也没有喝。 王文清不喜欢二叔,他依着能在七里八乡吃香的喝辣的木匠手艺,时常在家里说说这个,骂骂那个。从来没有给王文清个好脸色。 最受不了的是他经常喝酒耍疯欺负二婶,人越多他越来劲,有时还动手动脚。二婶全部忍受着。和童养媳妇没啥两样。 之前都以为,是二婶没有生养,“理屈”。 “他二叔,先借给我二十块钱。文清要去学功夫,他爹不让学,可他非去不可……”母亲背着父亲给王文清借钱。 二叔拿眼扎着他。 王文清只看二婶。 “学呗!孩子想学东西是好事。”二婶的话跟做事一样干净利索。她转身要进屋,“我去给你拿钱。” “你讲东西啊!?”二叔咧着嘴,“学功夫,学了打哪个?打你老子还是打你妈呀?” “你这叫什么话?学功夫,就是打人呀?那是锻炼身体,是为了不挨打。”二婶说,“学,别听他的。” “呀!这家,不听老子的,还听你的呀!?” 二叔说着,上来朝二婶甩过一巴掌。 眼看,二叔的巴掌就要上了二婶的脸。 可二婶不慌不忙地一偏头,二叔的巴掌轮了空。
“他二叔,你这是做啥事?”王文清的母亲话里带了气。 言外之意,你不借给钱就算了,生的哪门子邪气。 “我借的是卖鸡蛋的钱,又不是他挣的。”二婶这是人多壮胆。 过去哪见过她这么与二叔说话,从来都是二叔说一不二。 二叔是个要面子的人,二婶分明是将二叔推到不愿借钱的境地。 “老子哪里说不借了啊!”二叔疯了。他拿起茶杯就朝二婶扔去,“看老子不砸死你。” 母亲急忙挡到王文清前面,生怕那杯子会飞到他的头上。 二婶一动不动,像以住二叔打她那样,站立着。 但,就在杯子和那冒着一路热气的热茶水快到跟前时,她抖起围裙,左一下右一下,稳稳地接住了杯子和所有的热水。 “你不要作孽好不好?烫了孩子呢!” 二叔愣了一下,忽扭身往门后跑去要捡斧头。 他嘴里喃喃地说:“翻天了,老子今天不剁了你,你就不知道谁是你大爷!” 王文清的母亲吓得腿也发了抖,两胳膊紧紧地护着他。 真没有看清二婶是怎么“嗖”地飘到二叔身后的。 只听“吧吧”两声,二叔“哎哟哎哟”地瘫在了地上。 “他二叔,咋啦?”母亲放开我,要去看二叔。 “你个小死鬼,学什么功夫呢?看把你二叔……” “没有事的,大嫂。”二婶不理二叔。 “他要是不动斧子,也就算了……我把他两胳膊臼,脱了。” “这,这……”母亲瞪大着眼,实在找不到了话。好一阵子才说: “能接上么?不会……” 二婶拉着脸,蹲到二叔跟前,两手插到他腋窝里,像提空麻袋一样提起二叔,同时听到“咔咔”两声。 二叔的胳膊臼接上了,他乖乖地坐到桌子旁。 母亲拉着王文清出了门,二婶追了上来。 “大嫂,二十块钱,也不少呢。”二婶说:“孩子真想学功夫,我来教吧。” …… 王文清的功夫,就是二婶教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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