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忌_第一章:鬼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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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鬼礼 (第2/2页)

校班花成为了一名闲着没事干的警花。虽说都是花,但性质截然不同:前者进入某些特殊场合只会让坏男人们为之鸡动、雀跃;而后者进入某些特殊场合,却会让坏男人们激动得尖叫,甚至还会出现跳窗逃窜的情况。大家都觉得这是一种升华。

    张豪雨也是这么认为的,当他看着对方满脸的笑意时,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笑道:“你不懂,像我这种真正见过鬼的人,胆子大到你难以理解。更何况,我八岁时的生日那才叫恐怖。”

    说着,他还不由地瞅了瞅还挂在墙上的蒙娜丽莎,不可否认他被这个老女人的微笑吓得不轻。

    “是吗?你八岁时就有人开始整你了?说说看他们是怎么吓唬你的?”

    “咳,那鬼要只是单纯的吓唬我就谢天谢地了,可惜啊,它不但没吓唬我,还说我要送我一件礼物……”用叉子不注地搅动着盘中的蛋糕,张豪雨缓缓的把头转向了窗户外头,深邃的目光似乎刺透了时空的阻隔,回到了事发当时。

    那是发生在十五年前的事,当时的张豪雨只有八岁,同样是在他生日那天的晚上。

    时间约莫刚过十一点,尿意打断了美梦,他无奈的从床上下来并迷迷糊糊地走进离床不远的室内卫生间,内卫里的灯是一直亮着的,因为他怕黑。可偏偏他又和其他同龄小孩子一样,总是频繁的小便,并且不分昼夜,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灯一直亮着。

    灯光从半开的门里照进他的房间,当他穿回裤子,然后准备快速回到自认为非常安全的被窝里时,很不幸的看见了那个东西,它就蹲在他的木床沿上。

    看上去像只乌鸦,但显然它的头却更像一只猫,不过绝对不是猫头鹰。

    事实上,张豪雨的第一反应是想尖叫,不过他稚嫩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物体给梗塞了,没办法发声。

    至于那只家伙倒很淡定,依然如先前那般蹲在床沿上,眼睛转动着,跟着张豪雨的动作,直到后者蜷缩到了一处墙角内。它全身上下的毛发才突然间连根竖起,呼吸变得急促,像是冬天的风在呼啸:那双疯狂的眼睛在笑,预示着恐怖的死亡。

    当然,如果事情仅仅是这样,那么上天也就太照顾张豪雨了,等到他胆子稍稍壮大了一些,满以为那不过是一只只会竖起毛吓唬人的怪鸟时,对方却突然开口说话了,实实在在的说话,而且还是汉语。

    “你比你父亲要胆小得多,他像你这个年纪时,已经是我们那里有名的小恶霸了。”

    这一回,张豪雨终于忍不住要尖叫了,可惜张开嘴巴后仍是没漏出半点声音。

    “别喊,喊了也没用,你的声音已经被我吃了。”那怪鸟又开口了,紧接着它又看了看摆放在张豪雨床头的塑料小闹钟,接着道:“我十二点以前必须回去,按照我和你爹的约定,我必须在你八岁生日时,把他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你。”

    几次努力失败以后,张豪雨终于学乖了,他不再无谓的叫喊,只是一个劲的缩在墙角里喘气。心里无助的念叨着,“鬼,我见到鬼了……”

    “喂,小子,我可不是鬼,别把我想象成那种低等的东西。要不是你爹不能来,我也懒得大老远跑到这儿来吓唬你。总之,你听好,这个大宅子是你家的祖屋,前院那颗香樟树里藏着你爹为你准备的礼物。记住,榕树里的‘果实’已经成熟了,摘下它,有了契机你就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果实已经成熟了,摘下它,有了契机你就……”

    这句话不知道在张豪雨的脑海中反复回响了多少遍,直到他蓦地从床上惊醒。

    不注地喘着粗气,他用稚嫩的小手抹了抹满脸的汗水,然后终于尖叫出声来。

    声音传出了房间,不久,一声迷糊的喊声从隔壁屋里传来——是他养父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一声惊愕的叫声“什么事”从同一间屋里传出来——是他的养母。

    他们的脚步声开始跑动起来。

    就在张豪雨正从指缝里扫视着自己的房间时,灯亮了。

    张兴国和他夫人走到床边,看见孩子脸色刷白,神情紧张,他们焦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养母几乎是用嚷叫的模式责备道:“我告诉过你,小孩子不能看那些关于僵尸的电影,这种东西会让他晚上睡不安稳!”

    接着张兴国不以为意的坐到了床上,手臂绕过豪雨的背把他搂在怀里,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张豪雨注目地盯着那只怪物恰才所待的床沿,然后又扭头瞧了瞧自己蜷缩过的那个墙角。他搞不清,刚才发生的事究竟是梦还是真实,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确去上过厕所,因为卫生间的门原本应该是关着的,但现在却半开着。

    望着他无助而又慌张的表情,他的养父母们都尽力安慰了一番:

    他们解释说世界上其实并没有鬼怪,他只是做了一个恶梦;他的养母解释了为什么有时候影子看起来会像他们在电视或小说里看到的坏东西;张兴国则向他解释黑暗中的玩具如何会看起来像一个伸出来的脑袋,以及卫生间照射来的光,在经过玩具玻璃眼睛的反射时,如何会把玻璃眼睛变得看上去像一个活生生的动物的眼睛。

    张豪雨点着头,但事实上这种有些自欺欺人的科学解释,只会让小孩子多注意到几件以前还没发现的可怕事物而已。

    当然,故事的后半段说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些憋屈,张豪雨在向陈佳诺描述时,自然而然的将之省略了。

    用纸巾擦去嘴角的奶油,陈佳诺半信半疑的追问道:“真的假的?咱两做朋友这么多年,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这件事?”

    说着她还大大咧咧的推搡了对方一把,似乎是在指责他不够厚道。

    “呵呵,这事其实我早忘了,要不是今天你们演出戏来吓我,我还真想不起来。”聊天期间,张豪雨一直没吃盘子里的蛋糕,有些微微发颤的手仍在不注搅动着,看得出他对这件事仍是心有余悸。或者应该说,他对后来发生事更感到胆寒才对。

    “行了行了,那后来呢?你去看那颗香樟树了吗?那里是不是真有你爹给你的礼物?”陈佳诺似乎已被勾起了兴趣,继续问着,完全不在意对方的额头已在冷气的吹拂下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直过了半晌后,张豪雨才蓦地开口提出了一个白目的问题:“当时我8岁,现在23岁,是不是整好过了15年?!”

    “是啊,怎么了?”被对方问话时的严肃表情所影响,陈佳诺胸口的起伏也稍稍急了一些。

    至于此时的张豪雨则更加紧张的走向办公室里唯一的一只传真机,那张A4纸还在那儿,然而原本在‘生日快乐’四个字下方的那条小字备注却不见了踪影。他记得上面确实写着‘15’这个特殊的数字!

    “难道是在提醒我,时间到了?”张豪雨胡乱的想着,可过了一会后,等到情绪平稳了些,他却又摇了摇头,自我解嘲般的轻笑,“不可能,应该是我刚才眼花。”

    “豪雨?到底怎么了?”这时候,陈佳诺又发问了。女人总是会对自己在意的事,不厌其烦的提问,这一点在她接下来的提问中也能看出来。

    “哦,没事,就是感觉冷气开得太低了,有些冷,没别的。”听一个额头密布着细汗的人这么说,显然没什么信服力。

    好在陈佳诺神经也够粗犷,立马放下心来,继续追问道:“喂,可别想扯开话题,你究竟去香樟树上拿礼物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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